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捡赔钱货  第十四章

作者:金吉      更新:1402756051      字数:3893
  她坐到龚维忻身旁,把猫放在大腿上,搔了搔它的脖子,棉花巴巴地凑到她脚边,羡慕地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的「宝座」就这样被抢走了。
  「你只能将就我了。」龚维忻看它怪可怜的,一把捞起棉花,依然是粗鲁地蹂躏,可怜的棉花冲着梁安琪,泪汪汪地喵喵叫。
  「你温柔一点嘛。」
  「男人只需要对自己的女人温柔就好了,对畜生温柔什么?」这话说得昨夜被他的「温柔」磨了一夜的梁安琪双颊绯红,他还恶劣地翻过棉花的胖肚子,「啧!瞧瞧这肥油都几层了?」说着还掐了一把……
  「喵呜——」棉花凄厉地惨叫一声,脱兔般飞奔向屋内,好半晌见龚维忻没追过来,缓慢地小碎步折回门边,露出半张哀怨的猫脸偷窥。
  「叫你『煤炭』好了。」煤炭似乎挺喜欢梁安琪,一下就被哄得顺服。
  「……」龚维忻没出声,悻悻然地想,煤炭再怎么样也比朱大毛好吧?这女人实在没有取名字的天分,他还是多念点书,以后两人有了小孩,他才能取个像样的名字。
  以后啊……
  其实他真的不敢贪心地想以后,但越来越想抓住眼前这一切,却让他压抑不住地萌生了渴望。
  有几个他和她的萝卜头就好了。
  但前提是他不用再躲躲藏藏,能够光明正大地谋个差事……
  然而,半生在刀口下讨生活,到了龚家之后除了勾心斗角之外什么也没学到,这样的他又能靠什么营生呢?要了他半条命,让他不得不隐姓埋名的那只黑手一天不消失,他连能不能保住眼前的这一切都仍是未知之数。
  不过,小萝卜头暂时没有,黑猫白猫倒各有一只,而且这两只畜生还得寸进尺,天天赖着不走了,逼得他不得不真的开始学钓鱼。
  钓鱼给安琪吃就算了,钓给这两只贪吃鬼,龚维忻实在有点不爽快啊,可是安琪喜欢这两个小家伙,他只有勉为其难了。
  煤炭比棉花安静优雅多了,梁安琪猜想煤炭应该原本有主人饲养。而且比起懒散的棉花各种脏兮兮的地方都能待,煤炭可是相当爱干净,虽然它不太愿意让龚维忻抚摸——比棉花有骨气多了,不给碰就是不给碰,不高兴时不会撒野,而是直接赏一血爪,然后跳得老远,冷冷地躲在角落,像雕像般躲一整天也不成问题。
  「你觉不觉得,煤炭跟你挺像的?」梁安琪又搔着煤炭的下巴,这货前一刻端出又践又傲的姿态,在她的爱抚下却节操和骨气都没了,软躺着喵喵撒娇。
  龚维忻杀人的视线瞥向正趴在他妻子大腿上一副淫 - 荡模样的贱猫,「哪里像?」
  确切来说,是像过去的龚维忻,「对不喜欢的人冷冷拽践的,很凶悍,谁的帐也不买,孤傲得像王者,而且特别爱干净。」却独独只接受她的亲近呢。当然这句话,她是偷偷在心里说的,嘴角忍不住因此浮现温柔的笑意。
  虽然说,在爱干净这点,棉花应该是特例。还真没见过比它更懒散更邋遢的猫了……呃,跟某人倒是有点像啊,而且也同样只能屈服于龚维忻的淫威下,又更像了。
  王者跟爱干净他接受,像那只猫就免了。他又瞪了一眼往梁安琪怀里钻的煤炭。娘的,贱猫,再吃他女人豆腐,信不信他拿伺候棉花那套伺候它?
  「这两只贪吃猫,既然要住我们家,就得遵守我们家的家规,棉花洗干净了,现在轮到它!」龚维忻卷起袖子,不由分说地抓住被梁安琪伺候得毫不设防的煤炭。
  「喵呜——」一人一猫的战争开打了。
  而沦为小媳妇的棉花呢?因为夏天到来,猫毛又乱飞而被龚维忻剃毛剃得剩一颗狮子头,也被洗得塌塌的,此刻正郁闷地面朝某个墙角,孤独饮泣。
  煤炭不敌龚大魔王淫威,被洗得干干净净之后,这个家的「王者」地位俨然已经确定!龚维忻一个冷眼,梁安琪和两只猫都不敢放肆了。
  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啊!每天每天,被龚大王硬抓去洗白白,接着吃干抹净后还得被他八爪鱼似地抱紧紧一起入眠,梁安琪都不禁无语问苍天。
  谁叫她当初手贱,捡个把自己吃死死的大魔王回来,什么都归他管,根本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未来连翻身都难喽!
  厨房传来麻油的香味,今天有麻油鸡得吃。龚维忻加快了手边增建羊圈的工作,好让三只小羊能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梁安琪掀开锅盖,查看鸡肉会不会煮得太老。棉花高高站在搁锅碗瓢盆的木架上,瞟了一眼锅里冒着烟的食物,没看到它感兴趣的,狮子头一甩,气呼呼地走开了。煤炭则一如往例,优雅地端坐在瓜棚下的木桌上,神情严肃地盯着竹篱笆另一头正在散步的母鸡。
  前头有人敲门,好半晌似乎发现门前粗绳的用处,挂在门内的铃铛急剧地晃动了起来。
  「我去就好。」梁安琪探出窗外,见龚维忻放下工具要起身,抢先道。
  灶上只剩零星的一点火,她估计这锅麻油鸡起码得吃上两天,还是别煮太老得好。
  「来喽!」她冲到前庭,把脸探到门孔前,见到和歌村的村长站在门外擦着汗,一见是熟人,她放心地开了门,「方叔叔怎么……」
  梁安琪像瞬间变成了哑巴,盯着村长身后,白袍玉带,面容俊朗,笑得一脸温文儒雅的龚维惇……以及显然是他带来的一大票人马。
  冷静!也许这家伙有什么隐疾求助于她。「梁姑娘,久违了。在下是特地前来接舍弟回家。」
  梁安琪脑袋飞快地想着,先不管龚维惇怎么知道龚维忻在她这里,重要的是当初欲置龚维忻于死地的人究竟是不是龚维惇?
  「维少怎么会在我这里?」她故作不解,「我今天没病人。」
  「我知道。舍弟在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显然不是以病人的身分和梁姑娘同住。」
  梁安琪偏不让他唬住,「你要打哑谜,去别的地方,我忙得很,失陪了。」她说着,便要把门合上,龚维惇的手下快一步,伸出脚要挡门,肌肉纠结的手臂也硬推着门板。
  梁安琪拧起眉。想来硬的?当她被吓大的?她眼明手快,出手的速度让人眼前一花,那名手下已经哀号地撝着眼睛,而脚背惨遭她狠狠一踹,更是痛得荤瓜宠缩回脚。
  「你爹没教你做人的礼节吗?」梁安琪飞快地把门关上。
  但龚维惇身边的保镖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擒拿手像捕食的老鹰一样疾冲过来,梁安琪侧身闪开,要拿门板夹对方的手,也不知是她幸运,或抓的点太好,门板喀地夹在对方手腕关节上,她接着用身体挡住门板,一边狠狠地往那只被夹得涨红的手泄恨似地拍了好几掌——想过要用咬的,但万一对方如厕后没洗手怎么办?
  「在下的保镖都是孤儿出身,倒是要讲教养,梁师父看来也挺疏忽。」龚维惇在门后没有一丝着急地道。
  「笑话!你们几个大男人编了个骗鬼的理由就想冲进我一个弱女子的家里,我他娘的还得跟你讲道理?抢劫还有脸怪被你抢的人没礼貌,好一个饱读诗书,你读了什么书?淫书?」
  「在下并没有打劫姑娘的意思,只是想找回舍弟。」
  「你弟今年几岁?」
  「……二十有九。」
  「他是白痴?行为不能自理?你在我这里找一个二十九岁的大男人,说得好像要找一个九岁的小鬼一样,到底你是白痴,还是你把我当白痴?」
  争执间,龚维忻已经来到前院,梁安琪整个身子都奋力挡在门上,转过头见他走来,没注意到他阴鸶的脸色,只是冲着他直摇头,拼命使眼色。
  「别出来。」她以口形道。
  门后,龚维惇决定不再让她继续找藉口拖延。给了手下一个眼色,一名彪形大汉走上前,单手一推,门后的梁安琪就被推得往前一趴,幸好龚维忻一把抱住她。
  「躲起来!」她低声道。
  龚维忻有点想笑,她怎么会以为他会让她一个人面对?
  何况也来不及了,门一推开,龚维惇和他带来的手下便鱼贯入内,还有两名打手熟练地守在门外,俨然就是龚家讨债时的阵仗。
  「这不是在这儿吗?」龚维惇好整以暇地道。
  「我跟你们走,别为难她。」龚维忻淡道。
  梁安琪无语,并没有立刻想到龚维忻骗她。毕竟这群人一副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模样,大毛哥也许只是不想她有危险才这么说。
  龚维惇笑了笑,「为难一个姑娘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但是既然你肯合作,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虽然没有动作,但他带来的四名打手早已在四个位置站定,刚好将龚维忻包围在中间。这四个人一看便知非比寻常,梁安琪根本不相信这样的阵仗会没有恶意,她立刻就站到龚维忻身前。
  「我找到他时,他被人打个半死,现在也不记得过去那些恩怨了,龚维惇,你最好别以为你真的想怎样就怎样,你弟弟受伤了,你不把伤害他的人揪出来,却跑来我这撒野,你这兄长怎么当的?」
  「……」龚维惇还真没想到梁安琪竟然对他说起教来了。而龚维忻在她身后看着她母鸡护小鸡似的背影,心窝暖暖的,有些苦涩,却也有些好笑。
  「打伤我的人不是维惇。」他道。
  「……」梁安琪傻了,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的龚维惇差点失笑。
  「我会跟你们回去,但我有个条件。」
  他还真当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龚维惇挑眉,「什么条件?」
  「她必须跟我一起走,到了龚家之后我要她留在我身边。」
  龚维惇微笑,笑容里有几分掩饰得极好却难以被龚维忻忽略的嘲讽。
  「有何不可?龚家不会吝啬多一双筷子吃饭。」
  梁安琪回过神来。她有说要跟他们一起走吗?
  「我有话要私下跟她说。」龚维忻道。
  龚维惇点点头,做了手势让底下人撤出门外,然后打开怀表,「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我相信你不想节外生枝,更不会希望梁姑娘因为你而遇上麻烦,所以最好不要动歪脑筋。」接着他退到门外,两名打手仍然门神似地矗在门边。
  梁安琪瞪了那群人一眼。开口闭口就是威胁,果真无法无天。
  龚维忻拉着梁安琪到屋子里,看着梁安琪双手抱胸,等他解释的模样。
  「对不起,其实……」也许他能骗她,他突然回复记忆?但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卑劣又下流。当初只是被这里平凡静谧的一切启动了心中的渴望,于是异想天开地以为能隐姓埋名过平凡日子——
  而且,也有点想赖上她的意思。当时只单纯地觉得,跟她在一起好像还不错,现在她成了他最不想伤害和欺骗的人,所有的一切毕竟都比不上有她的陪伴,他一直希望能有弥补的机会,希望有一天两人之间是真正的,没有谎言阴影的夫妻。
  「我并没有失忆。但我是真的渴望当你的大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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