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朝嫁暴君  第二十二章

作者:绿光      更新:1505702904      字数:2957
  华与刹怔怔地注视着她,曾经遗忘的童年记忆逐渐清晰。
  就在他身陷着火的宫殿时,有个女人救了他,但他却不知道是谁,甚至宫中也没有那个人,要不是月牙玉佩就在他手中,他几乎要以为那不过是梦一场。
  而后,他记着她说过的话,心想有天她会来找他。
  尽管他未曾见过她,尽管那不过是梦境般的承诺,但当时一无所有的他,一直记着这个承诺,彷佛这承诺能让他撑过所有苦难,所以他不断等待,然而却什么也没等到……于是他变得更加扭曲,对这人世更加厌恶,竭尽所能地凌虐王朝百姓。
  如今……就在他死后重生,那早已遗忘的话语,在这一刻重新回荡在耳际。
  是她吗?那个曾经在他最脆弱,几回在沙场上生死徘徊,依旧教他惦记的人……是她吗?可如果是她,为何她却不识得他?
  「……王爷?」
  他可以问吗?会不会问了之后,她就消失无踪?
  当初刻意地接近未死的「盛兰」,是想知道他的重生是否与她有关,如今似乎证明了一切。
  他会重生,是因为她在这当头才归来,是吗?他不知道她从何处而来,亦不知未来她将去往何处,但她现在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身边……
  既然如此,他哪儿也不准她去!
  不管她为何不识得自己,不管她是如何来到这儿,他只知道她让他知道,这天地之间,有人在乎他,有人会护着他,他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华与刹徐徐俯前,把脸偎在她胸口,双手似近乡情怯般地微微将她抱紧。
  窦月芽吓了跳,然瞧他禁闭双眼,也没毛手毛脚,她才婉儿笑着。可不是吗,她又不是他喜欢的那盘菜,这么点动作就大惊小怪,简直是太抬举自己了。
  他会如此,只是想寻求安慰吧?在他昏厥这段时间,她听卓凡提起他的头痛是当年宫中那场大火造成的,每每发作时总会教他痛得失去理智,近身者莫不被他所伤,而当时才刚成为武举人的卓凡,亦是在那时被桂皇后召进宫,待在他身旁的。
  当时皇上连到坤和殿看他一眼都没有,而皇后则是分身乏术,得照顾天生病弱的与剀。皇后不在身旁,宫人知晓他并不受皇上看重,自然怠慢,他常在睡梦中痛醒,却无人随侍在侧。
  卓凡心疼他,可偏偏就是药石罔效,每每发作时,只能想法子让他喝下麻沸散,至少睡梦中少点疼痛。想着,她不禁对他更加心疼。
  难怪他治下严厉,原来是其来有自,而他的心或许是从那时开始扭曲的。
  轻叹一声,小手抚着他的发,望着他像是大孩子般的青涩睡脸,他却蓦地张开眼,那双在黑暗中依旧熠亮如黒曜的眸,不再冷酷慑人,而是蓄满笑意。
  那笑意不是嘲讽冷笑,亦非要取人性命,而是一种诉不尽的满足,就像是个孩子终于得到最想要的珍宝,笑得那般满足,教她顿时心跳加速。
  「……天色暗了,我去点火。」她心跳如擂鼓,有点难为情,甚至莫名紧张,逼得她非得做点事转移注意力不可。
  「别点火。」他喃道,将她搂得更紧。「本王不喜欢火。」
  「喔……」那场大火肯定在他心里造成严重阴影。
  可是,他总不能这样一直抱着她吧,而且他的脸就靠在她的胸口上……她心跳得很快,会被发现的,而且七月了,天气很热耶!
  「豆芽菜,你心跳得太快了,不舒服吗?」他突道。
  她吓得抽口气,干笑扯道:「没有啦,因为天气太热了。」
  「嗯……本王的心也跳得很快。」
  「真的?」她觉得他体温挺高的,两人还抱在一块,真不是普通的热。
  「你摸摸。」他拉着她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上。
  「真的耶……」隔着柔滑衣料,感觉到掌心底下的胸膛有多厚实,心脏强而有力地撞击着,她蓦地发觉这动作实在是……她有点难为情。
  「对吧。」他抬眼笑道。
  她呼吸一窒。他今天的笑容实在是太罪过了!这笑容饶是她,都有种快要被俘虏的错觉,要是换作其他笑姑娘,早就被电得昏头转向了。
  不过,二十三岁……这才是二十三岁的大男孩该有的笑容,那般纯粹的喜悦。
  相较于他冷血驭下、扬笑杀人的面貌,都要好上太多太多。
  「有点热哦。」她干笑着抽回手。这样太亲密了!
  「会吗?」
  「……王爷,要是你觉得舒服了些,不如先起身,我要人备膳。」至少先从她身上退开,让她自在一点。
  「本王不饿。」
  「可是得吃药,所以要垫一下胃……」
  「吃再多药也没用。」
  这事她听卓凡提起过。这十五年来他尝过百种药,可全都无法抑制他的头痛。
  「那……至少先让我下床,我一身都是汗了。」
  「本王不介意。」
  但她介意啊!可想想她气喘发作时人家是怎么照顾她的,她怎能忘恩负义?
  「到时候不要再嫌我臭。」没有一个淑女受得了这种不实的指控。
  「会吗?」他凑向前,嗅着她的颈项。
  瞬间,窦月芽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快要停了。
  其实这动作也没什么大不了,那时他也是这么闻,然后狠狠地嫌弃她,要不是她够坚强,恐怕已对她造成创伤症候群了。
  「本王觉得挺香的。」他喃着,舔过她的颈项。
  窦月芽瞬间浑身僵硬如石。是错觉吗?可是……她真的有被舔了下的感觉……
  现在是怎样?他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疑惑之际,喉间被轻吮了下,教她爆开满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你……你在干么?」
  「嗯?」那慵懒嗓音裹着笑。「怎了?」
  「我才想问你到底是——」未竟的话,被彻底湮没在口中。
  窦月芽瞪大眼,眸里映着他噙满掠夺意味的眸。她脑袋乱哄哄,被他突来的吻给震慑得忘了抗拒。
  他不是同志吗?为何吻她?
  疑惑找不到解答,而他的吻又浓又重,缠着她、勾诱着她、吞噬着她,几乎教她无法呼吸,直到——
  「王妃,王爷醒了吗?」
  武赐三像做贼般,轻轻地推开门,然后顿住。
  「出去!」华与刹低吼着。
  就在这瞬间的空档,窦月芽立刻从他身下钻出,以跑百米的速度夺门而出,一出门她才发现她的衣襟竟不知何时松了,就连肚兜的系绳都掉了!
  该死!这王爷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那厢羞窘骂着,这厢僵硬在门边,一脸如丧考妣。
  「赐三。」
  「……奴才在。」那八字眉哀怨地垂到眼角。
  「跟本王赌一把。」
  「不赌……王爷知道奴才向来不赌的!」王爷要痛下杀手时,那通宝银不管赌哪一面皆是死!
  天地可鉴,他不是故意的!他如果知道房里正忙着什么,他岂会坏王爷好事?
  「那就去把王妃……」话出口的瞬间,后脑一阵痛楚乍现,教他蓦地握紧拳头,抽紧下颚。
  「……王爷?」
  「算了,你下去。」也好,暂时让她离开,省得他失去理智伤了她。
  方才他瞧见她颈项间有指痕……她虽未提,但肯定是他所为。
  「王爷昏厥时,王妃差了大夫诊脉,开了方子,药也熬妥,王爷……要不要再试试?」见他紧闭双眼,武赐三明白他正隐忍着痛楚。「王妃跟大夫问得十分详实,也一道研究着方子,就盼即使治不了本,也让王爷少受点折磨。」
  华与刹闭眼未语,武赐三等着,见他迟迟不吭声便是不喝,正要退下时,才听他道:「把药端来。」
  「是,奴才马上端来。」武赐三立刻欢天喜地地离开。
  先前见王妃和大夫研究方子,本来要王妃别瞎忙,横竖王爷不会喝,可如今看来,王妃忙得有理!
  照这状况看来,这还未正式迎娶的王妃,肯定已正式住进王爷的心尖上了。
  华与刹静养数日,尽管痛楚无法彻底消除,但至少就如大夫所说,可以缓解。
  然当他清醒时,虽不见她的身影,可是却嗅得见她身上的香气,令他加倍想要她待在身侧,只是始终等不到她来,而她若来了,又怕他宿疾发作伤了她,于是他难得提笔写了封信,交代武赐三送去,等了半响,武赐三带回回信。
  他打开亦瞧,唇角倾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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