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捡赔钱货  第十七章

作者:金吉      更新:1402756105      字数:3885
  五楼是皇都戏剧名团镜花堂的场子,原则上团里戏剧表演都在一二三楼,但也招待一些老顾客上来包一间厢房听戏;六楼是龚维忻的地方,也是当铺仓库所在,放在地下室当铺里的金库固然保险,但是地下湿气重,而且要是有人挖个地道,那可就万事休矣。
  八云楼每一层楼的楼梯和每一个出入口,都有两名虎背熊腰,肌肉纠结的黑衣打手镇守左右,真能上到最顶楼,那可不比闯了龙潭虎穴容易,贵重的东西藏在顶楼还是比较靠谱的。
  一口气爬到六楼,幸亏她有练过。原本父亲离开后,她可以不用再练那些不想练的东西,不过也许是基于对父亲的怀念,她仍保持着练拳的习惯,才能和龚维忻一路脸不红气不喘地爬上楼来。「我说真的,以后老了我可不住这里。」
  龚维忻忍住笑。他还没想到两人年老后会是如何,如果一起回安平城外的庄园,那倒是挺让人期待的,「老了就交棒给年轻人了,不用勉强自己。」
  放下猫篮后,两只捣蛋鬼就探险去了。
  六楼是最顶楼,所以规模也最小,但光是房间就有八间,总加起来还大过她家——连后院也算进去的话!大楼梯上来后分成三个部分,右手边仓库,中间是掌柜或围事们来请示事情时的厅堂,左手边就是过去龚维忻住的地方。
  在认祖归宗后,龚家大宅虽说也有他的院落,可是龚维忻也明白龚家大多数人并不喜欢他,他还是宁可住到这里来,而他起居的地方在这座穿廊圆拱、珠帘玉户的八云楼,摆设显得简朴许多——堂拐进来,先是他自己起居吃饭的小厅,一进屏风后左右两边是四张太师椅和茶几,正面是一张炕,摆了几张皂色蒲团,紧挨着炕的墙上是一扇八角窗,八角窗棂上镶着朱、青、翠、黄与白色相间的四色玻璃。
  「这里本来是吃饭的地方,有张圆桌,但我过去一个人吃饭,用不上那张圆桌,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让人再挪张圆桌来吧。」
  梁安琪听得一阵心酸,但是她仍开朗地道:「那以后我们就在炕上吃啊,也不错!」
  龚维忻点点头。
  小厅进来右手边是书房。梁安琪最感兴趣的大概就是这里了,龚维忻反倒有些尴尬,「这些书我平时不太看,也不太需要用到书房,以后就全换上你要看的。」
  「不急不急,我如果没兴趣再做处理。」她一一浏览书架上的书,看得出来龚维忻对某些书真是兴趣缺缺,大多是读书人钻研的那此——其实连她也没兴趣;他平日主要还是研究跟生意有关的知识,而这些大多不会以书籍记载。
  但是,龚维忻还是很感谢龚天问。十五岁以前他是文盲,龚天问却请先生教他识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了。这里的书大多是龚天问留下的,基于感谢,就算没兴趣,他也没想过要收拾掉它们。
  不过,在梁安琪面前,自己是个市侩俗气的人,多少让他觉得有点羞涩。
  桌上还搁着帐本,梁安琪随手翻看,一下就认出龚维忻的字。毕竟他也替她那个破医所写了帐本,她一边翻一边尴尬地笑,「你的字还比我漂亮多了。」人家十五岁才学写字,她可是七岁就开始学啊!真丢脸。
  这倒是真的。龚维忻忍不住失笑了。
  转回小厅里,穿过小厅,来到对面,就是龚维忻的卧房。
  先不说,比她的闺阁干净整齐不知凡几,但她一见那张四柱大床,脑门就一热,别的也无法再仔细欣赏,当下暗暗觉得自己简直太淫 乱了,大白天看到床就在胡思乱想。
  龚维忻庆幸自己坚持不让那些冲着他流口水的家伙进到这里来,毕竟是儿时最痛恨的忌讳,他不想连睡梦中都被那些气息纠缠。不过也因此这张床只有一个枕头和素色的被褥,他走上前由身后抱住梁安琪,「他们会送来成对新人的枕头和被褥,你有没有别的想添购?我让他们立刻去准备。」
  一身孑然的大毛哥,跟一堆手下可以支使的龚维忻,这转变让她真有点不适应。但话说回来,她最初认识的就是龚维忻,而不是大毛哥吧?
  「不用啦……」其实当下她心里想的是,她还是比较喜欢她住了十三年的狗窝欸。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都答应跟他回来了,再想这些岂不是不打算把他当家人?她环视了一眼房间,「我觉得,搞不好住没多久,你这里会连东西都没地方摆……」
  龚维忻一阵没好气,但完全了解这绝对是事实,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无所谓,我也认了,你只要把你自己天天洗干净就行。」
  「……」还要天天洗澡,有没有这么麻烦?「你让人天天扛水扛上六楼,太不厚道了吧?」
  「玉露池有我专用的澡堂,你每天都给我到那里去把自己洗干净,若是洗不干净,我不介意帮你洗。」
  梁安琪完全不怀疑这句威胁的真实性。他真的曾经把她扛进澡间里,杀气腾腾地剥光她衣服,再把她从头到脚洗去一层皮!
  因为龚维忻的交代,底下人很快地准备了许多成对的用具送上来安置,并且送来几套现成的女装,裁缝师父傍晚会过来。
  晚上还会有一顿饭局。云中居已经挂起今晚歇业的牌子,掌柜的只能一一向大失所望的来客解释,因为今晚八云楼有重要的喜事,至于是什么喜事,依照龚维忻的交代,暂且不透露。
  龚维忻打算请八云楼里自家人先吃顿饭,介绍梁安琪。虽然他和龚维惇还有恩怨未解,他都打定主意把安琪留在身边,至于对外的公开,他想他无论如何都欠安琪一个正式的仪式,他开始希望尽快了结跟龚维惇和龚家之间的事,能给她一个真正的名分,而到了那时,他不见得还是八云楼的老板,但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起码他不再欠龚家,也不用再顾虑龚家。
  底下人忙着布置,龚维忻就带着安琪来到外头的露台,就在他卧房外。
  「哇——好漂亮啊!」在她的身子探出栏杆的当儿,龚维忻额冒青筋地一臂将她拦腰抱起。
  「你给我离这里起码一步距离,否则以后都别想站在这里!」他恶狠狠地警告。
  「我双脚站很稳的好呗!」
  「这里风大,跟在平地不一样。」龚维忻把她捞回露台上的观景亭里。
  「住这里也挺不错的啊。」观景亭盖在稍微高一点的台子上,这样一来就算不靠近栏杆,也能将景色一览无遗。
  「你喜欢吗?」那么,他是否该考虑放弃坚持,与龚维惇交换条件?
  梁安琪看了他一眼,「坦白说,跟龚家大院比起来的话,这里是好一点。」本来在马车上,她一想到要和龚维忻回龚家,就眉心纠结,实在是答应了他又不能反悔。
  「为什么?」虽然这么问,但他也想到,过去她和梁师父一起到龚家看诊时,这丫头就爱乱跑,坦白说现在想想,他挺担心若是真住在龚家,他恐怕每天出门都不放心吧?他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手牢牢握住。
  「龚家很大是没错,可转过来绕过去都是同样的东西,假山假水和娇养的名贵花卉,墙里俨然是另一个世界。大概我从小在外头流浪惯了,还是喜欢能看见墙外天地的地方,那样子至少知道自己是自由的,只是安于收起羽翼和家人窝在一个小天地里。」
  「你父亲走后,你一个人很孤单吧?」但是,今后她有他了,他将他俩的手,五指扣紧五指,掌心贴着掌心。「还好欸,我有怡之和谊母啊。」
  「……」也对,但是……
  「就这样?」
  「还有棉花。」
  「还有呢?」
  「还有煤炭。」
  某人不说话了,神情好黯淡好不开心,逗得梁安琪终于忍俊不住,她起身坐到他大腿上,「当然还有你啊,我的大毛哥。」
  就算是哄他的,他还是笑了。梁安琪忍不住觉得这男人好可爱,心疼地像安抚煤炭那般拍拍他的头,「对不起哦,给你取了这个名字。」话说回来,他既然没失忆,听到这名字,应该很内伤吧?梁安琪越想就越觉得好笑。
  龚维忻顺势将脸埋在她肩上,好像累了想休息,又好像只是在撒娇,「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对被取了这名字的我负责一辈子。」
  是这样吗?他只是想说说情话,但只会这样说吧?梁安琪好笑地在他肩颈上安抚的拍着,然后瞥见严总管站在露台入口前,出声也不是,不出声也不是,一脸尴尬,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儿。
  梁安琪只好拍拍龚维忻,「他们好像结束了。」
  龚维忻坐起身子,一回头,严总管立刻正经八百地走来,梁安琪想起身,龚维忻却不放手。
  「老板,都安置好了,你和夫人要不要进去看看?」
  龚维忻点点头,和梁安琪回到卧房。才不过一盏茶时间,他们已将整间卧房布置得像新房一样,枕头和被褥换成喜气的红色,用具类也都换成了一对。
  梁安琪觉得害臊得很,龚维忻倒是颇为满意地点头,「还可以。」
  当晚还真有喜宴的气氛,不过在此之前,龚维忻把她抓到玉露池顶楼,他的私人浴池,洗了一场鸳鸯浴。
  玉露池的澡堂分数种,但大致分成众人一池,或私人厢房。
  至于龚维忻的私人浴池,则又相当于一个独占一整层楼的厢房了,有起居间,卧房,饭厅,书房,外头一样有露台。
  「这是酒池肉林啊!」一个私人浴池就比她家的浴间还大!那座方形浴池与地板一样是桧木搭盖的,她怀疑她能在浴池里泅水了!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造一个给你。」
  梁安琪转过头,一见他浴袍前襟几乎敞开,简直像在勾引她似的,脸颊热辣辣地转过头去,「不用了……你……你干嘛跟着我进来?」
  「一起洗比较快。」他由身后抱住她,双手熟练地交叉探进衣襟内。
  跟他一起洗,绝对不会比较快。之前因为她家的浴桶较小,澡间也较小,两人裸裎相对也不能尽兴地做某些很爱做的事……呃,他很爱做!她……只有一点点爱而已!
  梁安琪捧着脸,想赶紧把某些情景自脑海内驱逐,免得被某人发现她起了淫念,到时可不是取笑一番了事,他会厚脸皮地表示要替她满足所有的「淫念」——根本就是他自己的!
  站在澡间干那档子事,虽然很刺激,但地板湿滑实在不太方便,最后两人都是草草洗了澡,赶回房间去,然后那天晚上她就别想下床了。
  「别磨磨蹭蹭,筵席已经在准备了,再拖下去要晚了。」
  叫她别磨蹭,还偏在她脖子上又咬又啃的,一双贼手从胸前摸到肚子还摸不够似的,她腰上贴紧的那一根棍子又是怎么回事?
  「对啊,别磨蹭。」梁安琪豪气万千地拉开浴袍,甩到一旁的鹅颈椅上,然后像背后有猫盯着的老鼠那般,逃命似地跳进浴池里,缩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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