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继妃  第十三章

作者:阳光晴子      更新:1369127938      字数:4003
  皇太后松了口气,她就怕她退却啊,她眼露赞赏,“好、好!不过,皇儿冷峻难接近,如果你真心相待,他仍冷冰冰的,你派人送信回来,母后定会抽空前往,帮忙拿锤子敲一敲他的头。”
  “谢谢母后,但若是如此,请先容许臣媳以温水浇个三天三夜,若真不成,再请母后施以锤子之刑。”她微笑应对,深明母后这席话只是玩笑之语。
  皇太后不由得莞尔一笑,深深的看着她。
  真是个好媳妇,除了沉鱼落雁的美丽容颇外,还有个聪明睿智的脑袋,尤其她整个人很鲜活,眼神透着点顽皮,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
  但论气质,她又比那些大家闺秀出色几分,什么场合该是什么模样也都有分寸,虽然才进门不久,但她得知她对府里的人都很好,谦恭有礼,毫无主子架子,赏罚分明,很受奴才们敬重。
  比起杜咏双和彤儿,她爱护奴才、将心比心,关照下人,耳闻有人被欺凌,会慎重其事的找来询问,若有仗势欺人的事发生,不管对象,只管是非,大家对这个新王妃可是相当喜爱。
  最重要的是,心眼雪亮的她也没有让彤儿与咏双在王府撒野,不是个娇弱好欺凌的女子,应该很适合把自己的心困在心牢里的尘劭才是。
  “依礼,你这新嫁娘要到皇宫来贺年,一起跟着祭祖拜神,但哀家恩准你缺席,替哀家好好的跟皇儿过个年。”
  “是,母后。”她也是迫不及待想去见他。
  于是,第二日,在交代管事府内过年事宜,再前往国公府向太君请安拜早年后,那曦恩即在小夏、小朵以及六名护卫随侍下,动身前往延安城。
  愈近北方,天气就更冷了一分,到后来,天天都是雪花飘飘,寒风冷冽。
  不过这一路上,她看着每座城市的百姓忙着采买年货、除旧布新,一日又一日,穿过一个城又一个镇,更在路程中度过除夕的团圆夜。
  然而,看着家家户户围炉的笑颇,她的心情却不低落,此番舟车劳顿、跋山涉水,都是为了赶着去跟自己最亲的丈夫见面。
  夜色中,鞭炮声远远的响起,她离丈夫所在的城市更近了。
  离边界上百里外的延安城,东西面环山,群山下更合有丰富的金矿资源,这里也是许多商旅中途落脚的休息站,因为是贯穿国境南北的尼曼运河的最北站,码头交易就更形热络,也造就了不少的商业巨贾,放眼望去,杂货什铺、丝网店、客栈、酒家一家连着一家,好不热闹。
  马车进城时,邬曦恩本以为大过年的,这里会因返乡人潮而稍微冷清些,但看来并非如此,离元宵节还有十天吧,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已到处看得到为了灯节到来的布置,随处都可见年味。
  尤其那大红春联在这仍积了厚雪的城市里显得特别鲜艳,家家户户垂挂的元宵灯笼,让目光所及尽是喜气洋洋的欢乐氛间。
  这是一个富足而没被战事波及的城市,每个人穿得厚厚的、毛茸茸的,不时搓着冰冻的手,呼吸也都呵着气儿,但脸上依然挂看笑容。
  这里就是夫君长年所待的城市,她忍不住想多看看他眼里所见的景致,于是,她拉开了轿帘,冷空气虽然立即窜入,但她不觉得寒冷。
  不过此举却让街头的百姓或旅人看到她美丽的容貌,纷纷骚动起来,还呼朋引伴前来观看,一时之间,街道上竟挤满了好奇的群众,还不时赞叹着--
  “天啊,我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她好像仙女下几。”
  驾车的侍卫一见愈来愈多民众争睹王妃的风采,急得喝斥,“不得无礼!她可是景王妃。”
  “王妃,是新王妃啊!大家,景王妃来到咱们延安城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登高一呼,每个人都兴奋的嚷着,“王妃吉祥!王妃好啊”
  响彻云霄的欢呼声让邬曦恩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小夏跟小朵坐在后方的另一辆马车内,看到两旁百姓你推我挤笑着朝主子用力挥手的奇景,都瞪大了眼,看来王爷在这里很受爱戴!
  “王妃,咱们可以在这里安身立命、可以在这里快乐生活,全是因为王爷这个身先士辛的大将军啊。”
  “对啊,将军是我们的大恩人,不用管那些见鬼的传言,我们都很敬重他。”
  老百姓一声又一声的赞颂朱尘劭,拚命挥舞着手,吸引她的目光。
  她是感动的,也是激动的,更有满满的骄傲,他们称赞的可是她的丈夫!
  她微笑的朝百姓们点头致意,兴奋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听闻北方的百姓比较热情,她真的感受到了。
  片刻之后,马车直接进入朱尘劭所住的“俞品园”。
  她来到延安城的消息显然也已传到这里,她甫踏看矮凳下了马车,还来不及看看这偌大园林院落的景致,就见朱彤跟杜咏双站在马车前方映着她。
  “皇嫂是被皇上还是母后逼来的?哼,我们约你,你不肯来,那何必勉强!你再上马车回去吧,这里有我跟咏双照顾皇兄就好。”
  朱彤抬起下颚,气势不小,但这一席话可是说给在一旁等着恭迎邬曦恩的管事跟奴仆们听的,她跟咏双早几天来到时,也是这样跟皇兄及田晋说的。
  “没错,你可以回去了。”杜咏双就像应声虫,但一样娇童。
  可邬曦恩没说什么,聪敏的她早已猜到一些事,既然她们早她一步前来,自然不会忘记搬弄是非。
  她只是看了杜咏双一眼,就将目光又放回小姑身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红包,“农历十五未过,就还是过年,这是皇嫂给你的压岁钱。”
  “我才不要门她一脸不屑,连拿都不肯。
  朱彤这样的反应其实也在邬曦恩的预期之中,她微微一笑,将红包转交给小夏,“就照我说的吧。”
  “是。”小夏将红包收回袖内,事实上,除了景王府外,这里的每个奴仆,主子都很有心的准备了红包,猜到公主不会要,已交代平均放入那些红包内,还给小公主做人情,说是她添加的呢,主子人也太好了!
  “看吧,皇兄身受重伤,某人还有心情过年,不像我们在大过年时守岁,为皇兄添寿呢。”朱彤又是嗤之以鼻的嘲讽。
  “就是。”应声虫杜咏双也附和了。
  “小姐在来这里的路上,吃得少、睡得少,一路急赶,哪有过什么节?”
  “就是,小姐担心王爷的伤势,又担心这儿天气冷的……”
  “这里有你们说话的分儿吗,给我掌嘴”杜咏双马上叫了丫鬟要教训人。
  “她们是我的人。”邬曦恩挺身站在她们之前,眼神极冷。
  毕竟朱尘劭人在这里,朱彤还是有些顾忌,“算了,别闹事。”
  “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杜咏双又是一脸嘲讽。
  邬曦恩倒是很平静,这两个丫头根本是一个鼻孔出气,她没必要将时间耗在这里,可她往前走,两人不但没后退,还挑衅的硬是一过前一步。
  在一旁恭候的管事跟奴仆看得又急又慌,但她们不是主子,就是大有来头的官千金,他们只能杆着呀,偏偏王爷卧伤在床,怎么办呢?
  只见邬曦恩一个优雅的闪身往前,两人先是一楞,随即急着又回身去挡她的路。
  幼稚!邬曦恩又一个闪身再往前,两人又回身追上再挡,就这么七、八回,三人便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院落,站在房门前。
  邬曦恩气定神闲,而小夏跟小朵虽是丫鬟,不仅有好脚力,更有好眼力,清清楚楚看到主子不费吹灰之力,刻意让朱彤跟杜咏双一次次的追上前,就是要让她们带路来到王爷的房间。
  带路的两人则是气喘如牛。
  “知、知……道皇兄受伤也不过来,若……若……不是母后硬逼,你也不会来吧!不许、不……你没资格进房去见皇兄。”朱彤故意说得大声,就是要让房内的皇兄听到。
  “我根本不知道夫君受了伤,倒是小姑很厉害,第一时间就赶来这儿,不会是拦截了家书吧?”邬曦恩沉静的眼眸看向她,声音不疾不徐。
  她粉脸蓦地一红,心虚否认,“胡、胡说”
  杜咏双也仍喘着,她一手抚着起伏的胸口,气愤的看看邬曦恩,“你你少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你看到家书后不肯来这寒冷的北……方,我……跟彤儿才义无反顾……”
  邬曦恩面色一整,“杜姑娘,我的小姑不懂事,知道我夫君受伤却没有告知此事,你若是益发,该提点她做人之道,而非跟着颠倒是非。”
  “你”她合噎带怒的嗓音,像是被欺侮得很惨似的。
  邬曦恩一脸严肃的看向朱彤,“我很希望能对小姑以礼相待,但若是得寸进尺,在这里,我仍会端出嫂子的架子,对不欢迎的人,也会请她离开!”
  经历重生后,她很清楚有时强势一点是必须的,免得愈退让愈卑微。
  “现在,我要见我的丈夫,请你们退开,有些话我不介意在你皇兄面前澄清一下。”她的口气不愠不火,但气势十足,更甭提最后意有所指的弦外之音。
  朱彤瞪着她,不悦的嚼起红唇,劝民狠一踩脚,拉着脸色难看的杜咏双离开。
  见状,小夏跟小朵可乐了,但心里也庆幸,好在主子该软时就软,该硬的时候也很硬,不然有朱彤那样的小姑,不被欺负死才怪!
  邬曦恩示意两个丫鬟留在门外,她上前敲了房门,旋即推门而入。
  屋内是温暖的,而她一眼就对上半躺卧在床上的朱尘劭,他消瘦了些,下颚还有着青湛的胡碴,但他看来一如她记忆中的俊美,不过看到她,那张脸上也没有半点讶异,所以,他早知道她来了?
  那么她也相信,刚刚她跟杜咏双和朱彤的谈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了。
  朱尘劭确实已得到她前来延安城的消息,几个女人在门外的谈话,内力深厚的他也全听到了。
  事实上,朱彤跟杜咏双来到这里之后,的确说了不少邬曦恩的坏话,但他也不是一个听人嚼舌根就决定喜恶某人的昏庸之辈,真正让他有意见的是梁文钦!
  她跟梁文钦确有几回不合宜的行为,梁文钦虽已妻妾成群,却对她情有独撞,始终无法忘情,就连指婚的消息传出时,两人也曾见面。
  这些事是他在京城安置多年的耳目所查出的,说实话他的确不太舒服,她已是他的妻子就该避嫌,即使是堂姊夫也不该搂抱她。
  但他也知道她无意于他,一切都是梁文钦自作多情,毕竟她确实美得耀眼夺目,如今见到她,他亦不得不承认她比他记忆中的更美!
  天生的气质实在吸引人,一袭月牙白的袍服,双肩缀着白色皮毛,如丝黑发上仅有一只珍珠花钗,身上再也无任何首饰赘物,她却显得雍容华贵、风采非凡!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田晋,早已看傻了眼。
  天啊!她美得像一朵淡雅的芙蓉,纤细而迷人,刚刚她从门外传进来的嗓音,温柔而坚定,就够让他销魂了,更甭提此刻活像仙子下凡的站在他面前。
  但这对夫妻久未相见,两人四目相对外,房内的氛围也随着两人眼神的变化在改变,身在其中的他,就这么直接被无视。
  终于,她移动了,也总算注意到这屋内不是只有她的亲亲丈夫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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