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小恶女  第九章

作者:淡霞      更新:1251173199      字数:5922
  彷佛失去方向的小船,汪小蝉突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因为她知道每次她跟欧中 凯发生不愉快,大家都一面倒,认定错一定在她,所以根本不会有人会跟她站在同一阵 线。
  雨丝开始缓缓飘下,让她感到更加委屈,难道连老天爷也是偏心的吗?
  「欧中凯!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猪头!」她仰头对天空大喊。
  他会因为她跟楚烈做朋友而大发雷霆、大表嫉妒,难道她的心情他就不能了解吗?
  只要想到他现在就在医院陪着黎好心,她就嫉妒得快要发疯。
  雨越下越大,她已分不出脸上的是雨还是眼泪,就在她要越过马路时,一辆车子从 角落窜出,她为了闪躲开来,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坐在地。
  一身的狼狈,满身的泥泞,她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却又一个不小心将脚踝扭伤了」 」天哪!难道天真要亡她吗?
  就在她感到绝望时,一把大伞为她遮住雨水,汪小蝉抬眼一看,泪水落得更凶了。
  「小蝉,妳要不要紧?」楚烈蹲了下来,温柔地脱下西装外套为她披上,还用手帕 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该死的欧中凯,为什么他没陪着她,还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雨中哭泣?
  「你不要管我!」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天这么晚了,雨又下得这么大,我怎么可以不管妳?」他眸中的关怀温暖了她的 心,「妳忘了我们是好朋友吗?」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
  「我爱妳就够了。」他为她拨顺散乱在脸颊上的发丝,才惊觉到她体温高得吓人。 「妳在发烧!不行,妳得快去看医生才行,否则妳会得肺炎的。」
  「我不要看医生,反正我就算得肺炎,他也不会在乎我的。」她越想越委屈,就更 加地伤心。
  楚烈早料到一定是欧中凯欺负她。欧中凯,你最好别让我遇上了,否则我一定海扁 你一顿。他在心底暗忖。
  他二话不说,不容她反对,拦腰便将她抱起,这才又见到她因扭到而撞得有如面包 似的足踝。
  该死的欧中凯,他要杀了他!
  欧中凯赶到医院时,黎妤心已经清醒了,但一见到他,她马上潸然泪下。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此刻的欧中凯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只 要一见到女人的眼泪,他就会不知所措。
  「不,不用叫医生,医生来了也无法帮我的忙。」她啜泣地道。「我已经是个来日 不多的人了。」
  「妳在说什么?」
  「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证实我左脑血管上长了瘤,这也是我会晕倒的原因。」这 些话当然是为了博取欧中凯对她的怜惜而捏造出来的,她知道如果不把握良机向他表明 爱意,她永远也赢不了汪小蝉那个臭丫头。
  「难道没有治疗的方法吗?也许可以开刀将瘤取出,我会替妳找最好的医生来操刀 的。」
  「但是开刀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万一失败了……」
  「别说这么没信心的话,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我相信妳一定会好的。」他为她加油 、打气。
  「我并不怕死,只是很不甘心,因为我一直有个愿望未达成,如果让我可以达成愿 望,就算要我死,我也可以瞑目了。」她哀怨的神情让人不忍,而一向心软的欧中凯更 逃不出她设下的圈套。
  「什么样的愿望?」如果是他能力所及,他一定会尽力帮她达成的。
  「我想向我一直暗恋的男人说出爱意。」
  「他是谁?」
  「他就是──你!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了,这些年来,即使 你不曾多看我一眼,但我对你的爱依然未曾稍减,只有与日俱增,」
  今晚她决定放手一搏,大胆地抱住他,「我就要死了,求求你爱我,哪怕只是假装 的,我也不在乎。」
  「黎助理,妳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欧中凯真是吓坏了,他没想到汪小蝉之前的 猜测竟是真的,看来女人的直觉真不能小觑。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求求你让我的愿望可以实现,我不会跟汪小姐争的,我只希 望你可以把对她的好、对她的爱分一点点给我。」她像八川章鱼一般紧紧缠住他。
  「这是不可能的!」欧中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推开,并试着跟她保持距离。 「这么做对妳不只是欺骗,也对不起小蝉对我的爱,而且我这一辈子只爱小蝉,妳应该 十分清楚,对妳,我只能说抱歉了。」
  「可是我就快死了,你就这么狠心拒绝我的要求,你不会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如果我答应妳,才叫残忍。我不爱妳,如何假装爱妳?」他的口气十分严肃,「 不过,妳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替妳找最好的医生来医治妳,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支付, 至于妳的工作,我会找人来替代的,妳别担心。」
  「不!我可以继续工作,请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保证我不会再有踰矩的要求了。 」没料到会弄巧成拙,黎妤心原本以为一定会成功的计谋,竟然铩羽而归,甚至连是己 唯一可以留在欧中凯身边的机会也拱手让人。
  「妳还是安心养病!」
  「我没有病──」情急之余,她说溜了口。
  「妳说什么?」
  事到如今,黎妤心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失败了,她想取代汪小蝉在欧中凯心中的位置 根本是痴心妄想。
  「我脑子襌并没有长瘤,我会晕倒也是假装的,可我会这么做,都只是希望你可以 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因为我爱你受到不能自拔。年复一年,我都妄想有朝一日可以 成为你今生的新娘,甚至愿意不计名分,只求你一点点的垂爱和疼惜,让我可以永远留 在你身边。」
  「这是不可能的!」欧中凯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了,「这一生中我对小蝉的爱是永 远不会改变的,即使她负我,我也不会负她。」
  「她究竟有哪一点值得你如此死心塌地?我又有什么地方不如她的?」黎妤心不服 气的追问。
  「也许妳的优点比她更多,但是爱一个人是必须连她的缺点也一起包容,而且爱就 是爱了,那是一种感觉,是言语无法形容的。爱是不能分享,且是独一无二的。」
  「这么说,我是全然无望了?」她自嘲地冷笑道。
  「我相信妳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但他终究不是你,也不是我的最爱。」黎妤心伤心的流下泪。
  「我只能说──抱歉。」欧中凯由衷的道歉。
  「你这么说让我更难过,但是我愿意等,如果有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的!」他并不是有意要伤害她,只是他知道,不快刀斩乱麻 ,只曾后患无穷。
  而为了断绝黎妤心对他的妄想,他决定先放她一个长假,然后再将她的工作单位做 变迁。
  对于欧中凯的安排,黎好心了然于心,却不接受。
  就算输,她也要输得有骨气。
  「不必为我的职务操心,我会自动离职,不会增添你的困扰。」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欧中凯实在想不出还能对黎妤心说什么。
  「爱是不用说抱歉的。我替汪小姐感到高兴,能得有情郎,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 女人。」她由衷的表示。
  而黎妤心口中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此刻却饱受风寒的折磨。
  「哈啾、哈啾!」又是鼻涕,又是咳嗽,再加上脚上的扭伤,原本充满朝气的汪小 蝉只能病恹恹的任由医生摆布。
  「汪小姐,妳最后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老医生此话一出,让汪小蝉吓了一大跳 。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只觉得好尴尬,因为楚烈也在场。
  「我怀疑妳有喜了。」老医生似乎误会了她和楚烈的关系,不时在谈话间朝楚烈露 出报喜的笑容。
  在老医生的安排下,汪小蝉做了验孕检查,结果正如老医生所料──她怀孕了!
  这样的结果让汪小蝉感到哭笑不得,这原本该是个喜讯,但是发生在此刻,倒真教 她伤脑筋。
  「妳现在有什么打算?」对于她过度冷静的反应,楚烈感到心惊胆跳。
  「我不知道。」她心绪十分混乱,必须好好的想一想,可想到是己此刻孤立无援, 她只有向楚烈求助。「你能不能送我到饭店去,我想静一静?」
  「为什么要住饭店?如果妳没有去处,可以到我那里,我家有很多房间,你要住多 久都可以。」即使她怀有欧中凯的骨肉,仍不会影响他对她的爱意。
  「不!我不会去住你家,我要住饭店,如果你不方便送我丢,我自己可以去。」忍 着扭伤脚踝的疼痛,她一步步地往外走。
  楚烈知道她固执的个性,只好侠她的要求,为她找了一间五星级饭店让她投宿。
  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饭店,他也订下隔壁的房间,而且还故意订下可以跟她相 通的房间,以便可以照顾她。
  「如果妳感觉不舒服,或需要我帮忙,妳只要敲这扇门,我马上就会到。」
  「我实在不了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肚子里怀着欧中凯的孩子,你不介 意吗?」汪小蝉很坦白的问。
  「我干嘛要介意?如果妳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把孩子当作是己的骨肉一样疼爱 。」他发自真心的说。
  「唉!我真是被你打败了。」
  「好好的休息,我不打扰妳了。」楚烈很绅士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还细心地为她的 房间上了锁。
  即使楚烈的温柔、体贴是如此的撼动汪小蝉的心灵,但仍改变不了她对欧中凯的爱 。
  她早认定欧中凯是她这辈子要白头偕老的另一半,虽然他惹她生气,让她嫉妒,但 是她相信他,跟她一样不会轻易变心的。
  如今她有了他们爱的结晶,她不会因为两人之间的争执而隐瞒这个消息,更不会像 一般小说中的女主角般,一个人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孩子是需要在父母的关爱下成长 ,才会有健全的人格,所以,她决定明天就去跟欧中凯说这个消息。
  他一定又惊又喜,然后会十分懊恼惹她生气,届时,她就可以乘机整整他,抒发她 这几天所受到的委屈。
  欧中凯一度以为是己眼花认错人了,直到他向饭店柜台求证之后,他心中的怒火几 乎要将他的人燃烧成灰烬。
  她居然跟楚烈到饭店开房间!这是对他的惩罚,还是她已变了心?
  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他?他这么爱她,即使面对黎妤心爱的告白,他也不曾动摇过 对她的感情,她却为了负气而跟楚烈做出教他心痛欲绝的事来,她还知不知道羞耻两字 如何写啊?
  他像个失控的火车头般冲进饭店的电梯,却因饭店工作人员感觉他有异样,而通知 守卫,将他赶出饭店。
  「我要找我的太太!」他对着饭店的经理理论,「你们凭什么阻止我?!」
  「很抱歉,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有义务保护客人不受任何干扰。」饭店经理十分 有礼貌的解释。
  「我要找我的太太有何不可?」他激动地咆哮。
  「你可以拿出具体的证据证明吗?」
  这么一针见血的一句话,让欧中凯无言以对,他们仍未结婚,法律上仍不算是夫妻 ,如何提出证明?就算他要告楚烈,他也没有权利啊!
  他痛恨这种无力感,心中更被嫉妒的恶魔所占颔,他冲出饭店,任由一是豆大的雨 滴打在自己的身上,雨水是冰凉的,却怎样地无法浇熄他胸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也许已经做了决定,汪小蝉睡了个好觉,她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欧中凯她怀孕的好消 息,于是她起了个大早,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后,便决定离开饭店。
  没想到她才一打开房门,就见到楚烈倚靠在门边。
  「早,妳起床了?」他对她笑了笑。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本想不打扰他,独自默默离开,虽然这么做有点不 礼貌,但是她会我机会向他道谢,而且是跟欧中凯一起来,竟竟他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习惯早起。」正确的说法是他一整夜都没睡,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妳饿了吗 ?我们去楼下吃早餐好不好?」
  「我不饿。」此刻她恨不能有双翅膀,马上飞回到欧中凯身边。
  「就算不饿,也得吃饭,妳忘了妳肚子里还有小宝宝。」他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喔!她不想吃,也不能把小宝宝饿着了。
  从今以后,她不能再任性了,因为她要当妈妈了。
  「好,我们去吃早餐。」
  好象深怕她会营养不良似的,楚烈一下子要她喝热牛奶,一下子荷包蛋、火腿、热 狗,他那紧张的模样,让汪小蝉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你很适合当爸爸耶!」
  「如果妳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很正经八百的打断他的话,「孩子是中凯的,他才 是爸爸。」
  「他想要孩子吗?」
  「他想要想得快疯了。」她已经可以料想到他那欢喜若狂的样子。
  「那你们是不是就准备结婚了?」他的心情十分低落。
  「我想会吧!」怀孕了,她应该要做好心理准备,而且她相信就算她不想结婚,欧 中凯也会把她打昏,直接拖进礼堂完成婚礼。
  「我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比找吏适合妳的女孩子。」
  「弱水三千,我只愿取一瓢饮。」他促狭地道:「我不会放弃的,如果妳踉欧中凯 离了婚,或者──」
  「我呸!」她张牙舞爪地瞪着他,「欸,你还算是朋友吗?我还没结婚你就诅咒我 婚姻不幸福,哪天我真成了寡妇,我就找你算帐。」
  呸!呸!呸!她是在胡说些什么,怎么会说自己会变成寡妇?她这不是在诅咒欧中 凯会英年早逝……哇咧!阿弥陀佛、天主保佑,她是童言无忌,欧中凯会长命百岁的!
  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却觉得怪怪的,而且是非常的怪……****
  汪小蝉高高兴兴的回到欧中凯的别墅,却没见到他的踪影,顿时,她觉得好象被泼 了一盆冷水。
  什么玩意嘛,他怎么可以不在家?这么早他会上哪儿去了呢?难道是留在医院照顾 黎好心?醋意又往她胸口直窜……直到阿亚向她说明后,她才明白她又误会了欧中凯。
  「先生一大早搭机去大陆广州,好象那儿工厂出了一些问题。」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会这么不巧?她好不容易兴高采烈地要向他 报喜讯,他竟到大陆去了,他该不会是有意要避开她吧?
  「没有耶!」啊亚摇摇头。
  「喔!」她心中的失落感顿时剧增。
  「汪小姐──」阿亚一副欲言又止状。
  「怎么了?」
  「妳跟先生是不是又吵架了?先生昨晚一直在喝酒,心情好象很不好。」
  「没事的,而且我相信以后我们绝不会再吵架了。」为了胎教,她决定要当个温柔 的小女人,这样孩子生出来就不会有跟她一样的火爆脾气。
  就在此时,电铃声响起,而且十分急促,显示来人有急事。
  阿亚匆匆的上丢开门,再回来时,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惊惶失措的宋宜修和夏雪儿。
  直觉告诉汪小蝉出事了。
  「小蝉,妳接到消息了吗?」宋宜修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什么消息?」虽然她不知道是何种消息,可是她有预感,一定是不好的消息。
  「小蝉,妳一定要保持冷静。」夏雪儿一副泫然饮泣的模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爸爸心脏病又犯了?」不是她不孝诅咒父亲,而是她老 爸患有心脏病,时常会发病。
  「不是爸爸,是中凯他……他……」宋宜修表情凝重,令汪小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
  「中凯他怎么了?」
  「他在香港转塔的飞机刚才发生爆炸,机上所有的乘客没有人幸存。」
  「你说……什么?!」汪小蝉身子摇晃了一下,一个气几乎提不上来。
  飞机失事?没有人幸存……天哪!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小蝉……」夏雪儿拉住她的手试着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未语泪先流。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嫂嫂,你快告诉我,刚才哥哥说的话都是在骗我的对不 对?」她的心好痛喔!虽然一而再地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但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抚着胸口直落泪。
  「宜修说的全是真的,我们也希望只是误传,可是,中凯就是搭了这班飞机到广州 ,他上机前还打电话给宜修过。」
  汪小蝉觉得全身力气被抽光,心口上的疼痛剧烈得令她无法承受,她想说话,却发 不出任何声音,也无法思考,整个人就像破布娃娃般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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