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别逃  第十章

作者:井上青      更新:1371635963      字数:4039
  景心幽在心中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分析这只大黑熊是否稚气未脱,她干脆研究它是什么品种的黑熊始祖算了!
  她知道要逃要跑,可是,她跑不了,两条腿抖得能站得住她都觉得是奇迹。
  她在观察黑熊,黑熊似乎也在观察她。若此刻身在现代,她断定眼前的黑熊绝对是夏竞天假扮吓她的,可她偏偏身在古代,古代哪来的黑熊装?
  “你,不是虎啸天吧?”明知不是,她依旧抖着声问。出个声和它聊聊天也好,让它知道她很友善,完全没有恶意。
  未料,她出声,它也跟着出声,而且是听来很吓人的吼声。
  “不,我知道你不是,你比他帅多了,你,算得上是……是一只很帅的黑熊。”
  她下意识将两手伸出来,希望黑熊能冷静一点,可是心里头还是害怕,话说得越急,它听得情绪越激昂,缓缓地前进两步,露出一脸凶样。
  “好,我不说,你别过来!”知道自己“聊天”政策成了反效果,她紧闭着嘴,可是它又往前一步,恐惧感已到达临界点,她忍不住放声大叫:“啸天哥,快来救我!”
  这一惊喊更加激怒黑熊,它狂烈拍胸熊吼两声,眼见它逼近欲将她拆吃入腹,吓哭之余,她紧闭着眼,正在哀悼自己苦短的古代人生,忽地,一声比眼前这只熊还威吓的吼声,由远而近,她心想,这下自己真的完蛋了,一定是它的爸或它妈循声找来,父子或母子要共享她这块活人鲜肉……
  罢了,被两只熊啃食比被一只熊独吞让她死得甘愿些,至少她这块鲜肉造福了两只熊的胃。
  吼——
  后来的那一只声音越来越大,她感觉“它”逼近她,并且用吼声吓退了第一只熊,第一只熊原先还试图回吼,但敌人太强大,它大概自知打不过,于是,自动打了退堂鼓,示弱的哀吼一声,乖乖离去。
  一直闭着眼的景心幽,光听声音就猜得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原来她先前的臆测错误,来的不是熊爸熊妈,而是更凶的熊……
  好了,这下她会死得很不甘心,此刻,只有一只熊能独享她美味、青春的肉体,这个虎啸天不知死哪里去了,取个水干么去那么久!
  “心幽,你吓到了……”
  “遇到可怕的黑熊,谁不会吓着!”她双眼紧闭,又惧又气,浑身颤抖,听到他说话,忍不住回嘴。
  他说话……是虎啸天在说话?
  倏地张开眼,见他活生生血淋淋地伫立在她眼前,积在心头的恐惧瞬间爆发,两行清泪刷地滑落苍白脸庞。
  “啸天哥你去哪里了,有熊要吃我……”她整个人瞬间瘫软,跌向他怀中。
  “我知道,我看到了,别怕,我赶走它了。”他两手僵硬地缓缓圈住她战索索的身子。
  她浑身不停颤抖,泪水扑簌簌地掉,“不,还有一只。”
  “我只看到一只。”
  仰首,她泪眼汪汪向他哭诉,“有,有两只,我确定。第一只被后来的那只给吓跑了……”
  他一愣,神色尴尬,“没有第二只熊,是我。”
  她眼下悬挂泪珠,愣愣地望着他,一脸不明所以。
  他干笑,为了证明他是第二只熊好消弭她心中的恐惧疑惑,不得已,只好示范方才逼退黑熊的熊吼声——
  吼——
  轻轻地,比方才低八音,他怕吓着她。
  她懂了,“原来第二只熊是你!”
  他点头,她突然又钻入他怀中大哭,似是因为完全安心而松懈大哭,又似想将内心所有的恐惧,一股脑全释放出来。
  “心幽,对不起,是大哥回来晚了。”这回,他双手情不自禁紧紧搂着她,心疼自责全涌上。
  在他怀中哭得抽抽噎噎的景心幽,抡起粉拳,猛捶他的胸膛,“你去哪里了,取个水为什么去那么久,我差点就被熊吃掉,再晚一点,你就看不到我了,我也永远看不到你了……”
  此话一出,她心一突,永远看不到他?她干么在意这一点,而且心头为何有揪疼的感觉?
  “对不起,大哥脚受伤,所以……”
  他急着取水,未料走太急,左腿被尖锐石块割伤,血流不止,取水后,只能咬牙一跛一跛地走回来,远远地听到熊吼声,他心知不妙,抛下取回的水,忍痛跑回,还好在关键时刻赶到,要不然——不,他不敢再往下想,他的生命里若没有她,他活不下去!
  像怕失去她一般,他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完全不敢放松。
  “你脚受伤了?”对,方才她似乎有看到他“血淋淋”的站在她面前。“哪里,我看看。”她哽着声说。
  “不要紧,只是一点小伤。”此刻,他只想紧紧搂着她,用力感觉她的存在,他才能安心。
  “什么小伤,我方才看到你的脚全是血……”她想挣脱他的怀抱,看看他的脚伤,才发现,他像用铁条拴住她似的,令她动弹不得。“你、你干么把我抱得那么紧!”她嗔问,赫然察觉自己完全不会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拥抱而感到不舒服,仿佛、仿佛这样紧紧相拥再正常不过。
  心,漏跳了一拍……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我没有。”嘴里这么说,却还是死抱着不放。
  纵使哭红着眼,她仍不忘捉弄他,两手攀住他厚实的肩膀,笑睐他,将脸贴靠着他的胸膛,“那……为什么我们俩贴得这么近?”
  她娇媚的笑、娇媚的动作,燃起他体内男人原始的欲念,像被火烫到一般,圈住她娇躯的双手瞬间弹开。
  未料双手一放,人一放松,受伤的腿屈了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两手攀住他双肩的景心幽也跟着仆倒,担心她受伤,他本能地用双手圈住她的腰,让她跌趴在他身上,不会摔到地上。
  预期的疼痛没有发生,反而觉得像是跌到一个很厚实的垫子上,景心幽缓缓地张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安安稳稳地叠在他身上,只不过两人此时大眼瞪小眼,鼻尖贴着鼻尖,而且——嘴对嘴。
  嘴对嘴?
  她的唇意外贴上他的嘴,惊瞪之余,感觉他的嘴唇软软的也暖暖的,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她没有一丁点抗拒,她想、她想……想什么呢?
  脑袋怎么会一片空白,她至少要想一下该进还是退,不是,应该是要想……想纤云,对,这是个好机会,借这个吻催化他和纤云的感情,他和纤云之所以一直停在兄妹情未有任何进展,就是一个太保守一个太矜持,连隔壁邻居老王,不,廖大婶都不看好他们,所以要让他们的感情进阶,这个吻,绝对是极优的催化剂。
  对上他的眼,黑眸中浓烈的情愫触动着她的心,火热的情感在两人眼神中流转,见他屏息呆杵不动,她这个开放的现代人只好主动一点,按住他的肩,加深嘴对嘴的动作,孰料,她一动,他沉寂的欲望像被她的吻解除魔咒,突然苏醒一般,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比她预料中还激狂火热的吻,朝她的唇猛烈攻击。
  她在古代的初吻,着实比她在现代幼稚园时被夏竞天夺走的初吻,火热超过一千倍,她感觉自己的唇像快被融化了一般。
  所以这一回合,胜利的人又是虎啸天!
  景心幽蹲在药炉前,细心地看着炉火,轻轻挥动手中的蒲扇。
  从山上回来后,虎啸天因脚伤太严重,在床上休养了好些天,还好他身子够强壮,经大夫诊断,只消再多休养几日便可完全复原。
  中午听到这个好消息,连日来惴惴不安的心情才得以放下。
  若是害他因脚伤无法如愿赴京考武状元,那她会内疚一辈子的。都怪她,干么一时兴起想和他上山,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不能帮忙砍树扛柴,还给他制造了这么多麻烦,害他还要分神照顾自己。
  他因去取水给她喝,脚才会受伤,他非但没怪她,还自责自己没为她设想周到,平日他上山没带水的习惯,因为通常都在山涧附近砍柴,渴了便就近找水喝,不觉不便之处,可她陪同他上山,他该替她多设想,女孩子家行走山路行动不便,装个水上山,随时可喝。
  看吧,他就是这么细心体贴的一个人,难怪她会喜欢上……他……
  心一突,挥扇的动作暂停,她不专心煎药干么又想到这件事上,想起在山上时两人吻得火热的情景,脸颊不禁又羞红。
  不不不,那个人不是她,那是纤云。没错,她打定主意,暂时把自己当成纤云,代替纤云和他相爱,好能顺利促成他们的姻缘,是以,和他接吻的是纤云不是她。
  低眼,内心百感交集,明明跟自己约定好,要努力凑合他和纤云,可是心头为何有股奇怪的酸涩味,又每当他靠近她,她总分不清“她”是景心幽还是纤云……
  还有,在山上她差点成为黑熊肚中物时,她脑里想的不是死后可以直接“投奔”现代,最后想的人也不是夏竞天,而是他,傻不隆咚的憨大叔,不,他一点都不憨,在山上逼退黑熊时,他整个人多么英勇威武,非常有男子气概。
  她这样算不算是在偏袒他?可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呀!
  若不是他及时出现,现在就没坐在药炉前煎药的她了。
  她想见他,不纯粹因为那时他是她唯一可以呼救的人,而是她想再看看他,如果死前可以要求看某人一眼,那个人一定是他,虎啸天。
  她,放不下他。
  也许……是因为还没见他考上武状元,所以她才放不下他,毕竟这是她完成任务的重要关键点之一。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她景心幽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不是?
  “心幽,药焦了……”虎啸天拄着木杖前来,他在房里隐隐约约闻到烧焦味,不放心地前来厨房查看,果然见到景心幽呆坐在药炉前,炉上的药壶因壶内水烧干,散发出阵阵烧焦味。
  “蛤?”回神,阵阵焦味扑鼻,她一时慌得不知所措。“怎么办?”
  慌乱中,她直觉想将药壶移开火炉,免得继续闷烧,见状,他大喊:“别碰,我来。”
  听到他大喊一声,游离心魂悉数回笼,反应过来后,她转身想拿抹布给他却听见他叫了声,回头一看,只见他双手从药壶旁缩回,肯定是烫到了。
  “你干么伸手去摸,叫我别碰,自己还去碰……”她心急叨念之余,忙不迭取来一瓢水让他浸泡手指。“现在觉得怎么样?”
  对上她满眼的担心,他心窝暖暖,一点都不觉痛,“没事,不,不痛。”笑意在脸上跳跃,他的心跟着飞扬。
  “还笑!你看你的手指都烫红了。”她将他的手指从水瓢中拉起,定睛细看,只烫着指尖部分,但不可避免的还是红肿了一小块。
  她轻摸了下,他反射性的缩了一下手。
  “还说不痛。”睐他,拉回他手,想减轻他的疼痛,她下意识地将烫红的手指放入嘴里吸吮。
  此举,令他整张脸迅速涨红。
  像会感染似的,见他脸红,她双颊也不自觉跟着酡红,察觉他的手指还含在她嘴里,她羞地退了两步,远离他和他的……手指。
  “心幽……”他情不自禁唤她,双眼直瞅着她不语,令她又羞又尴尬。
  “药壶还在焖烧,我先把它移开。”此刻氛围太暧昧,她得转移话题,以免太尴尬。
  “我来。”
  “不,你坐下,别动。”她可不想他脚伤好了,手又受伤,还没上战场就先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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