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艳妻  第八章

作者:绿光      更新:1246642966      字数:7580
  “X的!到底是谁破坏这块晶片的?!”
  饭店商务套房里,传来皇甫令极为不悦的低咆,整串国骂俨然和他以往的形象严重不 符。
  “皇甫,你要沉住气。”叫安洁的男人就坐在他对面,抽烟喝咖啡顺便看电视,惬意 到不行。
  “你来修!”他恼声咆哮,青筋暴露,就连黑眸也迸发凶光。
  外头寒流肆虐,套房里有中央空调,皇甫令只穿一件贴身背心,壮而不硕的肌理奋张 着,摇滚风味的牛仔裤完美呈现他迷人的臀线和长腿,整体看来,简直跟先前的老八股打 扮和白夜艳为他打造的贵族风截然不同。
  “……唉,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要是会的话,还需要你跟修司帮忙吗?”
  “最好是这样,我老婆要是跑了,我就抓你去填海!”皇甫令口吻很软,但眸中却是 射出道道凌空暗箭,一箭箭地扎进那张漂亮得太女性化的脸。
  “不要啦,你明知道我怕冷。”
  “你再给我啦咧!”
  他并非完全自愿来参与这项任务的,安洁威胁他若不配合,便要跟夜艳坦白他以往的 身份。但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想知道雷震到底留下什么讯息,所以为早点完成任务,别再 让夜艳胡思乱想,他才特地跟大学请假,窝在这间商务套房里,欲迅速解决这档事。
  安洁举起双手先投降,再做了个上拉链的动作。
  “皇甫,我这边已经拼凑起来了,你要不要再试试?”在另一头忙着的于修司拿着极 微小的晶片走到他身旁。
  皇甫令二话不说,抽掉电脑旁解码机里头的卡,动作飞快地进行一连串晶片组合,再 装进解码机,重新开机,重新解码。
  “雷到底是留了什么讯息给你?”于修司坐在他身旁,对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很头痛 。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他的直觉如此告诉他。
  晶片被破坏得几乎不成形,他可以想象雷震是如何用生命保护着他要传递出的最后讯 息,而这里头,包裹着他深深的罪恶感。
  “不管如何,先解开密码确定讯息,比较妥当吧。”于修司也认同他的说法。
  “我也想,但是并不容易。”根本就读不出来!
  皇甫令火大地重捶桌面,拖着额,急躁万分。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这件事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他厌恶无法掌握的状况, 痛恨不能完全主控。
  “还是没修复吗?”安洁探过头来。
  “吵死了!”温温的口吻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你要不要先回家,让你家老婆给你惜惜?”安洁很不知死活的落井下石。
  皇甫令眼一瞟,眸色森冷。“你再说一次看看。”
  “干么,我又是哪里说错了?修司说你得了老婆癌,要是不准时回家,就会发病,我 看干脆请人带你老婆过来算了。”
  阴郁的黑眸闪烁着先杀而后快的嗜血光痕,皇甫令眨也不眨地直瞅着于修司。
  于修司连忙退退退,往墙边退,往门边退,好想赶紧把自己变不见,却听见外头门铃 声响起,连忙挥手,“你们有叫客房服务吗?”见两人都摇头,他不禁纳闷。“那是谁来 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皇甫令没好气地吼。
  叹口气,他无怨无尤地充当炮灰角色,随即去应门。
  从猫眼里,他看见了孙幼翎,想也不想地立刻打开门,想给她一个火辣辣的法式拥抱 ,岂料这女人超没人性,一个肘击撞向他胸膛,痛得没防备的他连退数步,好让她得以登 门入室,而且后头还跟了个--
  “就是这里。”
  她话一出口,皇甫令背后立即爆起一阵恶寒,他倏地回头,就瞧见白夜艳一脸难以置 信地瞪着他。
  “宝、宝贝……”他艰涩地喊。
  白夜艳的心拽疼着,目光落在丈夫坚实肩头上的双臂,再往上瞅着双臂的主人。那人 有着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色……原来,他真的外遇了,可对象并不是雷震的老婆,而是 个看起来很中性美丽的女人。
  “对不起,打扰了。”
  她心碎神伤,跌跌撞撞的转头要走,但感冒让她体虚,脚步缓慢,才踏出了一步,便 让身形矫健的皇甫令跨过沙发椅背,将她拽入怀里。
  几乎在揽她入怀的瞬间,他便感觉到她不对劲的体温,立即抚上她的额。
  “宝贝,你发烧了?”
  “对,还差点病死,要不是你要我去探视她,等你忙完,就可以去帮你老婆收尸了! ”孙幼翎怒瞪他。尽管以往都是力挺他的,但这一回,她决定要迫使他说出一切,不要再 躲躲藏藏,把夜艳搞得惴惴不安。
  她冷锐如冰的话语扎进皇甫令的胸口,恍若化为千万支针,痛得他只能用拥抱来表达 他的歉意。
  “对不起,我说过要照顾你、保护你的,却让你发了烧还一个人待在家……”该死, 他到底在干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的。”她摇头,想要坚强的笑,泪水却好脆弱地碎落。“反正你已 经不需要我了。”
  “是谁说的?!我要你、我好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他吼着,好怕她不信。“不 要误会我,虽然我骗你出差,但实际上,我是有着不能不做的任务。”
  “……什么任务?”她一头雾水,怀疑自己原本就笨,还是感冒害得她反应变慢。
  “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皇甫令无奈地搔了搔发。“其实我以前是情报局的干 员。”
  “嘎?”情报局?那是干什么的?
  她的头好痛好昏,脑袋全面当机,现在只想要闭上眼睛,逃离这混乱的一切。
  “老婆,我这阵子老是往外跑,那是因为我要解开一组密码晶片,就快要完成了…… ”他不安地把脸埋在她温热的颈项旁。“宝贝,你不要因为我以前待在情报局,曾经涉入 过一些危险就不要我了……”
  他好怕,怕她会知道他以往当过间谍,有过各式各样身分,也曾经涉入过不少危险, 就会离他远去,但更担心会将她牵扯进危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神智迷离。
  到底是谁不要谁?情报局?危险?什么跟什么……
  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吗?”她勉强抬手,指向安洁。
  她不是来捉奸的吗?饭店的作用,不就是偷情专用的吗?
  “他?!”皇甫令瞪向安洁。
  “你刚才很亲密地跟她勾搭在一块。”她亲眼看见的。
  “他是男的。”对上她的泪眼控诉,他顿时好没力。
  “她的女的,你还想骗我!”她气虚,但很愤怒,“我退出可不可以?你放开我…… ”
  皇甫令眼角抽搐,暂时离开老婆温暖的怀抱,二话不说撕开安洁的衬衫,露出结实但 完全属于男人的硬实胸膛。
  “他是男的。”
  “没胸部的女生也不是没有。”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对方胸部,但现在 A罩杯的美人也不少啊。
  闻言,他唇角抽动,笑得吊诡令人发毛,而后谲亮眸色直瞅着安洁,且朝他快速逼近 ,一把拉住他的裤头,用力扯。
  “救命啊!”安洁放声大叫,“我是男的、我是男的、我真的是男的,不要脱我裤子 --”
  他的嗓音偏沉且粗,跟那张细致面容完全不搭,教白夜艳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 只能眼睁睁放任惊心动魄的“摧草大战”血淋淋地上演着。
  “男人跟男人也是可以的……”最后,她呐呐地开口,“我有一次看电视上的两性专 家也有谈过这样的议题,没想到我会遇上……”
  这下皇甫令简直想去撞墙了。“老婆,修司也在场的好不好!”不要再闹了!该不是 他之前说她太容易相信人,所以她现在才拿他开刀,完全不信他说的话吧?
  “那你们在这里干嘛?”她晕到浑身轻飘飘,像在作梦。
  他颓丧地垮下宽肩。“我不是说了吗?我从情报局退休,但是因为某些事,所以还是 配合帮忙解码,我怕你会因为我而被卷进危险里,所以我只能离家远一点,所以……”
  “不对、不对,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白夜艳挥挥手,气喘吁吁。
  他不解。“不然呢?”
  “我才不管你从哪里退休,就算你曾经干过杀人放火、丧尽天良的勾当,就算你是个 罪大恶极的混蛋,你还是老公,有义务跟我报备你所有的过去。”她没头没尾地爆出一串 话。
  皇甫令的金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完全赶不上她的逻辑。
  “但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她太喘,呼吸好乱,干涩的唇瓣微掀,深吸口气后 ,气极吼出--“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
  皇甫令先是教她的女王气势吓住,而后才忙不迭点头。
  “爱!我当然爱!就是因为爱,才不敢把你卷入可能发生的危险里。”天啊,老婆在 意的竟是爱,无关他的以往?
  多可笑,烙在他心底的不安,在她的爱情面前竟然如此无关紧要,能够爱上这样的女 人,真的是他的福气。
  闻言,白夜艳明显吐了口气,勾起笑,“那就好了嘛……”她在意的,只有他爱不爱 她,其他的,一点都不重要。
  “宝贝,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皇甫令紧搂她,却发现她的身子不断往下滑落, 连忙单手圈抱住她纤瘦的腰身,一看清楚她紧闭的眼和异常泛红的脸颊,惊得大吼。“宝 贝!”
  白夜艳发了高烧。
  紧急送医打了两支点滴之后,她躺在自家大床上沉沉睡去,皇甫令也暂停了解码工作 ,守在床边照料。
  房内空调转动着,他纤长的指轻抚她温度稍退的额,替她拨开汗湿的发,拿起温毛巾 轻轻擦拭她的额,再赶紧用干毛巾完全拭干,就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会教她的病况又转 坏。
  这傻瓜,竟然生病了也不联络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照顾,是要他心疼到死的吗?
  他不舍地亲吻她的额、她的颊,用很轻很轻的力道,多么希望可以藉由唇带走她多有 的痛楚,他宁可难过的是自己,也不要她沾到半点病气。
  白夜艳被眼上、颊上、额上轻落的吻给扰醒,卷翘羽睫轻眨了几下,缓缓的张开,秀 眸虚弱地瞅着他,腼腆含蓄地浅勾起笑。
  “老公,你送我回来啊?”她笑吟吟的,黑眸恍若是浸润在月色底下的海,美得惊艳 ,强烈地吸引人。
  “宝贝,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却让你难过了。”他不舍地亲吻她的颊。
  “不会啦。”尽管头昏脑胀得要命,但她还是报以一笑,不敢露出半点难受,就怕他 会自责。“是我没有赶紧穿衣服,才会着凉的。”
  说真的,她感冒是咎由自取,实在没道理把帐挂在他头上。
  “没赶紧穿衣服?”皇甫微愕。
  白夜艳粉颜飘着腼腆红晕。“那天跳艳舞之后待在客厅太久,忘了换衣服,冷到感冒 。”
  “……是因为我吗?”因为他急着要走,冷落了她,让她伤心地待在客厅里太久?
  “不是啦,是我自己在反省是不是舞跳得太差了而已。”她笑着,却莫名的掉泪,记 得那天被丢下的难堪。
  “宝贝,对不起、对不起……”他心疼地吻去她的泪。
  “没有啦,现在我知道你忙,没关系的。”明明笑着,却偏又挤出更多泪,诱着他吻 得更多。“不要再亲了啦,靠这么近,要是你被我传染感冒就不好了。”
  皇甫令魅眸瞅着她,心间那道曾经扣上锁的门,因为她傻气的温柔和体贴的谅解而开 启,除了她,他知道,再没有人能够踏进他的心里。
  “宝贝,等你病好了,换我跳艳舞给你看,好不好?”他朗笑着,鼻头却微微发涩。
  “真的?”她笑兮兮地睁大眼。
  “嗯,专属于你的。”
  “我期待唷。”她喃着,打了个哈欠,长睫颤了几下,眼看又要闭上。
  “累了就再睡一会,我会在你旁边。”他知道她吃了药,这时候会很困,但却还是努 力地打起精神想和他闲聊。
  他知道,她在不安,怕一睡着,他就会不见。
  “真的?”她微笑,轻握他的手。
  “嗯,我睡你旁边好不好?”他越过她,躺在她身侧,一手横过她的颈项底下,一手 横过她的腰际,占有性地将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背可以紧密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可是我感冒耶……”话是推辞的,但唇却扬笑。
  “放心,我壮得像头牛,一点小感冒传染不了的。”他执意要抱,用温热的体温赶走 她所有的不安。“你赶快睡,睡醒了,我们再好好聊。”
  “嗯。”
  今夜,白夜艳裹着甜蜜的笑入梦,就连梦境也甜。
  “宝贝,谢谢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谢谢你愿意爱我,谢谢你……”他在她耳边低柔 呢喃,吻着她的发旋,陪她一道入梦。
  一早醒来,眼睛还没张开,就闻到鲜浓的燕麦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诱得白夜艳肚子 打鼓。
  呵呵,老公肯定是在厨房帮她准备早餐。
  满足地翻过身,却无预警的撞上一堵温热的肉墙,抬眼,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魅眸。
  “饿了?”他问。
  “老公?”欸,是谁在煮早餐?
  “我已经熬好粥,放在微波炉里定时一个钟头温热一次,让你一睡醒就可以马上吃到 热腾腾的燕麦粥。”他也可以一直躺在床上等她,不断确定她的体温是否有逐渐降下。“ 有没有舒服一点?”
  “有。”她瞅着他布满血丝的大眼,探手轻拂他垂落的刘海。“老公,你都没睡吗? ”
  “有,多少睡了点。”他垂敛的眸蓄满对她的宠溺,由着她玩弄他的发。
  “那么,你想好要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吗?”
  “你想知道吗?”
  “我把耳朵洗干净了。”
  瞧她用力地点头,他无奈地垂下脸。“等吃完粥之后,我就告诉你。”
  就在他盛来粥,一边喂她时,也一边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
  “原来你是为了我装老实扮老土的?”听完他的自白,她好惊讶。
  原来,他不是被她开发成型男,反倒是为了她隐藏出众的外表?
  一口一口喂她吃着,他没好气地睐她一眼。“你也有够天兵的,长得老实就代表内心 一样老实吗?”
  她乖乖张口,笑睇着他。“对啊,事实证明,老实是可以假造的。”难怪老觉得他举 手投足间就是有种与生俱来的气势,真的跟外表不符,果真是老谋深算的诈骗集团。
  “这也是为了你。”他笑得无奈。
  “欸?为了我?”她偏着恢复气色的粉颜想着。“我们以前曾经见过面吗?不然你为 什么要特地为我扮老实?可是,修司和幼翎说过,你是对我一见钟情耶。”
  嗯,好像哪里怪怪的?
  在她的记忆力,相亲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尽管早知道她的征婚条件,但要是不认识 她或见过她,为什么要为她这么费尽心思?
  “那当然是在相亲之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
  “真的,什么时候?”她的心怦怦跳。
  “在你差点被性侵的时候。”
  白夜艳瞠圆水眸。
  “那晚,我心情很不好,喝了酒,带着雷的骨灰撒向大海,却听见堤防外有细微争吵 声,不悦地去查看,凑巧救了你。”他说着,抬眼笑看她。
  白夜艳粉嫩的唇掀了又开,总算搞清楚了。“难怪相亲时,你就说想要保护我,难怪 那晚我是被送回老家,我还以为那个下流男人送的,原来是你。”
  “我从你的身份证找到你的户籍地址,送你回家的。”
  “你怎么都没说过?”
  “那不是美好的记忆吧。”将最后一口粥喂完,他暖声问:“还要吃吗?”
  “不了。”她轻摇头,偎进他怀里。“老公,你好怪,那种状况之下,怎么会对我一 见钟情呢?”
  “该怎么说呢?”就连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在一瞬间陷了进去。“因为你看起来好缺 个人保护,而我好想找个人保护,在保护你的同时,也感觉自己被救赎和满足。后来,我 私下调查你,更爱上你的真性情,得知你要相亲,我当然是立刻披挂上阵。”
  “傻瓜,明明就是你保护我,为什么要感到被救赎?”
  “因为那时我很害怕,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一时大意,而让我的搭档雷震死去。” 他深吸口气,浓纤长睫掩去眸底深深的悔意。“如果那时候,我再做一次确认,也许他就 不会……”
  “老公,都过去了。”她轻抚开他眉间深深的皱痕。
  总算明白为何烤肉那晚,修司和幼翎都刻意转移话题了,因为这个伤很深,深到想要 埋葬都不能,每提起一回,他势必要再痛上一次,永远无法愈合。
  “宝贝,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去见雷震的太太,才有勇气处理雷震留下的破损晶片 讯息。”他用力搂着她,光是这样肌肤相亲,就可以让他得到好大的勇气。
  “真是的,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害我歇斯底里得都自我厌恶了。”她真是个失 职的太太,觉得自己胡闹得很丢脸。
  “……我怕一旦说出口,你会讨厌我过往的一切。”他低低的说。
  “傻瓜,又不是杀人放火……”她白他一眼,怨得很甜。“那,你以往到底是做什么 工作?”
  于是他慢慢地将一切全盘托出。
  原来皇甫令是情报局的一员,和于修司、孙幼翎、安洁隶属于机密单位,偶尔与国际 刑警合作,工作内容五花八门,他主要的工作是窃取机密且解码。除此之外,他确实也拥 有博士头衔,大学教授是他的另一个身分。
  “修司擅长的是反监听和晶片修护等高科技内容,幼翎擅长各种制药,你尝过苦头, 应该晓得,至于安洁则是负责收集情报,深入敌方阵营,一旦确定属实,才由我出马,进 行窃取阿赫解码的工作。”
  白夜艳听得一愣一愣,觉得那根本是一个异世界,完全在她的想象之外。
  “吓一跳?”他低笑。
  “还好,只是觉得有点距离。”她娇笑地腻在他怀里。“所以,你现在就是忙着在解 码?”
  “其实我已经退休了。”
  “这么年轻?”才三十岁而已耶!
  皇甫令垂下纤浓长睫。“因为雷震死了,所以我决定退休,但讽刺的是,现在我手头 上忙着的,却是他在临死前两天寄给安洁的一份破损档案,我必须和修司先把里头的晶片 修复再解码。”
  “可是,这样听起来,我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危险性啊,你为什么会说怕我有危险呢? ”听起来是满文明且高科技的工作,这跟危险似乎也搭不上什么边。
  “问题就出在雷震寄出的档案,整个晶片破损严重,基于雷震的个性,文明推敲档案 里头可能记载着最后讯息,而这个讯息可能攸关我最后一次任务是否出了问题。”
  “怎么说?”
  “我的最后一次任务是窃取一个毒枭的毒品交易途径,目的是为了将已被逮捕的犯人 定罪,结果任务圆满结束,但雷却莫名其妙死了,我无法理解。”他拾起她的一缕细腻乌 发把玩着,压抑他潜藏的不安。
  “上级查勘后确定无误,此案不了了之,所以当我选择退休回台湾,遇见你时,你像 月光般抚慰我的心,让我想要和你共度下半辈子,但是安洁却又告诉我有这一份档案的存 在,在档案没解开之前,我的心就像是绑了一颗未爆弹,怕将你牵扯进我的世界。如果, 这份档案提早寄给安洁的话,也许我就不会……”
  “因为雷的死,所以你以为我会被未知的状况连累?还是,你把雷的死投射到我身上 了?”她心怜地轻抚他的颊,刷过他微生胡须的下巴。
  原来在这个爱笑的男人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伤痛,背负着那么深的歉疚。
  他沉亮的黑眸直瞅着她。“我们总是分开作业,由我解码、他汇报,而事情就发生在 我把资料给他之后,要是我不急着走,也许……”
  “那不是你的错。”
  “但如果我可以多注意一点,多用点心,也许就可以改变结果……如果因为我的大意 ,连你都出事……宝贝,你要不要先回娘家?”为了确保发生任何他不想接受的结果,让 她先远离他这个危险源才是上上之策。
  他怕,他担忧,他不能接受任何的意外。
  “喂,你想对我始乱终弃,赶我回娘家?”白夜艳啃着他把玩她发丝的手,状似怨忿 地瞪着他。“干嘛替自己设限?根本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你干么硬要往坏处想?是工作太 久产生被害妄想症吗?与其想那些,为什么不想想农历年快到了,我们要怎么安排我们第 一次的过年?干么自己吓自己啊,傻瓜!”
  “宝贝、宝贝……”他俯下身,很感动的吻上她的唇。“有你在,真好。”
  如初见面时一样,她像是温润的清透月光,穿透他、抚慰他,让他惶惑的心不再彷徨 。
  “讨厌,不要抢我台词啦,我才要说有你真真真好。”她像个孩子般地笑,面貌依旧 秀艳,却多了分无邪。“你放心,我可以保护自己,关于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说着,她又将他反压在床上,用极熟练的寝技将他压制。
  皇甫令哀嚎了声,又满足的笑开。
  她的傻气、纯真、率直如月似影,用最恰如其分的亮度和热度慰藉着他,让他感觉到 被救赎。
  他们是注定相逢的半月,她的皎亮的月光,他是阴暗的月影,无论她阴晴圆缺,他永 远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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