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的改造计划  第五章

作者:安祖缇      更新:1397706505      字数:3956
  房间终于整理干净,小梅拿着清爽开胃的梅子小菜,和一盅捞掉表面浮油的鸡汤进来,“小姐你先把这些东西吃了,沐浴热水等等就送上来。”
  “我……我不敢吃,我怕我又吐了。”她尴尬的缩了缩肩膀。
  “小姐放心,这是梅子,酸甜开胃,你不用吃多,一点点就好,然后这鸡汤我已经将浮油捞掉,不会油腻,喝了很清爽的,量不多,不用怕胃受不了吐出来。”小梅笑道。
  “不好意思,让你这般张啰。”
  “小姐别挂怀,有事尽管吩咐小梅。”小梅笑着拿起调羹舀动鸡汤,使其降温。
  “你叫小梅?”
  “是的。”
  “那我以后就唤你小梅,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小姐,若是你不喜欢小梅的名字,想改成其他的,也是可以的。”
  “不不不,小梅这名字很可爱,我就唤你小梅吧。”
  “谢小姐。”小梅笑了笑,将温度已可入口的鸡汤推向邱任萱。
  “不好意思,劳烦你。”邱任萱接过,小心翼翼的喝着。
  “小姐,小梅好奇想问,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然怎么身体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小梅尽量委婉的问。
  邱任萱笑了笑,摇头。
  对于住在小姑姑家发生的事情,此时此刻她不想再提,她不想此刻的美好被过去的恐怖回忆所破坏。
  恐有难言之隐。小梅猜想。
  说不定是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客栈的伙计将热水与浴桶提上来,没一会,室内热气蒸腾。
  小梅待邱任萱用完鸡汤后,才拿来浴巾准备服侍她入浴。
  “我没用热水洗过澡。”邱任萱眼眸发出晶亮的光芒。
  她一直用冷水擦澡,不管气候如何。这么大桶的热水竟然是要给她洗澡用的,好奢侈浪费。
  小梅走过来解开她的腰带,邱任萱连忙护着系结退后一步。
  “我自己来。”
  小梅掩嘴轻笑,“小姐得习惯有人服侍。”
  “不……”邱任萱害羞摇头,“我不习惯……不习惯被看到裸体……”
  “咱们都是女的,小姐就别害臊了。”
  从小就帮顽皮弟妹洗澡脱穿衣的小梅快手快脚将邱任萱身上的衣服脱掉,然而当她看到她身上一块一块的瘀青时,整个人傻愣住了。
  天啊,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是被殴打过吗?
  难为情的邱任萱未发现她的讶色,她急着以手遮掩重要部位,害羞的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嗯……呃……我……我出去一下。”小梅说完,人就冲出房去。
  她冲势太快,未发现门口有人,一头撞上正要敲门的华启斐。
  “怎么了?”华启斐将她扶正。
  “小姐……”小梅手掩着嘴,眼眶含泪,“小姐她……”
  出事了?!
  华启斐心神一檩,推开小梅冲进房。
  方单脚踏入浴桶的邱任萱回头看见华启斐进房,傻愣了一下,一时重心不稳,摔入浴桶。
  小梅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模样,华启斐还以为邱任萱发生不测,哪知一进房却看到一名姑娘的裸体,他连忙转头回避,然而那一闪而过的青紫痕迹,又令他忍不住回头,这时,邱任萱人已摔入了浴桶,水声哗啦,华启斐连忙冲来,将半张脸埋人水里的邱任萱拉起来,视线低垂直视地面,左胸心口噗通作乱。
  “小梅!”他恼火的喊,“过来帮小姐!”
  “是!”小梅慌忙冲进来。
  将人交给小梅,华启斐迅速退出房。
  “小姐,对不住,你没事吧?”
  “我没事。”邱任萱忙摇头。
  “你别放在心上。”
  “小姐没事就好。”小梅拿起无患子制成的洗发皂,在邱任萱的发上擦抹。
  “小姐是不是很久没洗头?都起不了泡呢。”
  “呃……”邱任萱羞赧低头,“我平日仅能用清水清洗,无法用皂。”她忙抓回自个儿头发,“我自己洗便可。”
  “小姐别担心,小梅会帮你洗干净的。”
  小梅低头看着浴桶内,邱任萱皮肤表面东一块西一块的瘀青印子,不免猜想她过去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又是怎样的际遇可以麻雀变凤凰?
  从她破旧的衣衫还有没几两肉的身子来看,之前必定遭受层层苦难。小梅想自己也不是个好命女,家里食指浩繁,靠一小块薄田,缴了佃租,根本不够吃,故打她有记忆以来,家中孩子一个个被卖掉,活像父母生养小孩是为了贩卖赚钱似的,但她怎就没那个好运遇上一个有钱人家公子哥儿,让她过上好日子呢?
  这位小姐的际遇真是教人羡慕又忌妒呢。
  窝在浴桶内的邱任萱满脑子想的是刚才那一幕--她被他瞧见身体了。
  怎么办?
  双掌掩住不知所措的小脸。
  娘说过,女孩家的身子若被瞧见,就非得嫁予对方为妻,若对方不娶,那只有死路一条。可她是三少爷的未婚妻啊……
  但若能跟将她救出姑姑魔掌的他共结连理,那岂不是更令人欣喜……
  天哪!她在想什么?
  她想嫁给他?
  她整个人因首次发现自个儿的心情而过度惊骇傻愣住了。
  华启斐没法子将那可怕的印象自脑海中抹去。
  她的身子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会有大大小小的瘀青遍布、伤痕累累?
  再怎么含蓄推论,都不难猜测她必是时时刻刻受到殴打,中午所见着的两巴掌与脚踹说不定只是小菜一碟,在这之前,她遭受过更严重的凌虐。
  他万万没想到在衣衫之下,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
  怎么会有人下手如此恶毒,未给饱饭吃还时常拳脚相向。
  难怪她那么容易事事净往坏处想、眼睛常充满惊悸、容易受惊、又卑微怯懦……
  他以为她的气色败坏是因为长期未吃饱之故,只要把胃填满了,气色自然好,谁知并非那么简单。
  他气愤的握起拳头,恨不得在当时多揍那个胖女人数拳,替她多讨回一些公道。
  竟敢欺负华家的准媳妇,他不会让他们安稳过日子的!
  “少爷?”刚出门办事回来的小七一上楼就看到华启斐站在邱任萱房外,看上去似乎怒气不小,“你怎么了?”
  该不会未来的三夫人惹大少爷生气了吧?
  华启斐回神,“等等去请位大夫过来。”
  “大夫?”小七脑子灵光一闪,“是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刚看到她身子到处都是瘀青与伤痕,担心暗藏内伤,想请大夫过来替她诊治。”
  “那我现在就去请大夫。”小七转身,才来到楼梯口,又猛然回身,“少爷,你怎知邱姑娘一身伤痕?”
  华启斐闻言一愕。
  一道他未察觉的现实朝他凌空劈来--
  该死,他瞧见她裸身了!
  邱任萱半坐卧在床榻上,一旁大夫轻执细腕,凝心诊脉。
  她身穿着小七刚从外头买回来的衣裳,浅粉色的底,袖口与裙摆绣有妍丽花草,将她的灰暗气色榇得较为精神,肌肤亦显白了些。
  华启斐两手环胸,站在分隔内外室的拱门下,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是老三的未婚妻,一个清白的姑娘家,没想到一个阴错阳差,竟被他看见了裸体,照理,他非娶她不可了。
  他就是还不想成亲,方肯顶着酷暑千里迢迢走这一遭,怎知会发生意外!
  他用力紧闭上眼,紧蹙的眉心堆叠苦恼。
  瞧邱任萱的神态,似乎未发现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可改变彼此命运的大事,也许他可以佯装没这回事,将人送到老三的洞房去。
  反正这事只有他跟她两个人知道,只要她不说他也不说,这个秘密将永世不见光……
  不对!
  他霍地睁眼。
  他是随便编套说词,说是看到邱任萱袖口处露出的瘀青,进而询问得知她身子其他处尚有殴打的痕迹来敷衍了小七,小七知他性子,无胆再仔细问下去,但晓得这“秘密”的,还有一个人!
  他瞪向忙着服侍邱任萱喝水的小梅。
  他需要杀人灭口吗?
  俊眸微眯,认真的考虑起来。
  小梅恰好转过头来,双眸对上杀气腾腾的黑眸,吓得差点打翻手上的茶杯。
  “少、少爷?”少爷为什么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瞪着她?她做错了什么事吗?
  邱任萱闻声抬头,一见到华启斐,又心虚的别过头去。
  她为什么迅速别头?华启斐眸中杀气更甚。
  难道她也意识到彼此之间已不再是普通的大伯与弟媳的关系,甚至有可能演进到变成夫妻?
  不!
  这放上磅秤不晓得有没有三斤重,身材前如悬崖、后如峭壁,连如意客栈四个字都看不懂的文盲姑娘,可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人选。
  能成为他的妻子不仅外貌得清丽可人、身材秾纤合度、丰润有致,还要能与他夫唱妇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与他吟诗作赋、共赏世间美好事物,而丑丫头本身就不是个漂亮的风景了,他怎可能看上她!
  “少爷!”小七唤了好几声,才终于唤醒一脸肃杀地出神发呆的华启斐,“大夫诊治完毕了。”
  “大夫怎么说?”他正眼,这才发现大夫已在写药单,而且长长写一大篇了。
  “大夫说如果我们晚点把小姐救出来,她恐怕捱不过多少时日了。”
  华启斐瞠目,“这么严重?”
  “是啊。”小七叹气点头,“大夫还说她必常处于饥饿状态,故严重营养不良,且她身上有多处瘀伤出血,应是长期受人殴打,还问我们是从哪将她救出来的。”
  “那你怎么回?”
  “我才要解释,小姐就拉住我的袖子,要我别提,我就没说了。”小七耸了下肩道。
  “那大夫还有说啥?”
  “大夫说,要慇勤的替她调养身子,每隔七日依身体情况换药,要是放任不管,恐怕捱不到明年春节了。”
  华启斐抬头,小梅正帮着邱任萱拉好被褥,协助她躺下并放下纱帐。
  她是在沐浴时睡着的,小梅将她叫醒换上新衣服后,她就爬上床去睡觉,直到大夫过来时才被叫醒。
  其实无需大夫诊治,他用肉眼观察也知道若是将其放任不管,她积郁许久的严重内伤也不可能让这条小命撑太久。
  太夫写好药单过来,叮嘱了一些重要事项便走了。
  “小七。”华启斐扫过药单一眼,将其交给小七,“去药铺抓药,回来后直接熬煎半个时辰,再给小姐服下。”
  “是。”小七拿着药单离开。
  “小梅。”华启斐唤来邱任萱的随身丫鬟。
  “少爷何事吩咐?”
  “你去街上采买一些姑娘家的用品,这你比较清楚,就交由你全权处置。”他拿了一锭银子交给小梅。
  小梅走后,他靠近床铺,将露出纱帐外的床单塞进去,这时忽闻纱帐内隐约传出梦呓声。
  他不由得凝神细听。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清,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
  他听过这首童谣,描述的是小儿游玩的情景,是幅快乐的景象。
  在梦中,她是快乐的玩耍着吗?
  有关于亲戚如何虐待她一事,她三缄其口,不肯多说,是个嘴巴紧的姑娘,不喜欢造谣生事,亦不替自己打同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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