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专宠涩娘子  第十三章

作者:七季      更新:1356820860      字数:4104
  那不是梦,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的事情,而现在都变作了梦,每次醒来朱星涵都觉得自己所在的屋子及其陌生,分不清自己是由梦中醒来,还是跌入了另一个恶梦。
  她掀开门帘,正见到朱大伯坐在外面正摆弄著什么东西,亲人的背影让她的心平稳了些,让她觉得回来家里才是对的选择。
  「大伯,今天怎么没有出去?」
  「今天一早去了镇上,把你回来时驾的那辆马车卖了,今天就不出去了。」朱大伯没有转头,他家并不富裕,供不起那两匹马,那辆马车亦没地方放,总在门前停著也是显眼,卖了还能换些银子,自然是卖掉的好。
  朱星涵只是想随意地和朱大伯说些家常,这刚一走近,脚步便定了下来,再想不出有什么话可说。
  朱大伯一直在看的东西比那辆马车还要引人注目,那是一件用金丝织成的马甲,这种金丝马甲她只是听说过而已,要说见也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大伯,你怎么会有件金丝甲?」
  「是我在那辆马车上找到的,」朱大伯说:「这件金丝甲放在一个包裹里,扔在马甲不起眼的角落,要不是马车站的老板发现,就连这东西一起卖了。」在马车里?她却从未注意过。
  想来那些天她心思烦乱,只想著赶路,连睡都睡不安稳,又怎么会去留意车内的东西。
  这么说来,这金丝甲既是出现在那马车,就确定是宇闻青岚的没错了。
  「可是,它怎么会被人扔在马车里?」
  「我也是奇怪这点。」朱大伯拿那马甲看了又看,「都说金丝甲价值连城,是难得一见的宝贝,怎么会有人将这么珍贵的东西裹在包袱里,扔在马车上。星涵,你说这件金丝甲会不会是假的?」
  「是真的,我见过宇闻青岚穿过它。」她很肯定,而自己正为这肯定而揪著
  可朱大伯一听却很高兴,「是真的?那就太好了。穿上金丝甲可刀枪不入,这件宝贝对於你这粗心大意的孩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今後有它在你身上,让你一个人出去我也就放心了。」
  「适合我?你说这适合我?」
  「当然了,」朱大伯奇怪地看著她,「你这孩子总是行动比思考快一步,总做些让人担心的事,如今偶然得到这件宝贝,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不,不是偶然……」她喃喃自语,朱大伯没有听到,而她也再不去管那件价值不菲的宝甲。
  她一直不敢正视的事情,化作了那件真金般沉重的宝甲,摆在了她的眼前,从来就没有偶然,如果大伯是这么想的,那么是不是说,宇闻青岚也是抱有相同想法的呢?所以他提前将这件金丝甲放在了马车上,所以才能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她从宇闻府离开时会那么顺利,那马车不是为他备的,而从一开始就是为她备的。
  那时他先一步出现在车前,是早等在那里,为见她最後一面,是他终於肯放了她,以一种最能保留她自尊的方式,而她策马,从他身上踏过。
  「大伯,我要回去!」
  朱大伯被她情绪的转变吓了一跳,「回去?你还能回哪去?」这里就是她的家。
  「宇闻府,有些事我必须和宇闻青岚说清楚。」
  「你疯了?那宇闻青岚可是平枫堡的人,而且看你先前所说,你也在他那吃了不少苦头,要去报仇也要等身子养好再说。」
  「不是报仇。」若早知这件他从不离身的金丝甲那时没在他的身上,她不会就那样在他身上踏过,若早知他等在那里不是为了拦她,她不会就那样下转身地离开。
  她该知道的,她不是早就知道宇闻青岚就是个习惯独自计划好一切,再等她落入他的棋局,看她按部就班地定他设定好的路线的人吗?他总是大局在握的呀,这一次又怎么会例外。
  没了金丝甲,枉他有再高的武功也只是凡人肉身。
  她该回头的,那时她真该回头的,就如现在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一样,她不要日後再为今日的犹豫而懊悔,她要去见他。
  「星涵!你才刚回来,刚恢复了些精神!」朱大伯拦在她身前,这个冲动的丫头竟然什么都不准备,这就要闯出家门,「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又有谁来为大伯报仇?」
  「没有什么仇的,大伯,当年袭击村子的人并不是平枫堡的人,这个仇平枫堡早已为我们报了。」
  「什么,这话是谁对你说的?」
  「宇闻青岚。」
  「又是他?可有证据?」
  「没有。」
  朱大伯唉了口气,「星涵,你怎么这么傻,那姓宇闻的是平枫堡的人,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
  「他骗过我,一次又一次的骗我。」就连她的「逃跑」也是他设计的一场骗局,他以为自己很好心吗?以为她会感激他吗,那他就错了。
  但是对於这件事,她告诉过自己不要去相信,最後却只是赌著一口气,为了不信而不信而已,实际在她告诉自己不要去信之前,早已先一步地接受了他说的说辞。
  「他骗过我,可我还是相信他,大伯我把错都推在他的身上,只是为了否认我气的其实是这个不争气的自己,我真的很傻吧?」
  「唉,真是个傻丫头……」
  宇闻府内一片死寂,花不香了、鸟不叫了,管事下人一个个全都哭丧著脸,这全是因为他们的主子整个变了一个人,变得他们都不认识了。
  以前只要是有宇闻青岚的地方都是一片欢声笑语,现在只要提到他的名字,人人都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宇闻青岚受了伤,在朱星涵离开的那个晚上,他带伤回府,吓了所有人一跳,他神色如常,见到每个人仍是笑盈盈的,让他们以为他真的没事。
  可是他们的主子已经变了,纵使他多么自然地摆出平时的样子,他们也看得出来在他身上发生比皮外伤更加严重的变化。
  他不去看大夫,谎称自己身上那点伤没什么大碍,他们信了,他却在他们放松之余去做更危险的事。那之後第二天、第三天,每天他回来时身上的伤都多一点,每天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里,但他仍然淡笑著,无视自己一天比一天憔悴的脸。
  终於在昨天,宇闻青岚当著管家的面呕出了一口血,所有人都慌了,这才不顾他的反对,不顾他假装自然的笑容去请了大夫。
  今天大夫又来了,在宇闻青岚的房里待了很久,外面的下人全是提著心,生怕他们的主子真出了什么事。
  宇闻青岚的卧房分为外屋和里屋,大夫正在外屋的桌上开著药单,管家周福则在里屋看著床上的宇闻青岚,防治他乱动。
  「少爷啊少爷,您这是何苦呢?」周福哭丧著脸,不能骂自己的主子,可心里又是真气了。
  床上的宇闻青岚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很好心地送了他一个微笑表示安慰,「我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平枫堡结仇太多,我又许久没有锻链身体,只是有点劳累而已。」
  听他在胡扯!周福嘴上不说,心里可是什么都明白,他是府中少数知道少爷和平枫堡关系的人,亦知道有的时候少爷必须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去做一些「暗侍」要做的事。可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也没见他把自己弄成这样过。
  宇闻青岚一向是怕麻烦,能请人代劳的绝不自己出手,哪会像这次一样,没人吩咐,他就发了疯似的主动给自己找事情做,虽说能成为平枫堡对手的人亦不是简单的人物,可这次遇上了他全都遭了殃,宇闻青岚可说火力全开,完全放弃自己先礼後兵的那套,不止给让对方身上见血见伤,连自己也没放过,每次出手都是要和对方同归於尽一样,不是吓得对方弃械投降,就是激得对方与他以死相拼。
  他这样,身上旧伤加新旧,又不叫大夫来医治,早晚要出大问题的。
  「少爷,算我求求您了,您就听大夫的话,老老实实休息一阵子!」
  「周福,如果连你也当我是个身娇肉贵的公子,那可就不好办了。」他笑著威胁。
  周福心里喊冤,他哪敢那么想,可就算不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即便是个普通的人,到了嘴唇发紫、脸色发白的地步,是不是也该先顾自己的身体才行?真不知道他这么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
  宇闻青岚只是将自己隐藏的情感以另一种管道渲泄而已,他心中所系的女子恨透了他,她最讨厌被骗,他却一次次地骗了她,她被他伤透,此一去便不会再回来。
  如果他有心找,她永远逃不出他的视线,可他知道自己不会那样做的,如果离开他是她所希望的,他不会再对她死缠烂打,於是他抱著最後一线希望,让她走,然後试图最後一次的留住她。
  可挽留的话终是没开口。当马蹄在他身前扬起时,他知道不该再让自己的自私捆绑她的下半辈子。
  要怎样才能忘记他,每次想要忘记,就更深地记起,想他宇闻青岚潇洒半生,後半生也仍要为一个情字所困,而困住他的那个女子,现在又在哪里呢?
  「少爷、少爷!」年轻的家丁撞门而入,在外面写药单的大夫被他吓得笔掉在了地上。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没规矩!」周福瞪了那人一眼。
  「少爷,星涵姑娘回来了!」
  棉被被大力地掀开,飞出了老高,宇闻青岚已经坐在床沿上,直瞧著那年轻的家丁发愣。
  「是真的!星涵姑娘回来了,这会正往这来呢!」
  「周福!」宇闻青岚突然大叫一声:「我的衣裳呢,快让我把衣裳穿好!」
  「是,少爷。」周福俐落地拿来一套新衣,宇闻青岚可没有等他慢慢伺候自己的耐心,他胡乱地将那衣裳穿在身上,好几处衣带都还没有系,「少爷您慢点、慢点,小心动作过大晕过去,哎呀,这个带子不是系在这里的……」
  「好了,你就不要管我了,快去拿些瓜果点心进来,不是,还是先去将西院的房间打扫一下;也不是,还是先……」朱星涵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慌乱的景象,宇闻青岚口中交待著乱七八糟的事,引得周福一阵阵为难的皱眉,他一身金灿灿的衣服被自己抓皱,以很不体面的样子贴在身上。
  她的眉也同样皱起,她没有漏掉这可笑的画面,外加他蓬乱的头发和不正常的脸色。
  宇闻青岚还在抓著衣服上那些繁琐的带子,一眼望见门口的她,他的手便停了下来,让那个定格的动作显得有些愚蠢。
  「星……」想见她、想见她,真正见到了她,千言万语完抛去了脑後,只剩下了一句话,「你回来了。」朱星涵鼻子一酸,忍了回去。
  她将随著带来的包袱丢在外屋的圆桌上,包袱砸在桌上发出沉响,一角隐约现出金色的丝甲,「别误会了,我只是来还东西的。」
  宇闻青岚连瞧都没瞧一眼桌上的东西,「怎样都好,你回来了就好……不是,你不是回来了,只是来还东西而已,但总归是来了,那喝茶,先喝杯茶吧,这一路下来一定渴了……周福,还不上茶!」
  周福连连点头,想屋里的茶已经凉了,一定不能给朱星涵喝,就急著往外跑。
  「不用了,我只是把东西交还给你而已。」朱星涵气赌赌的瞥了眼桌上的包袱,实际则是在看正在审视药单的大夫。
  那份药单必定是写给宇闻青岚的,他果然还是受了伤,是那次因她而造成的吗?那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好转,难道说很严重。
  想到这种可能,她就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视线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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