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桶床夫  第九章

作者:金晶      更新:1411264196      字数:3978
  范倪扯了一下嘴角,「是吗?」
  郑莉见场面冷了下来,也不好说什么,圆滑地说:「你考虑考虑,我们都很希望你来呢。」
  「嗯。」范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郑莉知道自己没说服成功,但不好惹他不开心,只好以退场收尾,「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范倪让廖秘书送她出门,自己随手把邀请函扔到一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喂?」
  「阿倪,同学会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亲自去绑你了。」电话那头是范倪高中时的死党徐一向。
  范倪不由笑了,多久不见,这个死党还是这么的热血,「那你来吧,我等你。」
  「喂喂,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兄弟了!」那头的徐一向开始罗罗嗉嗦起来。
  范倪揉了一下眉心,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轰炸,「行了,去总可以吧。」
  「太好了!」徐一向兴奋地说:「到时我带上我老婆,你带上你女朋友,我要看你女朋友。」
  这诡异的逻辑,范倪无语地说:「我没有一定要看你的老婆。」所以不要跟他做等价交易。
  「行,我老婆你爱看不看,不过你女朋友我一定要看。」徐一向开怀地说。
  这一次连等价交易都没有,直接是强买强卖了,范倪挑了一下眉,看到办公室里的时钟,快要到下班的时间,她应该回来了,他想见她。
  「行,就这样。」范倪快速地摆脱徐一向的纠缠,挂了电话,他拿起邀请函看了一下,记住了时间和地点。
  他又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往外走,走出办公室的门,廖秘书站了起来,恭敬地问:「老板,有什么吩咐?」
  「我有事出去一趟。」范倪边说边走,留下身后惊愕的廖秘书。
  廖秘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老板竟然跷班了,虽然再十分钟就下班了,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米乐乐坐在计程车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喂?」
  「在哪里?」
  两天没有听到范倪的声音,米乐乐有一种很久没有听到他声音的错觉,心里暖暖的,「我在计程车上,十分钟左右就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轻地磨着牙,一时心血来潮想来接她,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倒好,自立自强地先回去了。
  范倪咬着牙,「下车,等我过去。」
  「啊?」米乐乐疑惑。
  「下车,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范倪独裁地说。
  米乐乐不肯,「不要,我都要到了。」
  范倪口气骤然冷了下来,「下车。」
  不讲道理的男人,米乐乐才不管呢,不知道哪里来的虎胆,「我不要,就这样,再见!」
  「悦一脸震怒地听着挂掉的啸啸声,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形容的就是她。
  范倪的要求是过分了些,米乐乐是真的累了,而且她下车也不方便,她低头看着包着纱布的脚。
  她回来之前,在台中不小心被一辆机车撞到,还好是擦伤,血是流了不少,医生说这两天好好休息就没问题了。
  计程车很快就到了楼下,司机先生热情地说:「小姐,我扶你上去吧。」
  米乐乐苦笑了一下,「谢谢你,不用了。」她付了钱,慢吞吞地往里走,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入公寓。
  她打开门,换了鞋,走到沙发边,累极了的坐到沙发上,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就回房,不知不觉,她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过了一会,公寓的门由外被人打开,一身煞气的范倪走了进来,用力的关门声惊醒了米乐乐,她倏地坐直了身体。
  范倪高大的身影转眼来到她的面前,怒气冲天地看着她,「为什么不等我接你?」
  米乐乐刚睡醒,糊里糊涂的,「你没跟我说要我等你呀。」
  理所当然的口吻让范倪无言以对,他是没有提前跟她说,他抹了一下脸,有点拉不下脸跟她说,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而且我脚受伤了,我想早点回来。」米乐乐嘟着嘴,娇嗔地说:「你让我半路下车很过分欸,车费都不划算了。」
  她后面那句话范倪没有听到,他听到她说她脚受伤了,脸色冷峻,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缠着白纱布的小腿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怎么弄的?」他口吻硬邦邦的。
  「回来之前被一辆机车撞到的。」米乐乐认真地解释,「医生说没事,不过当时流血的时候好疼。」面对范悦关心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软着口气,颇有撒娇的意味。
  换来的却是范倪冷硬的斥责,「受伤了还敢自己回来!」
  说来说去,他怨的是她没有等他来接,米乐乐无辜地眨眼,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我又累、又饿。」
  「活该!」范倪冷睨着她,最后在她垂头时,不发一言地去厨房做煮夫。
  范倪冷眼看着米乐乐吃完饭,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吃饱了?」
  「嗯。」米乐乐点点头,恭维他,「好好吃哦。」
  范倪才不会因她的夸奖而开心得手舞足蹈,他站起身,弯腰抱起她,米乐乐惊慌失措,「干什么?」
  「你脚受伤了,动来动去是想一辈子都好不了吗?」范倪警告地看着她,不准她胡乱地动来动去。
  「你要去哪里?」他抱起她,却不是往她的房间走,而是往门外走。
  「去看医生。」
  米乐乐立刻反对,「我已经看过了,医生也开了药给我,在我的包包里。」
  「看的是西医?」范倪没有停下,抱着她继续往外走。
  「嗯。」
  「西药副作用大,吃中药比较好。」范倪一副决定了就不要罗嗉的模样。
  「都一样啦,我现在只想睡一觉。」米乐乐说着就打了一个呵欠。
  范倪也注意到了,才几天不见,她就有了黑眼圈,「我有一个认识的老中医,看看比较好。」
  米乐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决定随便他了,他的肩膀很坚实,靠着他令她心生一股安全感。
  范倪抱着她下楼,走到停车场时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他无语地一笑,最后打消了去看中医的决定,抱着她又走了回去。
  范倪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小心地把她的脚摆放好,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小腿。
  他站起来,在她的包包里翻找着她刚提及的药,他找到了药以及一张药单,他拿着药走到她的身边,把纱布拆掉,仔细地看了看伤势。
  还好不是很严重,他小心地清理了一下伤口,替她重新上药,整个过程,她都是睡死的状态,完全没有反应。
  替她盖上薄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他才转身离开她的房间,他去浴室里洗了洗手,洗去一手的药味。
  他回到客厅,关了客厅的灯,正要回房的时候,听到米乐乐的房间里发出一阵巨响,他想都没想就迅速地冲过去,一把扭开房门,「乐乐!」
  米乐乐缩在床上痛呼着:「好痛!」
  范倪打开灯,看见米乐乐抱着受伤的腿,他蹙着眉凑了过去,「怎么了?」
  「压到腿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范倪瞪了她一眼,「睡姿怎么这么差!」
  米乐乐痛得半死,还要听他的责骂,两眼泛红,「都睡着了,怎么会知道呢。」
  范倪忽而邪笑地看着她,「你这样晚上怎么睡?等等又压到自己的腿,又要痛醒了。」
  米乐乐耸肩,「那我怎么办?要不然你捆着我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压到了。」她都这么可怜了,他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真是太坏了!
  「我有一个方法。」范倪一肚子的坏水地朝她笑着,坏坏的笑着。
  米乐乐虚心请教,「是什么方法?」
  「我跟你一起睡。」说着,范倪就在她的身边躺下了,将她抱进怀里,一双手搂住她的腰部,将她受伤的腿放在自己的身上,避免她自己压到自己。
  米乐乐的脸因他的动作而变得粉红一片,「你厚颜无耻!」
  「难道你要在睡觉与被压醒之间徘徊?」范倪一副都是为了她好的模样,大掌却在她的臀部上流连。
  米乐乐伸手拍开他的狼爪,「你睡在我旁边,难道我就不会被你压到?」
  范倪噗嗤一声笑了,「小姐,现在是你压着我,不是我压着你。」他摆出一副她要霸王硬上弓的怕怕模样。
  的确是她压着他,他半个身子都在她的身下,而她的脚安全地放在他的大腿上。米乐乐咬着唇,「你、你不能乱来!」
  范倪淡笑,将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你现在是伤患,我会这么狼心狗肺、饥不择食吗?」
  米乐乐嘀咕了「谁知道」一句,接着她就把头埋进枕头里,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他强悍的存在,他是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
  被他抱着,她无法入睡,她的脑子忽然变得很清醒,她开口道:「范倪,你洗过澡了没有?」
  抱着她的男人一愣,米乐乐又说:「你没洗澡还抱着我睡?」
  范倪低头盯着她,「你洗过澡了?」
  「我也没有,好像不洗澡睡不着。」米乐乐开始为自己睡不着找藉口了。
  范倪听了,邪气地挑了一边的眉,「哦,那么我替你洗澡?你知道的,你的脚受伤了,不能碰水。」
  米乐乐哼了一声,后悔自己说开了这个头,「我睡觉了。」
  「睡得着?」范倪伸手轻抚着她的头,柔顺的头发在他的指尖缝隙里滑落,就如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轻挠,有一种说不出的暖心。
  米乐乐闭着眼睛,不讲话地乖乖睡觉,就算睡不着,她也不要跟他讲话,闭着闭着就能睡觉了。
  范倪也闭上眼睛,鼻尖嗅到她淡淡的清香,身体里的血液开始躁动,呼吸不由变得粗重,他睁开眼,黑夜里他的眼睛里蕴含着初醒的慾望,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身体里流窜的慾望。
  她是一个保守传统的女人,从他们交往到现在,她对男女之事很被动,牵手、亲吻、拥抱,每一个亲密动作都是他主动,而她别扭地顺从。
  他不能急、不能快,就怕吓坏了这个生性害羞的小女人,闭上眼睛,他逼着自己忽视生理需求。
  米乐乐偷偷地张开眼睛,注视着他俊美的睡颜,他的身体如火山一般热烫,烫得她根本难以入睡,不过他似乎睡着了。
  米乐乐就这么乾瞪着眼睛,望着他突出的五官,忽然心跳加速了,她缓缓地做了一个吐纳,闭上眼睛不看他那张勾引人心的俊脸。
  安静的夜晚,不安分的心跳一直持续着,直到他们都入睡了,那份悸动才悄然无息地埋入梦乡里。
  翌日,范倪替米乐乐请了假,米乐乐便待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去上班,除此之外,范倪还特意请了一个看护,暂时照顾米乐乐。
  米乐乐觉得范倪小题大作,只是一点小伤,根本不需要这么夸张,却拗不过范倪,出钱的是老大,她无话可说。
  到了第三天,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伤口也在缓慢地癒合,恢复得很快,早上,她拎着包包走出房间,「我要去上班。」
  范倪看了她一眼,有些想笑,「想去就去呀。」她的伤本来就不重,他只不过是看她出差回来很疲惫,所以想让她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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