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玫瑰  12

作者:珍·菲勒      更新:1241513772      字数:4469
  “所以,亲爱的海伦,我真不知道该怎样看待我的新娘,我想你或许会喜欢她,她直率坦白,但又有所保留,比最固执的驴子更顽固。”
  海伦将西蒙的来信放在腿上,沉思的靠着椅背,打量在一边的三个儿女。她的亡夫在遗嘱中规定,只要她再婚,就会散失对儿女的监护权。
  海伦再次拿起西蒙的来信。
  “我真希望你可以见见,她,亲爱的,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了解她,下一刻又觉得她是一团迷。这桩婚事不是她心甘情愿的,现在似乎认命了,可是我又觉得事实不然。她的哥哥们全是粗暴的家伙,她则有如天壤之别,但是我却觉得在她内心最深处,她不可能真的关心一个赫斯摩。”
  “你自己也说过心底容不下一个雷文斯家的人。”
  “你说什么,妈妈?”
  “没事,亲爱的。”海伦没想到自己大声说出来。
  西蒙在信里的语气显得很奇怪,能信多年来,她已经可以从字里行间看透他的情绪。而他显然很困扰、很犹豫。对自己缺乏自信,这不像他的个性。
  而这全是因为一个十九岁的丫头不明白她自己有多幸运。有了这样一个好男人当丈夫,她应该跪下来谢天谢地,而不是故意忽略他、多所保留……尤其是他如此渴望……渴望她什么?
  她的爱吗?
  海伦突兀的倾身向前在壁炉加了根木头,西蒙对他的雷文斯新娘当然没有爱,可是这当中似乎有某种情愫,使他受到吸引……那种柔情,海伦一向认为唯她专有。
  现在她似乎必须和人分享了。她不想嫉妒但又情不自禁。丈夫死后是她自己拒绝西蒙的求婚,他也了解她想保有孩子监护权的理由,但是这些理性的思考全部阻止不了她内心的嫉妒。
  她要以老朋友的身分去拜访新的伯爵夫人,欢迎她加入赫斯摩的世界,同时亲眼见见艾莉,如果那女孩不了解赫斯摩的价值,海伦绝对会让她明白。
  下午的比箭结束,西蒙离开射箭场去找艾莉,他沉重地支着拐杖,穿过厨房,来到马厩,有时候他觉得要了解艾莉的感受,线索会在亚德和她的马匹身上。一个湿湿的鼻子顶着他的手掌,他这才发现两支猎犬都跟在他的背后。现在它们晚上都睡在艾莉房里的火边。
  他吩咐了一句,它们安静地跟着,配合他跛着的步伐,走进马厩。在阿拉伯马的那一排,它们期待的停下来,西蒙也跟着停住脚步,听见雷文斯的大嗓门和亚德的声音,可是没有艾莉的踪影。
  “我妹妹怎么处理那匹小马?”
  “我刚说了,爵爷,送走了。”
  “别无礼,除非你想吃马鞭。送它去哪里?”
  “我不知道,爵爷,她只叫我将小马送到河边,而我当然遵命——我向来遵守命令。”亚德的语气仍然冷冷的,丝毫不受芮夫的威胁影响。
  “你一定知道她送去哪里。”芮夫的怒火显然来自于这个仆人竟然不怕他。
  “我不知道,爵爷,我没问地点,不干我的事,先生。”
  西蒙跛着脚,急急走向鹰笼,不希望被芮夫看见他偷听,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艾莉的马是很美,但是芮夫为什么对小马失踪的事大发雷霆?
  他回想起在狩猎当天的野餐上,艾莉问她哥哥。他记得当她问到哥哥为什么如此突如其来的造访马厩,问到他的看法时,她的语气十分紧绷。她说过对出售马匹没兴趣,但是当时她涨红脸,回避的走开了。
  艾莉完全不擅说慌,其中一定有蹊跷。
  “要我帮忙吗,先生?”放鹰师走了过来。
  “我是赫斯摩伯爵。”西蒙自我介绍。
  “午安,爵爷,你想在早上放鹰之先来看看鸟吗?”
  “如果可以的话。”
  放鹰师陪他巡视一枝又一枝的棲木,简短地介绍每一只鹰。“这是艾莉小姐的鹰,名叫‘吴斯特’。”他停在鸟笼前面。
  “啊,对,我见过它。”西蒙搔搔老鹰的脖子,鸟儿晶亮的眼睛冷冷地瞅着他。“我当时以为它会抗命,但是它还是飞回来了。”
  “是的,这只鸟很有主见,但是它都会飞回艾莉小姐的手上。”
  “这只鸟为什么罩着头?”西蒙指着隔壁棲木问。源自冰岛的鹰几乎都是纯白色,大而强壮,大大的爪子拽住棲木,看起来很凶恶。
  “那是‘撒旦’,名副其实。”放鹰师回答道。“没人知道它们凶恶的原因,但就是不可信任。”他笑了笑。“其实你本来就不能信任老鹰,只是放它们飞翔而已,但这只实在很邪恶。”
  “那为什么还留着它呢?”
  “伯爵喜欢它,”他说道。“什么样的主人玩什么样的鸟。”
  西蒙没有评论。“那些是特别为宾客预备的呢?我的朋友和我都没有带鹰过来。”
  “艾莉小姐交代给你一只美丽的隼,名叫‘旅行家’。”
  那只灰鹰的确很美丽。“有什么特别警告吗?”
  放鹰师嘻笑。“‘旅行家’喜欢有回馈,它会飞得特别好。我会给你一袋鸡肝,不时喂一点,它会飞得很漂亮。”
  西蒙搔搔老鹰的耳朵。“你很行,对吗?我会喜欢你的,‘旅行家’。”
  放鹰师陪他走到马厩前的中庭,猎犬已经耐心地等在那里了,自从中毒之后,它们很少自己乱跑。
  艾夫刚好从马厩走过来。
  “雷文斯,你养的鸟很壮观。”西蒙愉快的说。
  芮夫脸上仍然有怒容,显然刚刚大发脾气,但是因为刚刚射箭比赛的挫败,或是因为小马神秘的消失,则不得而知。
  “你可以谢谢我的冰岛鹰隼,妹婿。”芮夫盯着赫摩的反应。
  西蒙摇摇头,很自在的说:“如果你是指‘撒旦’,我得说我的技巧不足以支配它。”
  芮夫撇撇唇。“那我就自己来放它。”
  “我相信你的技巧高超。芮夫,我宁愿放艾莉的隼。”西蒙吹声口哨,呼唤在几码名嗅来嗅去的狼犬。
  “看来这些该死的狼犬服了你了。”芮夫吼道。
  “它们别无选择。”西蒙窃笑的回答,知道这会激怒他的对手。”“我明白要得到艾莉的信任的途径是透过她的动物们。”他加快速度跟上芮夫的脚步。“例如她的阿拉伯马也是。那些种马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对吗?”
  芮夫放慢脚步。“她有提到她对那些马的计划吗?”
  “只说那是她的嗜好,我已经通知赫斯摩宅邸的仆人,为它们兴建新马厩,应该在我们回去之后会完工。”
  芮夫迅速瞥他一眼,目光尖锐带着评量,然后他淡淡的说:“你们离开时,我们会觉得很可惜,妹婿,我们一起过了美好的时光。不过请容我现在告退,还是事等我去处理。一直配合你的速度实在不方便了”
  他大步走开,留下缓缓跛得的西蒙。
  艾莉醒着躺在黑暗当中,聆听着火边的狼犬睡觉时的打呼声。西蒙睡在她身旁,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稍稍动一下要起来,他就会苏醒。他的睡眠浅水得像猫一样,而且还很谨慎,即使被她的移动弄醒,他仍然会佯装熟睡,除非她过去开门,然后他就会问她要去哪里。
  这几天以来,只要他们单独在她的卧室里,他注会锁上门,只不过现在都是将钥匙留在门上面。
  她实在很生气自己的自由受到限制,毕竟她已经习惯在夜间活动,有时候是需要照料马匹,或是探望病人,或是到附近的村庄替人接生。只要她不至于干预哥哥们的需要,他们就不在乎她在做什么。
  今晚的月光很亮,她没有睡意,好想自由的出去走走。
  在她的衣柜底下一个秘密的抽屉里,藏着一千枚金币,那是她得着完全的自由的护照。在她心中的眼睛,可以看得见那叠钞票藏在哪里,她的手指几乎感觉得到。同时凯特先生还出两倍的价钱要收购怀孕的牝马。艾莉必须先替牝马接生,然而,她很自信牝马的生产过程将十分顺利,小马也会很健康。
  事实上那匹牝马已经生过两匹健康的小马,父系的种马更是优良品种。有了三千金币,她就可以在任何地方建立她自己的马厩、培育赛马,成为整个赛马界最爱羡慕的品种,她将得以自由,不受男人的指挥的控制。这一生当中,她都被雷文斯家的男人利用、操纵,未来她绝对不要从哥哥手中转由受她丈夫的控制。
  她必须赶在牝马生产之前,尽速行动。不能在雷文斯堡久留,因为芮夫已经开始起疑了,小马的消失更增加他的怀疑。
  她将在新婚一个月期间结束之前,带着她的马离开雷文斯堡,搬到荷兰,在那里建立她的养马场。如果西蒙追踪而来,她可以请他撤销婚姻,保留她的嫁妆,反正那时候她已经不需要了。
  西蒙静静的躺着,呼吸很沉,感觉到枕边人轻微的移动。他知道她醒着,思绪翻腾,这几乎是每天晚上的常态,她总是浅眠就醒,而且似乎永远不累一样,拥有无止尽而令人羡慕的精力。
  但是在漫漫长夜里,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艾莉突然吁口气,滑下床铺,西蒙半闭着眼睛,看到她在房里踱步,走到窗边,两只狗沉重的抬起头,然后又垂下去。
  “天快亮了。”她说。
  “你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他坐起身,对她猜到自己醒着不觉得特别的讶异。
  “我是夜猫子,喜欢在夜间活动。”
  “但是你白天也没睡。”
  “偶尔会打个盹,通常是在户外。”
  他的手交叉放在头顶下。“你知道你是个怪人吗?”
  她惊讶的转身。“怪人?”
  “非常奇怪的怪人。”他好笑的重复。她赤裸的身驱映着黑暗的窗户显得很白。“这样可怕的时刻你想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伸伸懒腰,踮起脚尖,胸脯跟随着提高。
  “我可以提供建议。”
  “是吗?”她的语气仍然有一丝心神不宁,但是现在多了一点兴趣。她伸手梳梳头发,拨到肩膀后面。
  “过来这里。”
  艾莉徐徐地踱回床边,两脚稳稳地踩在地板上,举起脚背,感觉肌肉的拉扯,她的血流突然加速。
  “靠近一点,”他伸手溜到她身后,将她接近一步,直到她的膝盖贴着床沿。“双手放在后面。”
  艾莉依言而行,一股期待涌入腹部,双手紧紧的扣在背后。
  西蒙抚摸她的胸腹,手掌平贴在小腹上,手指温柔的探索。艾莉微微颤抖着,但是双手仍然放在背后。
  “脚分开。”
  她照做,横扫而来的欢愉使她闭上眼睛,两腿不自学的绷紧。西蒙双手捏住她,俯身亲吻。
  艾莉震颤不已,润润干燥的双唇。她的呼吸又快又浅,喉咙火热紧绷,双手扣紧到手指几乎麻木。
  他怎么知道这么做?怎么会知道何时停止,何时开始爱抚,直到她的身体绷得像张豉?他又如何知道在那一刹那之间,释放狂喜的浪潮将她席卷而去,使她纵入美妙的无知觉状态。
  但是他真的知道。她虚软无力的向前倒在床上,趴在他的腿上,西蒙微笑的抚摸她的背,过了半晌,他伸手将她翻转过来,使她趴在胸前。
  “我弄痛你的膝盖了?”她虚软无力的呢喃。
  “我只是预先防范。”他抚摸她的秀发,一一梳理。“还会坐立难安吗?”
  她靠着他肩膀摇摇头。“不,有点想睡了。”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身边。“那就睡吧!”他枕着头,手臂放在她的头底下。“我不介意享受一下宁静的时刻。”
  “可是你没有……我是说,你可以睡得着吗?”
  “是的,”他坚决的说。“你可以稍后再回报。”
  艾莉亲吻他的肩膀凹处。“你真是有高中的情操,爵爷。”
  “这是我的荣幸。”他闭上眼睛,微笑的进入梦乡。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微笑,似乎是怎么着醒过来,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模糊的感官愉悦,然后他全然清醒,那种感官的快乐清晰得像窗外的阳光。
  艾莉仍然躺在他身边,但是整个人躲在棉被底下,他慵懒的伸手抚摸她的脊椎处,她背部的肌肉在他的爱抚之下波动。
  她抬起头,双手仍然继续嘴巴的动作。“我是在报答你。”她的嗓音在棉被底下有些模糊。
  “我可以提议做一些修正吗?”他喃喃地说。
  “例如什么?”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肌肤,舌尖的轻触像蝴蝶一样温柔。
  “像这样。”他调整她的姿势,加入这个游戏。
  “噢,”那种惊喜的欢愉使艾莉情不自禁的呢喃,“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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