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要休夫  第九章

作者:香弥      更新:1387945236      字数:3989
  桃娘忽然开口,「王爷,或许王妃是不忍心让您再次中毒,所以才让菊儿送信去提醒伍总管,让他提前防范。」她看得出王妃似乎是真的对王爷有情,并不只是单纯奉命前来打探王爷是否装傻。
  王爷其实早就知晓陛下会怀疑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而派人探查,因此事先训练了小凌子在必要之时扮成他,王爷则能以别的身分出现。
  牧荻尔有些不以为然,「她叔父身为左丞相,是陛下的心腹,她若违背皇命,不怕她叔父会受到牵连吗?」
  「王爷,可奴婢觉得王妃对您似乎并非虚情假意。」同是女子,她能从王妃看着王爷的眼神里感觉得出来,至于那份感情由何而来她便不得而知了。
  「有些人便是有本事将虚情假意表现得像真心真意一般。」想到了件令人不快的事,牧荻尔眼神瞬间透着丝阴骛。服侍他多年,桃娘立刻明白他是想到了「前王妃」。前王妃的事是王爷一生最痛心之事。外人皆以为前王妃是病逝,只有王府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她仍活在人世。
  她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何前王妃会背着王爷与一名侍卫私通,无论人品、权势,那名侍卫皆远远及不上王爷,可前王妃就是与他有了私情,而且在被发现后,还拚死护着那人。
  最后王爷念在旧情成全了他们,写了封休书休妻,并将两人送出王府,对外则宣称王妃病逝。
  前王妃的背叛对王爷的打击很大,他甚至将当时与前王妃一起住的寝院一把火烧了,王府内有关她的一切也全都被毁弃,有关的物品一个都不留下。
  此后王爷的性子便多了丝阴狠,少了分昔日的爽朗。
  但她觉得新王妃是不同的,王爷因过去的伤而拒绝新王妃,那太严苛了。
  「王爷……」桃娘张口还想再说什么,被他喝住。
  「够了,不要再说了!王妃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亲自看个清楚。」
  与前妻成亲两年多,牧荻尔一直以为他们两人十分恩爱,若不是亲眼撞见她与另一名男子私通,他还不敢相信她会背着他爱上了别的男人。
  牧荻尔的心思飘回遥远的过去——
  「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要这么做?」他痛心疾首的质问。
  跪在他面前的她,只是不停的抽泣道:「我知道我对不起王爷,王爷一向待我很好,可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我只知道面对他时我就情难自已,一日见不到他便时刻惦记着,好不容易能见到一面,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住,我明知道不该如此,伹却控制不了自个儿的心,心心念念都是他……王爷,求你饶了他,我愿一死谢罪。」
  听见她的话,他更为震怒,「你竟愿为他而死?!」
  「不,要死一起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惩罚,今生若不能与你一起活下去,那我们就一起死!」与她结下私情,同样跪在他面前的侍卫立刻拔出佩剑横于颈上。
  「好。」
  他看着那两人凄然相视而笑,手紧握着对方的手,心剧烈一震。
  当侍卫要自刎时,他终究拦住了……
  也许是两人就算死也要在一起的痴情软化了他的愤怒,总之,最后他成全了他们。
  然而前妻的背叛却像一根针,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上,多年来每次想起,总还是隐隐发疼。
  桃娘被他喝斥之后,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寝房里顿时一片窒人的静默。
  半晌,牧荻尔望向伍总管,「乐平侯何时会抵达关城?」
  「属下昨晚收到讯息,乐平侯这两日应该便会抵达。王爷届时是要接他到王府,抑或是要另行安排住处?」伍连郡请示。
  「王府内探子太多,安排少尹去城外的别庄。」乐平侯闻人尹精通医术,他正在等他前来为自己解毒。
  他身中剧毒之事是真,当时察觉中毒后,他立刻服下闻人尹先前给他的解毒丹,但因毒性太烈,那颗解毒丹只能暂时克制住毒性,无法完全清除。
  之后请来数名医术高明的大夫仍是束手无策,又明白牧隆瑞对他的戒心,他索性将计就计,佯装成因中毒而呆傻的模样。
  牧隆瑞特地从宫中派来太医确认,他是瞒过了太医,可牧隆瑞生性多疑,显然未完全相信太医所言,所以才又藉着赐婚名义,命奚荷月嫁到王府,暗中探查真伪。
  「是。」伍连郡颔首。
  牧荻尔站起身,准备离去前,朝扮成他的小凌子说:「那桶热水别浪费了,你刚受了寒,去泡泡吧。」
  「王爷,您还要出去?」桃娘问道。
  「我去会会我的王妃,小凌子待会儿洗好后,先装睡,等我回来。」
  「是。」小凌子点头答道。
  牧荻尔与伍连郡一起走入床榻下的那道阶梯,从密道离开寝房,密道有两个出口,一个在喜房,一个则位于东厢的一间房间内。
  伍连郡从书房的出口离开,牧荻尔则从东厢的房间内出来,这里正是安排给石戈所住的房间。
  他从脸上撕下风清波的人皮面具,从怀里拿出另一张人皮面具戴上,摇身一变成了蓄着胡子的石戈。
  不论是扮成精通岐黄之术的风清波,或是宣称拥有祖传解毒秘方的石戈,也是他试探奚荷月的一种手段。
  他想知道,当眼前出现能帮助他排除体内残毒的机会时,她会选择忠于陛下,千方百计破坏掉这个机会不让他复原,或是选择站在他这边。
  而诱惑她,则是为了要试探她是否忠贞。他换了件黑色长袍,束发的发带也换了条黑色的,推开房门,走向王爷寝院。他一眼便见到站在院子里的奚荷月。她刚嫁过来时他并不认得她,之后随着她的言语,才想起她便是自己五年前从一帮匪徒手上救下的那个小丫头。
  五年不见,当年那个小丫头已生得亭亭玉立。
  当年他曾对想要以身相许的她戏言——「若是日后我妻子跟人跑了,那我就娶你好不好?」他哪里想得到,这句话竟一语成谶。他的妻子跟人跑了,而后他娶了她。
  若是他们之中没有掺着陛下的事,或许他会相信她这五年来一直都惦记着他,真的恋慕着他,可如今她是奉旨而嫁,而他是奉旨而娶,事情便不单纯了。
  更何况当年他与前妻也曾恩恩爱爱、浓情密意的,可转眼她便背叛了他,女人的感情是无法相信的,这是他在前妻身上学到的教训。
  因此他一再扮成别的男人来试探她。
  她不喜欢轻佻风流的风清波,他便换个豪迈英挺的石戈,若她也不喜欢石戈,他还可以再装扮成好几个不同类型的男子出来,他精于易容伪装之术,人皮面具他多得是,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禁得起一再的诱惑。
  他来到奚荷月面前,行了个礼后,说道:「石某见过王妃。在下听伍总管说王爷落水,特来探望,不知王爷现下情况如何?」
  听见他的声音,垂首不知在想什么的奚荷月这才抬起头来,「多谢石公子关心,王爷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寒,祛毒之事怕要暂缓几日。」
  「这事伍总管跟我说了,王爷身子要紧,祛毒之事不急于一时。对了,王妃怎么待在这儿不进屋里呢?」
  「王爷受了寒,正在房里泡热水祛寒。」瞥见他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是不解她身为王妃为何要避开。
  她当然无法告诉他,她其实是被牧荻尔给赶出来的,又不想在厅里待着,所以才带着菊儿到院子里透透气。
  顿了下,她略作解释,「王爷现在的性子有点孩子气,他洗澡时,不喜欢太多的人在旁边伺候着。」原以为她在牧荻尔心里的地位已与桃娘一样,今日才发觉并非如此,在他心里仍是较看重桃娘,所以他宁愿让桃娘服侍,也不愿让她留下。
  此时她就像饮了黄连汁一样,嘴里心里都透着难忍的苦涩。
  「王妃无须太担忧,我相信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他安慰了句,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只锦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没接过,疑惑地问。
  「打开看看。」他咧笑道。
  她无奈接过打开锦盒,里面摆着一支镶嵌着宝玉的掐丝金钗,十分华美精致,但只看一眼,她便将锦盒递还,「石公子,这礼我不能收。」
  他不肯收回,脸孔板了起来,「王爷与王妃大婚之时,石某来不及前来祝贺,这是我为两位准备的贺礼,如今补上,王妃不肯接下,莫非是认为石某的贺礼太轻了?」
  「不是……」她犹豫着要怎么婉拒他。
  见她似有顾虑,他一脸正色的解释,「这并非是我私下赠给王妃的礼物,而是送给王爷与王妃的大婚贺礼,以表祝福之意,王妃不必担心。」
  奚荷月不好再拒绝,迟疑了下,说:「我会替你把这份贺礼转交给王爷。」
  「有劳王妃。」他扯起唇,直勾勾盯着她,语气忽然有丝抑郁,「实不相瞒,石某初见王妃时有些吃惊。」
  「为什么?」
  「因为王妃生得和石某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有几分神似。」
  「是吗?」她将手里的锦盒递给菊儿,不是很在意他说的话,直到听见他下一句话,才抬眸望向他。
  「只是后来石某无福将她娶进门,她另嫁了。」
  「她不是与你已有婚约,为何要另嫁?」她诧异问。
  「因为……她遇见了一个能让她时刻惦记着、念念不忘的人。」这句话他说得语气淡然,眼神看着她,却又像是遥望着思念的人。
  他眼里那抹无法遗忘的伤痛,令奚荷月不由得对他的遭遇有些同情,想了想,她温言安慰,「这表示你们无缘,石公子何不忘了她,另寻有缘之人?」
  他深沉地凝视着她片刻,才缓缓开口,「可惜我遇到的有缘人亦已为人妇。」
  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奚荷月沉默了下,接着郑重开口,「那即表示这人并不是你的有缘人。」
  接着她委婉下了逐客令,「王爷恐怕没这么快出来,石公子还是先请回吧。」说完,她不再看他,领着菊儿旋身走向寝院。
  踏进厅里,桃娘刚从寝房里出来,看见她连忙福了个身。「王妃。」
  「王爷呢?」奚荷月问。
  「启禀王妃,王爷泡完热水已睡下。」
  奚荷月走进寝房,见小凌子假扮的牧荻尔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似是已睡着,她替他拉好被褥,站在榻旁,神色幽幽地凝视他半晌,低声说着,「牧哥哥,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你把我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床上装睡的小凌子动也不敢动,只盼着她快走。
  没想到她竟又伸手摸了摸他脸颊,那羽毛般的轻柔抚摸令他有些发痒,他拚命忍着,身子僵硬紧绷。
  好一会儿后,她才收回手。
  听见她的脚步声往外走,小凌子才偷偷睁开一道缝隙,看见奚荷月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王妃的身影透着抹说不出的落寞。
  奚荷月带上门离去不久后,床板下传来几声敲击声,他赶紧下床移开床板,已恢复原本容貌的牧荻尔从密道中走了出来。
  「小凌子,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是,王爷。」离开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牧荻尔问:「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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