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房这么难  第二十九章

作者:绿光      更新:1489209907      字数:2934
  岁赐闻言难掩失望,清俊脸庞皱成腌酱瓜。听闻后头有了声响,他赶忙打开马车门,扶着殷远下来。
  周凌春瞧他脚步虚浮,在岁赐的搀扶之下走到她面前几步外,她闻见了可怕的酒味,不过似乎没有胭脂味。
  殷远身形不稳,但黑眸从下马车便一直盯着她,探手轻触着她的颊,微凉的温度教他脱口道:「……是真的。」
  「嗄?」难道周凌春有冒牌货?
  「你……怎么来了?」他微眯起黑眸,大手暖着她的颊。
  「我送念玄回府。」
  「不是来找我的?」
  周凌春没料到有这一问,顿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殷远抽回了手,另一手拨开岁赐,摇摇晃晃地踏进殷府,眼见他身形踉跄了下,周凌春不及细想立即伸手扶他。
  「小心点。」
  殷远闭了闭眼,缓缓地拉开她的手。「不是不要我了?」
  「我……」
  不等她回答,他又向前走去,她赶忙接过岁赐递上的伞,随侍在他身侧,省得他一个不小心撞到哪磕到哪。
  跟着他踏进了易福楼,踏进了她的寝房,双双倒在床上。
  「哇……你先把靴子给脱了,还有被子得要先拉起……」她起身奋力地抽出被子,就见底下竟有件她的衣衫,她偏着头想了下,那是除夕那晚被他脱下的衣裳,她后来找不着,原来是卷在被子里。
  她面红耳赤地要将衣裳拉出,却见他一把抢过,紧抓在手。
  「夫人,你退后些,我替爷脱靴再扳正身体。」岁赐喜笑颜开地动手,不过眨眼功夫,殷远已经在床上躺平还盖妥了被子。
  「他怎么喝得这么醉?」周凌春小声问着,想偷偷抽出自己的衣裳,岂料他侧过身将衣裳抓在鼻间,像是嗅闻着。
  「这事等爷醒来,夫人再问爷吧。」岁赐说着,笑嘻嘻地退出门外,顺手拉走守在门外的周呈煦。
  周凌春看了门板一眼,暗叹岁赐真是个城府深的人,竟用这种法子将她留下。
  但,算了,他醉成这样,还是得有人在旁照料伺候。
  看着他的睡脸,不知怎地总觉得他削痩了不少,也憔悴了些,气色差得教她心头微微痛着。
  真是的,知道怎么照顾念玄,却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第十一章】
  头痛欲裂……哪怕已有微光映入眼帘,殷远还是闭着双眼,缓过脑袋里阵阵的抽痛,手在床面寻找她的衣裳,想藉上头的香气缓和头痛,但这一摸索让他猛地张开眼。
  那是一张教人移不开眼的睡脸。
  他注视良久,轻抚着她的颊,掌心的暖意证实她是真实的,并非是梦境。他想起昨晚回府时一下马车就瞧见她……原来不是梦。
  长指撩过她的发,黑眸近乎贪婪地盯视着。她似乎瘦了,眼下有着阴影……
  她为了他人累得自己废寝忘食?把所有心思放在那些知恩不懂图报的人身上,值得吗?为何就不愿多分一点心思给他,哪怕是同情也好,只要多惦记他一点……
  不,他要就是全部,要将她占为己有,再也不允任何男人恣意搂着她,不允她在任何男人怀里落泪……
  周凌春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一直在她脸上点着亲着,一会在眼皮一会在唇角,一会在额上一会在颊边,最终又回到唇上舔着咬着,教她不由张开眼,对上那双黝黑的勾魂眼。
  她睡眼惺忪,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然而他的舌已经钻进她的口腔里,吓得她瞬间清醒,下意识抗拒却被他紧搂入怀。
  「不准拒绝我。」他哑声恼道。
  周凌春吓了一跳,心剧烈颤跳着,鼻息间净是他的气味,就连嘴里也是。她浑身抖得厉害,搞不懂自己明明是在照顾他,怎么会照顾到床上来?
  「那个……天亮了,我……」心跳得太快,害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想推开他,可偏偏他是铜墙铁壁。
  「你要走了?」他埋在她肩头问。
  「嗯,我不早点回去,三哥会……啊!你你你怎么咬我?」她浑身僵硬,不敢轻举妄动。
  他有这么气她吗?咬得这么大力,她觉得肩头一块肉像是快被咬掉了,好痛喔。
  「你三哥怎样?」
  「他会……啊,好痛,殷远,真的好痛,你不要再咬了!」她痛到快翻脸。
  他松开了牙,又吻住她的唇,唇舌交缠间,她尝到了血的味道,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咬到见血……他真的气到这种地步?可为何又亲她,亲得她浑身发烫,亲得她……
  「殷远,你做什么?!」她赶忙拉住他不安分的手。
  他染满情欲的俊颜满是慵懒风情,张口咬着她的唇。「我想要你,不成吗?」
  她瞠圆水眸,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的手趁隙钻进了她的裙底,吓得她回神阻止。「你不要乱来,我只是昨儿个送念玄回来,顺便照料你而已,我要回去了。」
  她翻身下床,脚才刚踩地,腰立即被一股力道往后扯,撞进一堵结实的胸膛里。
  她挣扎着却被箍得更紧,紧到她几乎喘不过气。
  「殷远,你……」该不会气到想勒死她吧?
  「我头很痛。」他埋在她的肩头,吻着肩头上被他咬得渗血的伤痕。
  湿热的舔拭犹如在湖中掷了石子般,从伤口荡漾出痛又酥麻的涟漪,教她不禁缩着颈项。
  「你……待会让人帮你煮碗解酒汤吧。」她细声说着。
  「没用。」
  「什么意思?」她回头问。
  「我的身体在很久以前因为服用太多种药后,只要染了病,什么药都没用。」
  「我叫二哥帮你诊诊脉吧。」他的气色一片灰败,双眼紧闭着像是隐忍着痛苦,教她不舍极了,探手轻揉着他的眉间。
  他缓缓张眼,哑声问:「你会担心?」
  「你……少喝点酒吧,」她转移话题道。「待会我回铺子,再跟二哥说一声。」
  「不用了。」他松开了手,反身侧躺背对着她。
  「殷远,我让岁赐进来伺候你。」她赶忙坐起身拉整衣裳。
  见殷远没吭声,周凌春不安了起来,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艰他相处,毕竟是她要他写休书,尽管他还未写……
  想走,总觉得不妥,不走,更觉得不妥,她犹豫了好一下子,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殷远,谢谢你把屯货释出市面,城里的店铺老板们都很高兴呢。」
  殷远哼笑了声。「我先伤了人再替对方疗伤,也能得对方一声谢吗?」
  「……不管怎样,谢谢你愿意妥协,我代街坊们跟你道谢。」他的心情很不好,她想,她还是别再打扰他了。
  「周凌春,你以为你是谁?为何我做的事得要你承担,为何他人承受的甘果得要你致谢?!」他恼火的回头瞪去。
  周凌春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周凌春轻握着他的手,随即被他拽进怀里,力道大得撞疼了她的鼻子。
  「我是为了你妥协的。」他哑声道。「我跟徐家议和了,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凭本事。」
  原来如此……「让你难受了。」其实她没有想到他真的可以妥协的。
  「写休书比较难受。」
  她愣住,嘴上又被啄了下,对上他黝黑发亮的眸,心在狂颤,哑声问:「为什么?」
  「你知道写休书是什么意思吗?」
  殷远的反问教她有些啼笑皆非。这还需要问吗?他根本是答非所问。
  「如果写了休书,就代表我真的失去你,就代表我要将你拱手让人……就代表,我再也没有资格拥抱你。」
  周凌春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些话。
  「家产,再赚就有,可是周凌春一旦失去了,我就一无所有了。」在他察觉的瞬间,他才发觉自己有多恐慌。「你是我的妻子,自你进我殷家的门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属于我的,你……可以抱抱我吗?」
  不假思索的,她环抱住他。
  「你可以回来了吧?」他紧搂着她不放。
  啊,果然是如此,拥着她,就能教他平静许多。
  「……嗯。」
  「可以亲亲我吗,我的头好痛。」他哑声喃着。
  周凌春闻言,轻揉着他的额际,亲吻着他的唇。「我让四哥把二哥找来吧。」
  「不用,我只要你陪着我,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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