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有利~千金养夫  第七章

作者:简璎      更新:1329875949      字数:5949
  “娘回来了!”
  梦萝了无生趣地回到府里,一回到望月阁,便见到令她伤心欲绝的男人,还有怀瑾及握瑜。
  昊桐与握瑜在下棋,怀瑾观棋不语,三个人的神情都非常严肃,小香,素儿在旁随侍。
  两个孩儿住在春信楼,有自己的奴婢和奶娘,自小被昊桐训练独立,很少过来这边,也不太依赖她这个一天到晚沉浸在版画中的娘,怎么今日看到她会这么欢欣?
  “咦?孩子们,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看到为娘回来还这般开心?”她略过昊桐,露出轻快笑容,故作无事般地问向孩子,就是不看他。
  她不想看他,这个大骗子,假装甘之如饴地待在她身边当她的童养夫,却背着她跟公主有了暧昧,瞒得她好苦。
  若不是尚芸今天大嘴巴抖出来,他想骗她到几时?
  “爹说娘一回来,我们就到郊外骑射。”握瑜活泼地说。
  两个孩子里,他的性格比较外放,怀瑾比较内敛。
  弟弟一说完,怀瑾便恭谨问道:“娘,爹说梅花坡雪融了,但梅花却异常盛放,你可想出去那里散散心?”
  “我不想去,你们去吧。”她别过头,就是不看昊桐,虽然知道打从她一进门,他就一直在看着她。
  事到如今,何必还对她用关心的眼神?真是虚情假意。
  等和绫公主成了他的妾室,不可能住到这里来吧?是他去公主府住吧?她这个平名百姓的原配自然不可能和公主抢夫。
  他和公主会在公主府里做些什么?
  他们会一个吟诗,一个作画,夫唱妇随,还是夫妻两人一起琢磨书法?欣赏乐曲?享受新婚的闺房之乐?
  然后,昊桐就会折服在公主的石榴裙下,成为爱慕公主的忠贞丈夫,接着永远把她这个大包袱给忘了,不会回来看她了……
  想到这里,她便心痛难当。
  “爹说,娘不去,我们便也不去。”握瑜难掩失望。
  看着失望的儿子,梦萝一阵天人交战。
  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好不容易今天放晴了,这孩子向来好动,他会渴望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也是自然的。
  自己是个母亲,母亲好像该以孩子为重,似乎不该因为自己心情不佳就让他们如此失望……
  “好吧!不过,我要自己骑一匹马。”她不知在说给谁听。
  
  梦萝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倒霉,连老天都要跟她作对。
  她的马竟在默林里摔断了腿,导致她必须跟昊桐共骑他的神龙马。
  她心里的进展很快,他们夫妻已经恩断义绝了,他就要去公主府当驸马,两人何必还共骑一马?
  可是除了他,自己难不成能走回去?梅花林里府邸有一炷香的时间哪。
  两个孩子都精于骑术,也都有自己的驾驹,一到梅花林便各自带着自己的仆人骑开了,根本见不到人影,一时半刻大概还不会回来。
  所以现在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侧坐在昊桐身前,他还搂着她的腰,她真想打掉那只手,抱过公主的手……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在他根本还不明白她对他的感情之时……
  如果他和公主是两情相悦,她就真的没有立场不休他了……
  “要不要停下来让你作画?”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扬起,她的心里一阵抽紧。
  “我不要。”她口气很冲。
  昊桐轻夹马腹,轻松自若地纵马于默林间。
  花瓣随风如雨飘落,此情此景,可说是人间仙境,本来她应该会兴起作画的想法才对。
  但今天,她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有一种想法——他抱公主做什么?他去公主府做什么?
  她真的快疯了。
  “说吧,到底在气什么?跟尚芸郡主吵架了?”他好笑地拉住缰绳,让马儿停下来。
  她急遽地抬眸,眼中波涛汹涌,瞪着瞪着,突然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梦萝!”
  她对他的喊叫毫无反应,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他身上。
  他搂紧了她,一踢马腹,收紧缰绳就驾着神龙马疾驰而去。
  原本她以为他要送她回府找大夫,但是才一会儿,他便拉着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梦萝内心正万分不解时,他已抱着她跃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树下,她听到树上成群栖息的鸟儿被惊走。
  他将她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身前,双掌抵着他背心。
  他在个吗?这里又是哪里?
  梦萝觉得自己身子在发热,不断地发热,热到她手心额头都出汗了,可她还是撑着,努力撑着……
  蓦然之间,他像是放弃了,收起双掌,把她放平在梅树下。
  花瓣飘落,刚好有一瓣花叶掉在她左眼上,独眼龙……这样一定很滑稽,她好想拿掉……
  他怎么不替她吧花瓣拿掉?
  他在干吗?怎么静悄悄的没半点声音?
  又一片花瓣掉落,这回遮住了她鼻间,好痒啊……
  他是不是走了?是去找大夫来吗?不然怎么不再试着拍她、叫醒她?
  不对啊。他怎么可以把昏迷的她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有坏人经过怎么办?
  对他而言,有了公主,她就这么无关紧要了是吗?这种想法让她更加难过了。
  又一片花瓣落下,这回落在右眼。
  这些花瓣还真会找麻烦,怎么不掉在她头发上、脖子上,身上也好,怎么那么刚好,全在她脸上,而且都在五官,又刚好没半点风,无法把花瓣从她脸上吹走,除非她动手拿掉,或者动动身子……
  但如果他根本没走怎么办?不就穿帮了?
  说也奇怪,既然没半点风,那这些花瓣又是怎么飘落的?
  现在她眼睛鼻子都被花瓣盖住了,只剩下唇。
  想象自己此刻的摸样,一定非常可笑!
  四周仍然寂静无声,梦萝已经非常想直接坐起来了。
  冷不防地,一阵熟悉的男性气息压过来,她被压住了。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昊桐压着她做什么?
  她屏息等待他接下来的举动,身躯忍不住微微地颤抖着。
  募然之间,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环住她的腰,突然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她惊讶地挣扎,但他把她抱得很紧。
  他的强吻随即在她体内引发一阵骚动,偏偏他又可恶地滑到了她的耳边,一路吮啄她柔嫩的耳垂,害她颤栗了一下。
  他笑了,笑声令她耳朵发热。
  原来他知道她是装的,所以故意先把她带离默林,以免被怀瑾他们回来撞见。
  可恶的家伙,卑鄙的家伙,他怎么不在第一时间揭穿她?
  现在怎么办?他搂得她好紧,她又无法动手拿掉自己眼睛上的花瓣。
  而且他吻她的时候、她挣扎的时候,都没能将花瓣甩掉,她怀疑他坏心眼地偷偷在花瓣上涂了什么。
  “这样不难过吗?”昊桐低柔地问,吹掉她脸上的花瓣,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她的心抵着他的胸膛狂跳。
  她以为知道了他跟公主的事之后,自己能抗拒对他的渴望,但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她渴望能和他更加亲密。
  他们的视线紧紧交锁着,她的两颊一片红嫩。
  昊桐慢慢低下头去,爱怜地吮吻轻啄她的下唇。
  她柔唇微分,无言地邀请他,他的舌尖立即探入,勾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席卷她口中的芬芳气息,吻得缓慢。
  梦萝只能在他怀里融化,融化,再融化,直到他的唇停止对她的唇齿厮磨,她的神魂才稍微回来。
  然而被如此彻底的吻过之后,她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整个人瘫软在昊桐身下。
  不行,这样算什么?他都已经去公主府,可能已经做了冰山公主的入幕之宾——
  她推、推、推,两只小手开始用力地推着他的胸膛。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什么事让你气到装晕?”
  他的笑容映在她脸颊上,梦萝痛心地咬紧牙关。他以为她什么都还不知道,所以笑得出来,要彻底让她变傻瓜就是了?
  “我就跟你长话短说!”她直勾勾地瞅着他看,怒声质问,“你跟和绫公主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就痛痛快快地告诉我吧!”
  说明白了,至少不必再忍受这撕裂她五脏六腑的酸楚。
  “我和和绫公主?”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剑眉高高挑了起来。
  梦萝凄怆地红了眼眶。
  “夫妻一场,你不须再想要怎么骗我,我什么都知道了。”
  昊桐扳正她的脸,直视着她,“知道什么?”
  “真要我亲口说吗?”梦萝深吸口气。“好,你与和绫公主常在骏王府见面,你在花园抱过她,还堂而皇之地进入公主府,皇上有意把公主嫁给你,公主也对你有意思,只差我把你休了,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你不必再否认——”
  否认吧,快点否认吧,她在心里不断呐喊。
  他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看了好些会儿,才道:“我们没有要否认。”声音缺乏暖意,脸上一副惊人的冷酷。
  一听他没有要否认,梦萝的心脏紧紧缩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傻。
  还以为他会否认呢,他现在都直接承认了!
  “你这坏蛋……”痛苦充盈着她,一股椎心刺痛怎么也无法压抑。“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多久了?你们这样……多久了?”
  她睁大眼睛,试着让泪水不滴落下来。
  他眨了眨眼睛,淡淡说:“很久,记不真切。”
  梦萝闻言剧震。
  竟然就到他记不真切?
  她眸中充满酸楚的痛苦,嫣红唇瓣颤抖着。“你们……有多亲密?”
  他的眉头拧着一条直线,勒住自己渴望杀戮的心情,咬牙道:“很亲密。”
  亲耳听他说与和绫公主很亲密,她心口一抽,心中掠过一阵尖锐的刺痛,泪水夺眶而出。
  “你……很喜欢她吗?”她心痛地问。
  昊桐的眼中升起一簇火焰。“很喜欢。”
  这三个字让梦萝的心完全破碎了,她眼睛一闭,泪珠就扑簌簌地不断滚落。
  “我回去……就写休书……”
  她哭了,眼泪一再不受指挥地滚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的责任,因为被强迫成为我的童养夫,所以你也只能接受我当你的妻子,还为了保我的命,委屈你跟我生了孩子……”
  “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一直爱着你,打从你被带到我面前,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一直到现在都没变……”
  他胡乱地说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虽然……现在对你说这些为时已晚,也不能改变什么,但如果不说出来,我没办法放你走,也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她吸吸鼻子。
  “我们成亲那日,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终于变成你的人了,我可以安心了,你不会被抢走了……你不知道你让我多不放心吧?”
  她抬起带泪的眸子。
  “从小到大,只要小柳和我吵嘴,她就会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小姐,如果不是你硬被我爹许配给我,你定会喜欢她,不会喜欢我,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而她会烧饭、洗衣、刺绣……很多很多,你说因为签了卖身契,没有选择才会当我的童养夫,跟我成亲。”
  “后来……你越来越英姿勃发,我好怕你会因为童养夫的闲言闲语而负气离开。直到我们成亲那天,我仍然不能完全放心,生下瑾儿之后,我才真的安心了,心想着,就算你是勉为其难待在我身边,可是瑾儿是你的亲骨肉,你会看在瑾儿份上,对我不离不弃。”
  “公主她……当然比我好一百万倍,你们会喜欢对方也是理所当然。”她哽咽地说:“你走吧。去跟你真心喜欢的女子过下半生,不必担心我,我想那命格之说一定是江湖郎中为了骗钱编的天大谎言,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好好地活下去,决不会在你离去后就死掉……”
  她生气地眨掉泪水。
  这样好像在乞求他可怜似的,她不要他的可怜。
  首次以言语吐露对他的爱意,却是在他们缘尽之时,真是太讽刺了。
  “说完了?”昊桐的胸口狠狠抽了下,原来她脑中有这么多莫名其妙、叫人火冒三丈的想法。
  不爱她?
  那些数不清的热情夜晚被她说成是委屈跟她生孩子?
  看在瑾儿的份上留在她身边?
  因为签了卖身契,没有选择之下才会成为她的童养夫?
  他觉得自己真的被这个女人打败了,十八载的朝夕相处,把她放在心上呵护,她竟以为他不爱她?
  去牢里接她的那一回,看见牢房里泪眼汪汪的她,他就深深知道,她是自己一辈子甜蜜的负担,她一定会不断闯祸,而他却因为爱她而甘于收拾善后,这道理永远不会变。
  “说完了……”梦萝沙哑地响应,双眸已经红肿,身子因哭太久而抽搐不已。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双被泪水浸过的眼眸更加晶亮,湿润的长睫毛可怜兮兮地眨动,样样令他想彻底底好好爱她。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是,你很爱我,但要把我拱手让给和绫公主?”
  梦萝眨眨眼眸。
  他说的好像是她的错,她有些困难地开口,“因为你们……两情相悦……你爱的人是她……不是吗?”
  为什么要逼她再一次认清事实,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他以为失去了他以后,她真能好好过吗?
  就算那命格之说是假的,她也不能好好活了,光是想象他与公主的恩爱画面就足以逼疯她。
  “你起来,不要压着我……以后,你让公主再替你生孩子,瑾儿,瑜儿就留给我……”她用力推他,明明不断抽泣,她还硬要说。
  两个孩子都像他,她要看着孩子思念他,就这样过下半生。
  “从此,我不会去骏王府了,免得遇见你们……”想到某日某地不期然撞见时,她形单影只,而他与和绫公主却夫唱妇随,痛苦便已攫住了她,心狂乱地在胸口鼓动着。
  见她心碎不已,昊桐满意了,这是她不信任他的惩罚。
  “刚才全都是骗你的。”他这才抹去她的眼泪,用手爱抚她柔嫩的脸颊。
  “我在骏王府确实见过和绫公主几次,又一次,她在花园突然身子不适,我碰巧经过,所以出手扶起她。我到公主府是和则安太子约了在那里见面,至于皇上或公主对我的心意如何,我需要对他们的心意负责吗?”
  闻言,梦萝全身僵住不动。
  他在说什么?那些让她心碎的话,全是骗她的?
  瞬间,她眼中浮现迷途小羊的表情。
  和绫公主?则安太子?
  她这才想起和绫公主和则安太子是同母所生的亲兄妹,他见则安太子肯定是为了废太子一事。
  这么说……自己误会他了?是这样吗?
  她急忙眨去泪水,“那你……不爱和绫公主?”
  他耸起眉毛,用力带她入怀。“我爱的小笨蛋只有一个,从小就黏在我身边,利用我,把我视为保命符。”
  梦萝终于看到她火热的凝视了。
  老天啊……他这是……这是在对她倾诉他的感情吗?
  她迅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以免他的责备随后而至。
  “昊桐,其实,我是在试探你!”她快乐地宣布,“你已经通过我的试探了,你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昊桐会信才怪,他深沉的瞅着她,微眯的双眼变得十分犀利。“除了不信任我,你现在还摆明了低估我的智慧。”
  梦萝被他看得发毛的,觉得不妙。
  “他们可能在找我们了,我们回去会和吧!”她徒劳无功地推着他的坚实胸膛,在心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在这随时可能会有人来的梅树林里,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不必猜了,他已经恶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惩戒似的与她的唇舌蛮横纠缠,深切地劫走了她所有气息。
  接着梦萝被他火热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热吻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她终于找到空挡可以开口。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随便怀疑你,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我不能忍受你有别的女人,所以才会……”
  “如果有呢?”他蓦然问。
  她努力眨动迷离的双眸。“什么?”
  他不置可否地凝望着她,“如果我有别的女人呢?”
  “你不会。”她不假思索地说,以后她再也不会随便怀疑他了。
  “你信任我?”
  她用力点头,“恩,我信任你。”
  “永远不会因为女人的问题而离开我?”
  “我不会,永远不会。”梦萝柔顺回答,这一年,她就数今天最乖。
  昊桐再问:“倘若有一天,我要回去故乡,你会随我回去?”
  梦萝一副“你那什么傻问题”的表情。“当然了,这是当然的。”
  他要听什么,她便说什么,以为这样一来他就会罢手,但她错了,他既要熊掌,也要鱼。
  当她承诺完,便几乎被他沉重的男性气息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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