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误会大了  第十四章

作者:安祖缇      更新:1397972013      字数:3954
  这次他“如她所愿”的缠吻热切,灵舌伸入檀口,吻得扎扎实实,几乎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她的头在发胀脸在发热,怎么也想不到两人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床垫因承载两人的重量而下陷,他的腿勾开了她的腿,下腹部贴上了她的腿心,巨掌在她洗得发白的T恤上游移。
  她的脑子忽然想着她应该买件漂亮的睡衣,就算不是丝质性感的,至少也别是件领子松脱的陈年T恤……
  啊……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呢,两个人这样身子贴着身子,嘴贴着嘴,本来就不应该发生。
  这家伙……这家伙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他说是她。
  在他心中盘据不走的人是她。
  这怎么可能呢,他说笑的吧,但当时她却是因此脑子晕眩,大脑当机,跟她玩在线游戏的时候lag一样,人物静止不动,任凭她在屏幕前怎么崩溃大喊,就是不动。
  她傻傻的在他的牵引之下回到了家,梦游般的上了楼,好像他刚喂了她迷幻药,她的嘴角无意识的翘着,傻了般的躺在床上傻笑,直到入睡,作梦时还是重现他“告白”的那幕。
  啊……怎么可能呢?
  他一直喜欢着她?
  怎么可能呢?
  她脑子混混沌沌的,虽想着应该问他原因,但就是无法推开他问个清楚,只因为这样被抱着拥吻的感觉好好、好 舒 服,害她忍不住想等等再问好了……
  她一定是卡到阴(毕竟七月才刚过),还是寂寞太久了,竟然觉得就这样跟死对头在一起也不错,这家伙的吻功真的很不赖,让她茫酥酥软绵绵,完全不想推开他……
  ……
  当他离开,她只能无力的躺着,她觉得困倦又累,好像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这个男人给抽走了。
  他侧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正在抚摸她的额头、她的头发还有她的脸,轻轻柔柔的,像在抚摸贵重的饰品,她不由得舒服的靠向他依偎。
  忽地,她似乎听到他懊恼的“啧”了声。
  “如果怀孕,我们就结婚吧。”
  她的意识在瞬间清醒。
  他们刚做了什么?
  他们上床了?
  怎么会——
  而且他们……没避孕!
  她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放任这种情形发生,昨天他们还是死对头的耶,今天她就把自己给了他,那她过往对抗的一切算什么?根本是笑话了嘛!
  而且她这么轻易的就交出自己的身体,他会怎么想她?
  说不定他心里此时正轻蔑的想着平日与他水火不容,其实不过是装样子吧,他不过讲了点甜言蜜语,就迫不及待的扑入他怀里了。
  “南瑄?”他轻唤她的名。
  她将脸埋在被子里,打死不肯抬起。
  她为自己轻易的献身而感到羞耻,她在他的面前当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睡着了?”他笑叹,“那你睡吧,我晚点过来。”
  他帮她拉好被子,才穿好衣服离开。
  门一关上,夏南瑄立即一古碌爬起。
  “夏南瑄,你这辈子在他面前都只能当个卒仔了!”她懊恼的低喊。
  顾店的夏妈妈看到女儿下楼来,面色有些讶异的说,“你不是在睡觉?”
  夏南瑄用脚趾头猜也晓得一定是叶绍承告诉她的。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有些心虚的避开母亲询问的视线。
  “我要去买饮料。”
  “你既然醒了,就去找绍承嘛,他刚说要带你出去走走的。”
  夏南瑄没有回应,自柜台抽屉内拿出车钥匙,急急忙忙骑走立于店门口的摩托车。
  她清楚的,那家伙只是在自暴自弃,前女友难搞惹火了家人,喜欢的人又讨厌他,所以他干脆照着母亲的喜好,决定跟她在一起。
  他一定是看透她与他的对立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她的确是喜欢他的,偷偷的在心中喜欢,为了抗拒这份心意,她只好与他敌对。
  他不喜欢她。
  她不知为何非常肯定这点,好像是谁把这消息狠狠的钉进她的心里,上了熔胶,牢牢的找不到任何钻开的缝隙。
  “……小姐,夏南瑄小姐!”后方忽然有人叫她。
  她慌忙在路边停车,抹去颊上的泪水,转头,赫然看见一名高大的男人骑着摩托车靠近。
  他虽然穿着便服,但她还是从那小平头、粗犷立体的五官中认出,那是上次她忘记戴安全帽,开她罚单的警官。
  她摸摸凉凉的头——完了,她又忘记戴安全帽,五百大洋又准备离她而去了,呜呜呜……
  今天是什么鸟日子?真是祸不单行。
  “对不起,我忘记戴安全帽了。”她忙从置物箱中拿出安全帽戴上,“别开我罚单。”
  冯毓文笑看着她道,“我现在没在值勤。”他拉了拉身上的条纹衬衫,“不过骑机车还是要戴安全帽。”
  “我知道。”她忙点头,“那我可以走了?”
  “我叫你是有事要找你,有空吗?”
  警察大人找她会有什么事?
  “我该不会无意间成了案发现场的目击者吧?”
  “哈哈……”冯毓文忍俊不住大笑,“你想太多了。如果有空的话,我们去旁边的丹丹汉堡坐坐吧。”
  “喔。”
  她带着满心狐疑跟着冯毓文进入丹丹汉堡,并在盛情难却下点了一杯焦糖拿铁。
  他们在靠窗的角落位子坐下。假日人不少,他们幸运一到店就有人离开。
  “你对我有印象吗?”冯毓文开门见山问。
  夏南瑄闻言瞪大眼,“你这是在搭讪?”
  “噗。”冯毓文差点把嘴中的咖啡喷出去,“你真的很会想太多。”
  “听起来就很像在搭讪的话啊。”她微皱着眉道,“如果是指上次没戴安全帽被开单的事,我就记得很清楚。”
  “你记忆力很好。”
  “当然,因为这里的警察我大都认识,只有你是陌生人。”
  “其实我不是外地人,我小时候也住在这。”
  “真的假的?”原来是故人。
  “我是国小六年级的时候搬家的。”
  “你几岁啊?”
  “三十三。”
  “大我四岁耶。”所以他搬家的时候,她才二年级?
  那她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因为她连她跟叶绍承好过的事也都忘了啊。
  “所以你还记得你国小二年级时候的事吗?”冯毓文问。
  “你是指哪方面的?”
  “你的头。”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后脑上,“有什么后遗症吗?”
  她跟着摸自己的后脑,“我的头怎样了?”
  “你小时候,曾经因为后脑撞到石头而晕过去。”
  “真的假的?”五指讶异的在后脑杓抓了下,“难道是因为这样,每次我有不祥预感的时候,后脑都会发麻?”
  “哈哈哈……”冯毓文又忍不住笑,“你讲话真搞笑。”
  “我是说真的,”拜托,她可是很认真的耶,“我的后脑发根是我的不祥天线,只要有什么坏事即将发生,它就会竖立起来。”她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的脑袋撞到石头的事?我那时跟你很熟吗?”
  其实她也不记得这件事,是魏婕妤告诉她的。
  奇怪了,怎么好像大家都记得这段往事,就只有她忘得一干二净?
  虽说这段日子她因为拼命的回想,隐隐约约慢慢的记起些许片段,但仍无法拼凑出一个完全的模样。
  “我是推你的那个人。”
  “什么?”她大吃一惊,“我会撞到石头是你推我的?”
  “你不记得了?”
  她摇头,“我连我撞过石头的事都不记得了,甚至连在那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
  “原来你忘记了。”
  “你该不会觉得在我忘记的情况下,你跑来自首很蠢吧?”她斜睨着他。
  “哈!”冯毓文摇头,“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想我都应该来跟你们道歉,当初事情发生后没多久,我外婆就把我带走了,我甚至连一声‘对不起’都没说。”
  “都那么久的事了,干嘛现在才突发奇想?”她有些困惑的蹙眉,“而且你要道歉,上次抓到我没戴安全帽时,就应该道歉了才对呀,或者通融一下别开我罚单。”
  “上次我没想到,是魏婕妤说我应该跟你们道歉才是,我想想也对。”
  “你一直说‘你们’、‘你们’,还有别人要道歉吗?”
  “还有一个人,就是叶绍承。”
  “关他什么事?”怎么会扯到他了?
  “你们两个当时在一起的啊……对了,你说你忘记了嘛?”
  她用力点头,“我们……我跟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在一起?”
  “你们两个当时一起在公园玩,记得是在沙坑那吧,我那个时候算是小有名气的……嗯,小混混……”
  “小混混也可以当警察?”
  “你说的话怎么跟魏婕妤一模一样?”他不以为意的笑,“电影没在看,很多警察以前都是小混混。”
  “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她认识的警察就没当过小混混。“然后呢?”她催促。
  她对小混混怎么变成警察的,兴趣度远低于她跟叶绍承之间,所以一点都不想听他说有关于自己的“成长血泪史”。
  “我那个时候家里出了一点事,心情很不好,看到你跟叶绍承两个人在那边玩得很开心,看了很不顺眼,所以就手痒过去欺负你们了。”
  “你好过分,你应该被抓去关的!”坏蛋。
  “嘿,当时年幼不懂事。”
  “十几岁的人还拿年纪当借口,很不要脸耶。”
  “是是是,我不要脸。”
  “快继续说。”现在不是要开审判大会。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们两个玩在一起了,所以笃定你们两个八成是小情侣之类的……”
  闻言,夏南瑄用力抿紧嘴。
  “所以我跟我两名手下,就故意去‘亏’你们,说你们男生爱女生,谈恋爱之类的混话。”
  “然后叶绍承说,他并不喜欢我,叫你别乱讲?”她如呓语般道。
  “原来你还记得的嘛。”
  她愣了下,“不,我不记得……”她困惑的低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那句话电光石火一般,闪入了她的脑海。
  “那个时候叶绍承是这么说的,但我们才不相信,还把叶绍承抓起来,要你们玩亲亲。”
  “我知道了!”她激动的喊,“然后我要逃跑,你把我拦住,用力推了我一把?”
  “对,”他点头,“所以你还是记得的。”
  “我不记得,是我之前作过类似的梦……我以为那只是梦,没想到那是现实中曾发生过的事!”
  “就是我把你推倒之后,你的后脑撞到地上的石头,人就晕了过去。”
  “然后呢?”她急问,“然后怎样?”
  “然后我跟我手下以为你死了,就害怕得跑掉了。”
  “不会吧!”她鄙夷,“很孬耶,打人很厉害,人昏倒就变孬种了?”
  “唉,我们那时候也不是真的多厉害,不就是成群结党才有那个勇气去欺负人,若是形单影只,根本成不了事。”他为小时候的愚蠢叹了口气。“后来我听说你被附近的大人带到医院去,到医院没多久就醒过来了,没有外伤,只是头部受到撞击而肿起来,记忆有些减退,但没什么大碍,我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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