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原来是个宝 上  第二十五章

作者:千寻      更新:1475990901      字数:2913
  天气渐冷,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薄薄的一片,太阳出来就全化了。
  贺澧负着手走出家门,经过书房时,听见钟子静朗朗的默书声。
  这小子学问越来越有长进,亏他替他找了个好先生,否则要是让他那个姐姐教下去,怕是糟蹋。
  想起钟凌,贺澧脸上有着掩也掩不去的笑意。那丫头总有本事让他惊讶,在暗处守着钟家的阿四回报了钟家二房的事,从头到尾、钜细靡遗,那丫头的敏锐与手段让他惊艳不已。
  阿六看见贺澧走来,起身迎上,问:「爷要出门吗?我去套车。」
  「不必,我到后山走走。」
  阿六点头,退开两步,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心里暗道:没见过哪个瘸子这么喜欢爬山的,这事传出去还用演吗?
  贺澧走进家后头的山林,运起内功,凝目远望。
  确定四下无人后,提气、纵身,飞掠上一棵百年老树,他挑了根粗壮的树干坐下,呼吸吐纳,修习内功。
  林子里一片静默,偶有几只寒鸦飞过。
  随着充沛的内息在体内运转,贺澧内力增进,再睁眼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双手画圆,吸气,收功,精神充盈,通体舒畅。
  他并没有飞身下树,依然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垂眉敛目,心里想着事。
  魏康生的那个老匹夫已经中套,再过不久,朝堂上就会有弹劾陆景的摺子了吧?但这不过是普通的私人纷争,要怎么弄才能扩大成皇子之争、党派纷争?
  金日昌赌坊开张第一天,连开十八次大,背后原因,被钟子芳猜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任凭钟子芳再聪明也想不出来!他们要钓鱼,钓魏康生这条大鱼。
  金日昌的名声大了,引来魏康生天性好赌的老父亲,一把一把往里头丢钱,在他的暗许之下,魏老头先赢后输。
  赢了钱做啥?除了赌,自然是要买美人、置外室,都六十几岁的人了,还能天天换着花样折腾美人,恰可证明他老当益壮。
  但那美人是花大把银子调教出来的,不管怎么折腾,还是能把枕头风吹得呼呼响。
  于是一个不起眼的外室,点燃魏府后院那把火,外室有孕的消息更是惹恼魏家的悍夫人,她一脚踹开外室大门,硬是把孩子给打下来。魏老头火大,箱箱笼笼一收,把所有家产全送到外室家里,再不回头。
  家产在手,银子一箱箱往金日昌搬,钱撒得越痛快,外室夸奖得越起劲,短短几个月,家产就去了十之八九。
  当魏老夫人惊觉家里几十间铺子只剩下两间时,哭闹不休,直奔京城,投靠亲儿。
  魏康生是个睚眦必报的,哪个平头百姓敢招惹他?他可是太子少傅呢,跺一下脚,不少人得跌倒,一个小县城的小赌坊,竟敢弄得他家宅不宁,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何况,成大事者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银子!
  这些年为了帮太子弄钱,魏康生在京城开了好几家赌坊,自己是专门骗人银子的,没想到自家老爹的银子却教旁人给坑了。
  他能不查不办?他当然想知道,是谁嫌自己命大,非要在老虎嘴上拔毛,在细细查证之后,他将会查出金日昌是陆景开的赌坊!
  陆景是谁?是皇四子上官肇阳的亲舅舅,陆家虽称不上富可敌国,但每一辈子孙里总会出现一两个善于经营的,几代下来,实力不容小觑。既然都富成这副样子了,干么还弄间赌坊来敛财?
  除非是想图谋大事,是想和太子别苗头,是想拉拢群臣,是想……任何事,只要加上想像就可以无限制扩大。
  眼下朝廷局势,太子之位稳当,全因皇后娘家势力大,而几个皇子都没有与之争锋的意思。皇后强势,造就后宫众皇子从小得夹着尾巴做人,低眉顺眼的,不敢表现得太出色,若是不小心入了皇帝的眼,立刻遭打压。
  二皇子无法人事、五皇子传出好男风流言、四皇子强抢民女、三皇子的生母淑妃暴毙身亡……每个敲打都打得皇子们像蔫头菜瓜。
  人人知皇后厉害,有她扶持,太子必定能顺利登基,只不过既然是人嘛,就有因果、有轮回、有报应,坏事千万不能做太多,老祖宗说的话大家都要好好听。
  这不,皇后生了场怪病,成天疑神疑鬼、呼来骂去,满宫的小宫女被她吓得连走路都不敢抬头,上个月还听说皇后被鬼神冲撞,夜里见到已逝世的宫中嫔妃回来索命。
  皇后作恶梦关小宫女什么事?当然无关,纯粹是作贼心虚、良心受谴,可即便如此,还是杖毙十几个太监宫女,还频频请了得道高僧进后宫,为皇后祈福念经。
  这是后宫,前朝也不平静,皇后娘家父兄结党成派、门生满布朝廷,每个施政要是国丈不点头,谁也不敢倾向皇帝那边,这张龙椅皇帝坐得有些憋屈。
  现在他们就等着魏康生派人到井风城来查赌坊,等着陆景被参,等着事情一路扩大,魏康生在京城开赌坊之事连泥带根地拔出来,最后查出金日昌赌坊之事不过是太子不满有人生意做得比自己大,嫉妒之下一路打压。
  接下来就是皇帝派的钦差大人登场,他将查出金日昌赌坊的老板不是陆景、上官肇阳,而是贺礼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贺澧抿紧双唇,眼底闪过厉色。不知道他这个小人物登场,有多少大人物要中箭落马?
  远远地,他看见钟子芳往山的这边走来,是问过阿六,特地来寻他的?
  这些日子,钟子芳和伍辉经常在一起,伍辉殷勤小意,逗得她很开心。
  上官肇阳说,所有女人都吃这套,还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对那丫头有意思,就早点下手,否则虫子被早起的鸟儿吃了,恐怕有人得饿肚子。」
  伍辉是他的好朋友,他清楚,伍辉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钟子芳能跟着伍辉,是福气。至于自己……前途未卜、未来难测,能不能留下一条命还不好说,怎么能够害人?
  他曾经想过,如果卢氏护不了一双儿女,而徐家双亲态度坚持,伍辉无力反抗,他便让母亲向钟家提亲,至少贺家有田有钱,就算哪天自己惨遭不幸,还有母亲和阿六他们可以护他们母子三人,生活不虞匮乏,待钟子静有长进,她的一生也就有了依靠。
  然而,伍辉心意不改,他愿意为她努力……这样,很好。
  心底想着很好,嘴里却嚐到微微的苦涩,他真的觉得好吗?不知道,也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好了。
  身子一掠,贺澧飞身下树,一瘸一瘸地走到钟凌面前。
  看见他,钟凌一张因为运动而泛起红晕的小脸勾起明媚笑脸。
  比起钟明刚过世时的苍白,现在的她很漂亮,相信再过两年眉眼长开后,她会比京城名媛更加动人。
  「找我?」贺澧开口。
  「对,阿六哥哥说你在这里。」
  「有事?」
  「快要过年,我做了些礼盒,想卖给人当伴手礼,请你帮我评监评监。」她把手中的提盒递到他跟前。
  不过是糖果,需要用到「评监」这么重的词?她当在考核百官吗?
  他没笑,但眼底透出笑意,钟凌看得清楚分明,以前老是埋怨他用一把胡子挡住所有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的心,但几次接触,越来越熟悉,她渐渐能够分辨他的情绪。
  「别不以为然,不管士农工商各行各业,只要用心就会脱颖而出,就比如天底下读书人这么多,为什么有人可以当状元、榜眼,有的人连秀才都考不上?除资质运气之外,用心也很重要,满街上卖糕糖的人多了去,怎地我的糖那么贵却天天供不应求,原因无它,就是多了用心二字而已。」
  不过是一点点表情,竟勾出她一大篇道理?
  笑容更盛,胡子被脸皮带动,钟凌在他眼里找到温柔,笑了,她和他一样开心。
  贺澧是同意她的,她不只用心,还很努力。
  小煎饼好吃,但耗工,赚的钱又少,因此她变了法子,在小煎饼中间用模子印出几个字,有的写状元,有的写榜眼、探花、二甲进士、举子、秀才……等等,然后十个一包,用大喜的红色榜纸包起来,包装上用毛笔写着「进士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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