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明珠  第五章

作者:金吉      更新:1522062855      字数:2609
  男人在混乱间搞清一个重点,这女人想拿他试什么?
  「一,你比了一。」
  女人转过身来,「你没失明啊?」
  他是不是在她眼里看到失望?
  「没失明就好,其实我不太有把握,刚刚是安慰你的。」她笑嘻嘻地道。
  「……」
  「啊,我都忘了,既然你醒了,应该先让你吃点东西。」说罢,没等男人提出满腹疑问,她就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这是哪里来的急惊风大夫?她是大夫吧?男人不太妙地想,虽然她看起来不怎么像大夫,身上穿着混和了中原、炎武和狼族的衣装,而且有男装也有女装──感觉就是只挑最轻便的那些,随便搭一搭穿在身上,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也太年轻了,那对笑起来时弯弯的眼,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的细眉,甚至是颊畔浅浅的梨涡,真的很没有大夫的派头啊。
  但是,基于人总要往好处想的原则,他希望她是一位大夫。
  接着,男人感觉到一股犹如芒刺在背的奇妙视线,他转过头,发现一个小丫头正像猫儿一般,躲在敞开的窗外,两只拳头压在窗台上,只探出半颗头,用那对在她脸上显得太大的眼睛,瞪着他。
  感觉是奇怪的东西,不要跟她对看比较好。于是他收回视线。
  谁知,那丫头竟然真的无声无息地来到他床边,当他发现她时,她已经爬上床,伸出拇指,贴在他眉心上,然后念出一串听不懂的语言。
  男人只觉得额头麻麻的,却没打算对这么小的丫头动手动脚。当然那也要他还能动才行。
  他感觉自己身子无恙,就是有种大病初癒后的虚软感。
  那小鬼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欺向他,笑容贼兮兮又阴险地道「我在你身上下了咒,要是你敢乱来,就会七孔流血而死!」说话同时,小鬼一双已经够大的眼,在他面前睁得更圆更大,看起来很有气势,但配上她两颊红嫩嫩、面团似的白圆脸蛋,也挺好笑的。
  然后她扬起头,哼地一声,走了。
  应该说,是赶在那个不像大夫的女人端着药粥回到房间之前,开溜了!
  他逃出了恶毒的奴隶贩子的魔爪,想不到,却落入奇怪的疯女人手掌心。
  而且还一次两个!
  【第二章】
  他向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应该是无耻登徒子……
  偏偏他还是在夜阑人静的此刻,出现在睡得毫无防备的明珠房里。
  阳坐在她床畔,手上握着他的方帕,已经被她的汗水浸湿。
  明珠身上那件薄薄的单衣,一部分也因为汗水而像蝉翼般贴在肌肤上,紫藤色抹胸下,秀挺的峰峦上,含苞的花蕾隐隐挺立着,诱引着……
  阳没有理会自己明显的反应。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轻薄她,他的手像巡礼般「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胸口。
  几乎,但他当然没有,那似有若无的接触,好像仅仅靠着想象来满足勃然而起的欲望,靠着感受她的温度,在她肌肤相亲的渴望自制间拉扯。
  然后,他终究收手了。手巾已湿透,他改以袖口轻轻贴着她的额头擦拭。
  睡梦中的明珠,不自觉地握住他收回后搁在她手边的大掌,阳不作反应,任她握牢,另一手继续替她拭汗。
  似乎是因为抓牢了什么,梦魇中的明珠眉头舒展开来,让他忍不住笑了,为她拭汗的手转而在她颊畔和颈间来回轻抚。
  他持续着这个动作,也持续地,不自觉地,凝望着她的眉眼,她的唇,直到她完全沉睡,不再作恶梦。
  扳开她手指的时候,他的力道仍然轻得像爱抚,拇指滑过她手指的每一处,然后将她的手收拢进被里。临去前,似乎是想起什么,他无声地离开,又无声地折回,在她房间中央的桌上,搁了个小小的香炉。
  糖白海棠瑞兽香炉,兽口幽幽吹起一缕碧螺烟,宁神香似是他将要在她心头下的蛊,潜伏在魔魇般的黑暗之中,让她,逃无可逃。
  想要捕获一只绝美的金丝雀,似乎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一点点虚荣心,一点点自负,和一点点贪婪,就够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离去时,他眼里的笑有些邪气,怀里偏偏小心收着用来替她拭汗的手巾。
  阳当然有个好借口解释夜探她寝间的原因。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和同党们的议事一向是临时决定的,只有懂得「规则」的人,才能在两个时辰前知道确切的议事时间地点。今日的临时会晤,他原本以为仇余凤派来的人会提到明珠,但不知为何他们却没有提起。是装作不知道?或者那探子真的没有向上禀报?
  总之他不信任任何人,也不会掉以轻心。于是当深夜他终于回到他们暂时落脚的庄园后,他像要确认明珠仍在他的羽翼下那般,来到她房门外。
  然后他听到她的呻吟,那痛苦的声音让他忘了任何礼节,推门而入——也许就算她没有任何异样,他也会这么做,现在只是刚好找到理由罢了。
  他很满意这个游戏——关于守护者被诱捕者。也许,他会比自己想象的更善于演出一个深情守护者的角色,他可以跟自己打赌,这只金丝雀几时会成为他的俘虏……
  阳决定往北行,明珠小心翼翼地不透露任何期待,她没忘记自己必须隐瞒真实身分。
  这次启程,阳有意表现他的体贴能力,不只换了最舒适的马车,沿途也不忘寻些小乐子,以解漫长旅途的苦闷——例如他在出发当日让随侍备来的棋盘棋子,棋盘为铁制,棋子底部则有磁石,能够耐得住一路上的颠簸。
  明珠虽然略懂棋艺,但还不如阳熟知各种不同的玩法——当然了,他向来不负自己纨绔子弟的身分,赏心乐事,无一不精,而他的耐心教导,显然非常适合用来编织他为她设下的网。
  「不,别下在这儿。」好似再平常不过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挡住她下子的方向,也「不经意」地滑过她的指腹掌心。
  明珠脸一红,拈着棋子的手轻轻一颤,阳却仍没事似地,偏不移开手,反掌轻托住她皓腕——力道轻得像怕唐突了她那般,专心一意地为她解说。
  「你想想,若我这一子接着下在这里呢?」他握住她拈着棋子的手,挪到棋盘的某一处。两军对峙的棋局,隐隐约约、让人难以察觉的陷阱,在他的解说下变得脉络清晰。
  明珠的心思这才回到棋盘上,发现他所言不假,要是她真走了这步棋,他立刻就能攻下一城。
  明珠握住棋子,同时收手,不着痕迹地避开他肌肤相亲,可薄得藏不住秘密的脸皮还是露了馅,她只得咬住唇,佯装沉思。
  可她却得握紧了棋子,才能不让自己颤抖。
  阳嘴角微勾,也不急着进逼。
  接下来,几乎都是他一边教,一边若无其事地碰碰她的小手,吃吃豆腐,不时贴近她说话,像个温文儒雅,细心教导的体贴佳公子。明珠过去何曾遇过这样「彬彬有礼」的登徒子?即使像她这样白纸一般的黄花闺女,都知道明目张胆地对她轻薄失礼的便是恶人,一定要有所防备,要小心闪避。
  但,若是像阳这般的呢?她的历练可还不足以让她看穿阳的把戏。
  当她悄悄地抬起头,就见阳一脸专心地看着棋盘,于是她只能暗恼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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