吾皇把命拼 上  第二十章

作者:蔡小雀      更新:1475486055      字数:3011
  孟弱闭上眼,冷汗和热泪交错,她颤生生地松开了口,浑身脱力地软瘫了下来,却正好被他揽入怀里。
  「醒了?」慕容犷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温柔地抚着她汗湿的额发,眸光略显焦灼,抬头扬声道:「来人,速传太医,还有立时准备热汤让娘娘沐浴更衣。」
  「诺。」宫人们忙领命分头行事。
  心急如焚的儒女已经先用温热的茶吊子打湿了帕子,就要上前帮主子擦拭头脸,却被慕容犷截了过去,亲自仔仔细细地替怀里的小人儿擦将起来。
  「别怕,那都是梦,有孤在这儿呢!」
  她濡湿黏腻的小脸在他刻意放缓了却还是粗手大脚的动作中,好半天后终于擦干净了,整个人顿觉清爽不少。
  「大君,您几时回来的?」她低哑地问。
  「今夜进京的,一回宫孤略加收拾后便来看你了。」他没有察觉自己语气中那抹雀跃得掩饰不住的讨好和邀功,眉飞色舞地道。
  她脑子还有些昏沉,在恨透了他与必须邀宠予他之中挣扎拉锯着,深呼吸了几次后,总算恢复了冷静,愧疚地嗫嚅道:「对不起,刚刚刚刚臣妾咬伤您了,臣妾有罪,请大君责罚——」
  「这点子伤是蚊子叮呢,不痛。」他看着她内疚自责的苍白小脸,又哪里生得起半分的气?
  孟弱破涕为笑,随即又吭吭巴巴的开口:「不对,怎么可能不痛?我臣妾隐约记得都尝到血味了,您快给臣妾看看,臣妾马上帮您上药,万一转成炎症就不好了。」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慕容犷舒服地搂着怀里的小人儿,只觉满心满怀的满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阿弱实在太瘦太单薄了,通身上下没几两肉,是该好好养胖些。
  话说,向来害羞娇怯的阿弱竟然没发觉自己被他搂满怀,这下他可以多抱一会儿了——
  「大、大君,您放开一些,臣妾快喘不过气了。」
  慕容犷脸上心满意足的笑容一垮,随即心不甘情不愿地稍稍松开了些,但大手仍占有欲强烈地环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不忘嘴硬道:「孤是怕你坐不稳,一下子又晕倒了。」
  儒女和亚女将锦帐用左右金钩系了起来,又燃起了巨型枝状油灯台,温暖的光晕洒落在内殿之中,他英俊如画的眉眼极致清晰,越发描绘出那英气漂亮的尊贵男儿气质。
  孟弱怔怔地望着他含笑看着自己的俊脸,凤眸里淡淡的宠溺温柔之色就像是真的
  孩儿,如果你阿爹真是爱着阿娘的,那该有多好?
  不,她恨他!不管他这次是真是假,都永远弥补不了她失去的孩子,那个可悲葬送的前生
  「大君,您今晚可以可以不走吗?」她把脸埋在他宽大温暖的怀里,眸底眼神成冰,语气柔弱破碎。「我臣妾害怕。」
  慕容犷心都要疼化了,结实的臂弯牢牢环拥住了她,「孤不走,别怕。孤都陪着你呢。」
  她小手颤抖的攀附着他的劲腰,却还是不敢搂实,好似他并不是自己的
  素来善于由言行举止揣摩人心的慕容犷如何不知她此刻「内心的挣扎」,幽深的凤眸掠过了隐约的心疼,而后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的小手,强迫安放在他的腰际。
  这一幕情深缱绻,看在宫人眼中何其羡慕?
  慕容犷自己都吃惊,他居然就这样抱着小人儿哄到了天亮,却没生起一丝的欲念呃,也不是完全没有,可是每当他蠢蠢欲动时,看到怀里那张苍白又明显睡不安稳的小脸时,欲火全被满满的怜惜浇熄了。
  最诡异的是,他一点也不觉烦厌。
  斜靠在龙纹金案前,慕容犷漫不经心的听着底下百官又在那里打嘴仗,说一些鸡毛蒜皮的政争杂毛小事,心思已经飘远了。
  ——清晨他离开时,到底是记得帮她掩好了被角还是没有?
  「大君也该有个大儿,为我大燕未来承继皇嗣了。」
  慕容犷思绪闪电回神,凤眸射向下首的太宰风琊?
  「风太宰,这真不像是您老会说的话啊。」他闲闲的笑了,轻慢地道,「至少,孤以为不会是你先跳出来做这个出头鸟的。」
  向来知所进退的风贵姬也着急了吗?
  一个两个见他稍稍待阿弱好一些,便开始坐立难安,真真甚是可笑他甚至还没幸了阿弱,怎么,就有人担心大子的位置旁落了?
  风太宰一时语塞,神情有些尴尬,也难掩些许感慨。「老臣并无私心,请大君明鉴。」
  当初若是能选择,风太宰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后宫里的一员,只不过唉,说这些也为时已晚了。
  「孤说过,凤后尚未立,后宫嫔妃谁都不能先行有孕,话犹未远,爱卿们却个个记性不好,是要孤再「重新」提醒你们吗?」他的微笑令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上一次是两年前,韦家女咏嫔买通一名太医窜改了避子汤,结果终究被查了出来,太医与咏嫔扔狼坑,其背后家族流放千里。
  众人才知,慕容犷对大子之事绝不手软!
  文武百官一片鸦雀无声,显然都忆起了当年惊心动魄的警告。
  风太宰脸色发白,可是想起前朝后宫的暗潮波动,都是因为凤后未立,大子未出,所以人心蠢动,就怕越演越烈,终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臣一片至诚为我大燕,不得不冒死忠言进谏,还请大君早日立后,诞下大子,如此方为安定国本之道。」风太宰跪了下来,高举手中的笏板,「还请大君三思!」
  「请大君三思!」
  百官们纷纷跪下,只不过当中大声鼓噪的还是那些贵族门阀派系的臣子,却有一半是谨言慎行,冷静旁观的。
  「所以爱卿们为的是我大燕,只要有个凤后有个大子便满意了吗?」他不怒反笑得极为愉悦,漫声道:「那,孤若立陈国女子为后,允她诞下大子,众位爱卿也同意?」
  大君龙口一开,下首的文武巨官登时大惊失色,全炸了——
  「大君万万不可」
  「此事事关重大,儿戏不得啊!」
  「陈国女如何堪为大燕皇后?这是辱没祖宗家法,这、这是绝绝对对不——」
  慕容犷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官,面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慢慢地,原是闹哄哄、激烈抗议的声音全蔫了,文武百官噤若寒蝉,背脊窜过阵阵冷汗。
  「爱卿们这么喜欢对孤这个大君指手画脚的,应该是最近给闲出来的新症候吧?」慕容犷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淡淡道:「黑子,退朝后便让众太医随各位大人到府号脉,不管有病无病的,都好好喝几天苦口良药,给孤醒一醒神!」
  「诺,奴下立时安排太医们在宫门口待命。」黑子躬腰,藏住一朵幸灾乐祸的笑。
  文武百官脸色瞬间惨青惨青了
  此刻在窦贵妃的主殿内,却是莺声燕语,托紫娇红,美人如云。
  孟弱也被窦贵妃的百花帖硬邀而来,不得不略点了妆粉,掩饰住疲惫憔悴的脸色,裹着一袭不起眼的雪蚕薄氅,乖乖坐在一众嫔妃之中。
  只不过,她自然是被众人刻意冷落在一旁的,虽说窦贵妃特别命人在她的位置上放了柔软昂贵的锦垫,还多摆了一盏血燕,但是这特殊待遇反而让众人眼中的妒恨之色更加明显,巴不得立时射出冷箭将她钉死当场。
  她一贯的病娇苍白手足无措,抱着怀里的芙蕖雕银小暖炉默默无言,心里满是冷笑。
  比起前世,这点阵仗又算得了什么?
  「孟妹妹近来可觉好些了?」主位上的窦贵妃越过众人,柔声关怀问道,「本宫这儿的药材虽然不比太医院的御药库多且广,可也有几味上好的,都是家中珍藏的千年老参、何首乌,妹妹若是吃得惯,便打发人来取,别同本宫客气。」
  一声声妹妹,却一口一个本宫,孟弱自然不会真的以为窦贵妃终于打算从她那高高在上的神坛下来,同她姊妹情深了。
  「谢谢贵妃娘娘,妾小小症候,不碍事的。」她摆出受宠行惊样,小饵威激道。
  「孟妹妹的病连大君都甚感忧心,本宫与大君夫妻同心,又怎能不多加照拂一二呢?」窦贵妃嫣然一笑,交代宫人道:「把大君上回给本宫的血燕盏包上几两,并装一匣子金叶子让孟妹妹待会儿带回芙蕖院。」
  「诺。」
  「贵妃娘娘,这」
  「崔妹妹这头上的分心花钿极好看,是陈国哪位巧匠打造的?」不待孟弱说完话,窦贵妃已经转头去和坐在她下首最近的崔丽华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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