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道  第五章

作者:金晶      更新:1398338307      字数:4062
  这样的聚餐,她以前也参加过,两家人生意上有来往,又住得这么近,聚餐倒也是常有的,之前她是挺喜欢这样的聚餐,因为她能看到他,现在她是看到他就巴不得跑,留下吃饭简直就是空话,对着他,只怕她吃不下。
  「不了。」她摇摇头,继父打着什么主意她哪里不懂,这沈家的事业可比张家还要大,再加上张舒瑶对沈宸的喜欢,继父当然是乐见其成。
  沈昕也说过,沈叔叔和沈阿姨对沈宸的逼婚,看来两家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就不知道当事人之一的沈宸是怎么想了。
  不对,沈宸怎么想也不关她的事情,她敛了下眉,「我……」她正要找借口逃脱,沈宸却开口了。「进去吧。」三个字轻易地打碎了她要逃跑的意图。
  沈宸当然知道这聚餐是鸿门宴,而张静雅不知道的是,前几次他来过了,那氛围真让人不爽,说是两家人吃吃饭,其实就是想让他和张舒瑶有机会相处,明的是不催他,暗的是夺命连环催,几次下来他也乏味了,他是给了面子才不好推拒,可明眼人多少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不上心。
  火光一闪,沈宸点燃了烟,缓慢享受着吞云吐雾的感觉,见张静雅一脸坚定,突然也不急着进去张静雅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吸着烟,又不断地吐出烟圈,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明摆着是挡住了路,她怎么走?
  过了一会,他熄了烟,两眼带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拆穿她想逃走的念头,轻轻地说:「烟都抽好了,进去吧。」他的话,好像她是特意站在门口陪他,看他抽烟似的。
  张静雅不喜欢他这种说法,也不想进去,她一倔强起来,便会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唇。
  见她如此,他伸手想轻轻地推了她的肩膀一下,示意她进去,哪知她像避开瘟疫似的躲开了,他脸上的儒雅冷滞了,但又马上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公司有些事情……」她张了张嘴,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冷冷一笑,「你比我还要忙?」
  她脸上血色褪去,她沉着脸,听出他话中有话,也不想装客气了,直言不讳地说:「我是忙。」沈宸张嘴想说什么,就见张舒瑶从门里走了出来,对着沈宸就喊:「宸,你来了?」那一声称呼让张静雅浑身不自在,因为她和张舒瑶是喊沈宸为沈大哥,上次沈宸喝醉了,她气疯了才喊他的全名,从来没有像张舒瑶这样,这么亲昵地喊过。
  张静雅偷觑了他一眼,意料不到被他抓了一个正着,她脸一红,低下头。
  「舒瑶,你没有比沈昕大多少,怎么也应该叫我一声哥吧。」沈宸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是一片冰他刻意的疏远,张舒瑶哪里会没有感觉,只是沈宸太不给面子了,明知她的心意,还在张静雅面前这么说,她的面子往哪里放?她撤了撤嘴,忽略他的话,亲热地走到他旁边,「快进去吧,要开饭了。」沈宸看了一眼只身后的张静雅,「静雅不进去?」故意将风暴的重心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坏心地不让她轻松自在。
  张舒瑶的出现让张静雅放心了不少,如果说在张家,敢明目张胆讨厌自己的人,那一定是张舒瑶了,她想着再重复一遍刚才的借口,张舒瑶一定不会反对,因为张舒瑶巴不得她不要回来,「我……」「静雅姐!」沈昕活蹦乱跳地走了出来,热情地挽住了张静雅的手,「哇,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你,今天被我逮到了!」
  张静雅不由地笑了,淡淡的笑意柔和了她的疏远,「你也来了。」「对呀。」沈昕抓着张静雅不放,「静雅姐,进去吧,要开饭了。」说着,沈昕看到了沈宸也在一边,「哥,你迟到了。」
  「嗯。」沈宸应了一声。
  「赶快进去。」沈昕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挽住沈宸的手,「爸妈都在里面了呢。」张舒瑶毕竟是女生,也不好太主动,所以也只敢站在沈宸旁边,哪敢碰沈宸,见他们三个亲亲热热地挽着,她气了。
  沈昕随意地朝张舒瑶说:「舒瑶姐,你也进来呀。」这话让后头的张舒瑶脸色更加的黑。
  逃不掉的张静雅只好进去了,她一进去,就见母亲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回来?」这话令一旁人敏感不已,沈宸听出张母惊讶的话里有些许的埋怨,眼睛瞄了张静雅一眼,但见她一脸的冷静,似乎习以为常。
  「妈,我……」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女儿回来哪有为什么。」张父笑咪咪地从沙发站了起来,手偷偷地扯了一下张母的衣服。
  张母反应极快,「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平时回来都有说一声,今天这么唐突,我都没有让厨房做一些她喜欢吃的菜。」这话听起来顺耳多了,一旁的沈父、沈母只是笑笑,没有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妈,我忘记跟你说了。」事情不像张母说得那样,张静雅不得不虚伪地说是自己不好。
  「好了,也难得,人都齐了。」张父挥挥手,状似无意地说:「开饭吧。」张静雅跟在最后进去,到了餐桌旁她为难了,她坐在哪里好呢?一般来说,她应该坐在张舒瑶旁边,可是张舒瑶一屁股坐在沈宸旁边,她哪敢走近沈宸,现在这局面便是沈宸一手造成的,不然她怎么会被母亲埋怨。
  「静雅姐,跟我一起坐。」沈昕拉了她一把。
  张静雅笑着坐了下来,却一抬头就对上沈宸的脸,这方位也不好,她低下头,乖乖地吃饭,听着大人在说话。
  沈母对她一向很好,亲切地问她工作怎么样,外面住得习不习惯?话语中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张静雅心念一动,点了点头。
  沈母对她一向关心,她很羡慕沈昕有一个这么温柔贤淑的母亲,「沈阿姨,我很好。」「静雅住的地方就是破旧了一些。」风平浪静之下,沈宸突然开了金口,崩裂了这表面的和谐。
  「你怎么知道?」沈母讶异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沈宸不语,只望着坐在对面的张静雅,似乎打算把这个问题就这么丢给她,张静雅僵直了身子,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得罪过沈宸。
  身边的沈昕没有察觉到暗潮汹涌似的说,「我和哥去过嘛。」张静雅立刻补充道:「沈昕来找我玩,沈大哥后来接沈昕回去。」话只说了一半,她不敢多说。沈宸挑挑眉,对她的粉饰太平不置一词,但嘴边的笑明显就是在嘲笑她的欲盖弥彰。
  「原来是这样。」沈母点点头,「安全吗?」听到破旧,沈母不免地担忧这个问题。
  眼见每一个人的眼睛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张静雅恨不得封了沈宸的嘴,「安全的。」「静雅不是一个人住,她还有一个朋友一起。」沈宸风轻云淡地说。
  沈父颇为意外,「跟别人一起合住?怎么不自己住一间?」张静雅放在桌下的手紧张地捏了又捏,余光瞄到母亲和继父难看的神色,她连忙解释,「是我一个好朋友,我一个人住会怕,所以跟她一起住。」张母适时地见缝插针的说:「她那个朋友我也见过,人又热情又可爱。」闻言,沈宸挑高了眉,看着张母尴尬的神情,他静静地不语,不再随意地添乱了,大人们的话题也不再只绕在张静雅身上了。
  他们聊着生意,聊着聊着他们讲到了沈宸的终生大事,张静雅安静地吃饭,目不斜视,就怕沈宸又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时沈昕在她的耳边低语,「静雅姐,你都还没嫁,张叔叔和张阿姨就想着把你妹妹先嫁了。」照理说身为父母,应该先关心长女的婚事,长幼有序嘛,但张父、张母本末倒置的行为,就令人看不透张静雅学着沈昕的动作,耳语道:「没有谁先不先,姻缘哪有讲顺序的。」就像生死,难道一定会是老的先死,小的才会死吗?这也不一定。
  张静雅是知道沈昕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因为张父、张母对她的事情太漠不关心了,张静雅不好说他们什么,只好把话给绕开了。
  沈昕嘟了嘟嘴,小声地说了一句:「好像在逼良为娼哦。」逼良为娼?沈宸是良人,还是沈宸会为娼?这话怎么听怎么滑稽,一个不察,张静雅闷笑了一下,结果把自己给呛到了。
  「咳、咳。」咳嗽的声音响遍整个饭厅,张静雅突兀地打破了一室的热闹。
  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边,温热的手碰了她一下,她立刻握住杯子,一口气快速地喝下,直到喉咙的异物吞下之后,她才慢慢地回过神,背部有一只坚定的手在轻轻地安抚着她,她慢一拍地回过头,对上一双笑得风雅的眼,她微微张了张嘴,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宸笑着,带着宠溺的口吻说:「这么大的人,居然这么不小心。」他伸出手,以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嘴角的水渍,亲昵的态度让人浮想联翩。
  他在做什么?张静雅脸情不自禁地红了红,她瞪着他,活像是看到了什么生猛的禽兽。
  沈宸放在她背部的手微微使力,让张静雅稍稍回神,她一把扯下他的手,正想低声地香告他,却被人打断。
  「哥,你跟静雅姐在谈恋爱吗?」沈昕又惊又喜地问。
  一旁的人们不敢随便揣测,但他们的行为举止确实很有恋人的感觉,沈昕年纪小,这话从她的嘴里出来刚刚好。
  若是问对了,解开了大家心里的疑惑,若是问错了,就当是小孩子胡说八道。
  张静雅一听,神色紧张,着急地说:「不,我……」后背忽然一阵生疼,止住了她的话。
  张静雅抬头瞪着沈宸,沈宸眼黑如夜,凝视着她,「静雅,既然都到这份上了,说了也没关系,不是吗?」什么关系?她跟他沈宸有什么关系?他在胡说什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宸没想过要这么做,只是耳边听着父母与张家长辈的对话,他的心情不由得烦躁,而坐在他面前的张静雅镇定如泰山,安静地吃饭,时不时地跟沈昕聊聊天,明明坐在一室,为何他们的心境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呢?
  正在他心烦意乱,甚至想离开的时候,她居然惹了那么一出,又好笑又逗人,他便将计就计,没办法,谁教张舒瑶他看不上眼,偏偏张静雅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望着小巧的脸蛋上尽是不解,沈宸勾唇一笑,「爸、妈,我现在跟静雅在交往。」轰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耳边炸开了,炸得她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张静雅张了张嘴,声音却莫名地发不出来,他说了什么?
  「静雅。」他的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发,将掉在前额的长发勾到了她耳后,「纸包不住火。」纸包不住火?他们之间哪里来的火?张静雅脑海一片空白,望着他好看的笑容,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冰冷的液 体从天而降,冷冷地直朝她的脸上来,张静雅一个颤栗,整个人忽然清醒过来,她看向单手握着空杯,露出一副恨不得要杀人神情的张舒瑶,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脸上的神情逐渐地趋于平静。
  「舒瑶。」张父慌张地站了起来,拉住自己女儿的手,低声地喝道:「你干什么?」张父的话是对着张舒瑶说的,但眼神却直直地射向张静雅。
  张静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难堪地垂下头,她在张家的地位,不要说外人,就是张家的佣人也知道,只是这层纸从来没有被人捅破过,张舒瑶是气疯了,才亲手毁了看似平和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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