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行不行?  第一章

作者:朱映徽      更新:1231289626      字数:7996
  十三年后
  向晚时分。
  橙红色的夕阳光芒,映照在蝶幽谷里的湖泊上,如镜的湖面闪动着璀璨的光芒,看起来耀眼绚丽极了。
  一名身穿嫩***衣裳的年轻女子正独自坐在湖畔,随手扔了粒石子到湖里,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一阵微风吹过,温柔地轻拂在她的脸上。
  今年十七岁的她,有着巴掌大的小脸蛋,以及清秀俏丽的五官轮廓。
  此刻,她嫣红的唇儿微微噘起,甜美的小脸上浮现一丝无奈。
  「一天……又过去了。」
  宋茵茵望着眼前的美景,轻轻一叹。
  「我该不会往后的每一天都要像现在这样,每天对着蝶幽谷里的花花草草、蜂儿彩蝶度过吧?」
  想着想着,她又是一叹。
  对外人而言,蝶幽谷是个具有神秘色彩的地方,绝少有人知道它确切的地点所在,但是它的名声依旧响亮。
  十八年前,有个名叫宋如双的侠女,她不仅有着沈鱼落雁的美貌,更有着一身的好功夫。
  在她行走江湖的时候,有一次来到了京城,想不到却爱上了一名身分尊贵、俊美风流的男人。
  为了他,她义无反顾地付出一切,甚至还怀了身孕,想不到最后那男人却娶了其它女子为妻,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伤心欲绝地离开那个男人之后,宋如双因缘际会地来到蝶幽谷,爱上了这里的美丽与幽静,便决定在此定居,并于几个月之后生下一名漂亮的女婴——宋茵茵。
  由于感情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宋如双的性情变得有点愤世嫉俗,她不再行侠仗义,反而接受一些特殊的请托——例如官府管不着或搞不定的麻烦事,藉以赚取丰厚的报偿来养活女儿。
  不过,外界的人想找她帮忙办事,也不是那么容易。
  由于宋如双从不愿让外人知道蝶幽谷的所在,因此与外界的联系全依靠附近城里的一间「凤舞客栈」。
  多年前,客栈的掌柜杜文圣曾被宋如双所救,视她为再造恩人,因此对宋如双忠心耿耿、绝无贰心。
  凡是有事想要委托宋如双的人,必须将委托的内容和愿意给予的报偿详细写在信笺之中,交给「凤舞客栈」的掌柜杜文圣,而宋如双会不定时地前去取阅,只要报偿合理又不是残害无辜百姓的事情,一切便好商量。
  而在这几年当中,宋如双相继捡到几名无家可归的女童,她不仅将她们带回蝶幽谷,还收她们为义女,教她们武功。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几名义女逐渐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子,而她有时也会指派些较轻松的任务让她们去处理,可是……
  「唉,为什么娘从来就不曾派我去呢?」宋茵茵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
  这十多年来,除了偶尔陪着娘或义姊到城里去买些东西之外,她几乎天天待在蝶幽谷里。
  虽然蝶幽谷的景致极美,她也很爱这里,但是她也想要像其它义姊一样,偶尔到不同的地方去走走、看看呀!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轮到我呢?我也好想出去闯闯喔!芸姊姊不知道会不会答应让我试试看?」
  今年年初,娘不幸染了重病,差一点就丢了性命,幸好有一位妙手大夫在采药途中迷了路,在穿过重重迷雾缭绕的森林之后,误打误撞地来到蝶幽谷,及时将只剩一口气的娘从鬼门关前给拉了回来。
  只是,娘的命虽然救了回来,身子骨却严重受损。
  几番考虑后,娘决定前往那位妙手大夫所住的海上小岛调养身体,直到完全康复了再回来,而这段期间内,娘将蝶幽谷的一切交给几位义姊当中年纪最长的宋芸儿接管。
  或许是因为过去娘从来不曾答应让她帮忙任何事情,因此宋芸儿也「比照办理」,那让宋茵茵觉得闷极了。
  唉,她真的好想到蝶幽谷以外的地方去看看,现在的生活虽然平静安稳,可是实在是太单调了,她真的好想要拥有一些不一样的经历。
  宋茵茵愈想,心里的渴望就愈强烈,美丽的眼眸也闪动着坚定的光芒。
  「不管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极力争取,非要芸姊姊答应让我也接个任务来试试看不可!」
  宋茵茵霍地起身,自湖畔一路奔了回去。
  宋茵茵气喘吁吁地奔回屋里之后,立刻往书房前去,她知道宋芸儿平常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那里。
  一打开书房的门,果然就看见宋芸儿正静静地坐在紫檀木桌后,专心地看着一些书信数据。
  「芸姊姊!」宋茵茵用着甜甜的嗓音唤道。
  宋芸儿闻言抬起头来,她有着一张娇艳的容颜,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冷若冰霜的气息,和宋茵茵是不同类型的美人。
  「怎么了?有事吗?」
  「芸姊姊,我知道妳跟娘一样,都是很疼我的,对吧?」宋茵茵挨到义姊的身旁,堆起满脸的微笑,很努力地示好。
  看着她那彷佛小狗儿想讨人欢心的模样,宋芸儿的红唇忍不住扬起。
  虽然她的性情比较冷,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但是眼前这个小她五岁的义妹,天生有着一张可爱讨喜的俏脸蛋,再加上那甜美的微笑,总让人打从心底喜欢,因此让她想继续板着脸也很难。
  「妳想说什么,直说无妨。」宋芸儿笑道。
  「真的吗?那我就说了!芸姊姊,我也想要接任务,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办得到的,我都很乐意去做!」
  宋茵茵既兴奋又期待地说完后,见宋芸儿没有什么反应,怕她还是不肯答应,心里不禁焦急了起来。
  「芸姊姊,我今年满十七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姊姊们能做的事情,我也一定可以做得好的!」她很努力地强调着。
  以前娘总说她年纪还小,不必急着做这些事情,但其实几位姊姊也没比她大多少,像宋芸儿也不过才大她五岁而已呀!
  更何况,她从小跟在娘的身边学武,虽然天分有限,武功比不上几位义姊们,但好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呀!她实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能跟大家一样出去办事的。
  望着她那一脸认真恳求的模样,宋芸儿暗自沈吟了一会儿,脑中蓦地浮现义母临行前的请托。
  其实,今年年初的那场重病,那名大夫虽然及时救活了义母,但是义母的五脏六腑已经严重损伤了,那名大夫甚至断言义母撑不了一年就会丧命。
  由于怕茵茵知道了实情之后,会过度伤心,因此义母才刻意瞒住这件事,并且装出病已痊愈的样子。
  至于义母宣称要去大夫的海上小岛调养身体,其实有两个原因,除了不希望被茵茵发现日益病弱的身体状况之外,义母还打算前往京城,去见见这十多年来令她又爱又恨、始终无法忘记的男人。
  义母希望能在离开人世之前,再见那个男人一面,亲口问问他——对于当年辜负了她一事,他是否曾经后悔?心中是否有愧?
  关于这件事情,义母只让她一个人知道,而义母除了将蝶幽谷交给她之外,还交给她一个更加重大的任务——
  芸儿,我要妳帮茵茵找一个足以托付终身的对象,好让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能够一辈子过着幸福无忧的生活。
  这对宋芸儿来说,可真是个空前困难的任务,毕竟她自己不曾恋过任何男人,又怎么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适合托付终身?
  不过,既然她已亲口答应了义母,那么不只为了报答义母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更为了她真心喜爱的义妹,她一定会努力的。
  「芸姊姊?妳怎么在发呆?怎么样嘛?好不好?」
  宋茵茵半撒娇、半央求的声音拉回了宋芸儿的思绪,望着那张写满期待的甜美小脸,宋芸儿实在不忍拒绝。
  她想了想,最后说道:「好吧,如果往后有适合妳去处理的事情,我答应交给妳就是了。」
  听见她的回答,宋茵茵的眼睛一亮,闪动着惊喜的光芒。
  「真的吗?芸姊姊可不能只是随口敷衍我唷!」
  「当然不会,放心吧!」
  「哇,太好了!」
  宋茵茵开心得抱住宋芸儿欢呼,虽然还没真的接到任何任务,但是她的心中已经对于未知的挑战充满了期待。
  晨光中,一匹骏马踏着迅速而稳健的步伐,从郊外的山林奔回城中。
  马背上,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正熟练地驾驭马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神采飞扬的自信魅力。
  他是「紫月山庄」的少主展予泽,今年刚满二十五岁。
  身材颀长的他,有着一张阳刚俊朗的脸孔,五官端正英挺,浑身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彷佛所有的事情全在他掌控之中那般的从容不迫。
  在结束了习惯的晨骑后,他正要返回「紫月山庄」。
  入了城之后,为了避免过快的急奔会惊扰到路人,展予泽让马儿放慢了势子,结果在一个十字路口遇上了一辆马车。
  他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打算让马车先行通过之后再走,但是马车里的人正好掀开了车窗的帘子,一瞧见他,连忙要车夫停下。
  「展公子,真巧啊!」一张娇俏的容颜自马车窗内笑望着他。
  展予泽瞥了她一眼,认出这个正冲着他嫣然灿笑的女子,是城里白员外的千金——白咏荷。
  他稍微点了点头,勉强算是和她打招呼。
  他不是没看见白咏荷那含情脉脉的眼光,也不是没看出她脸上那倾慕爱恋的神情,但是他却完全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浪费时间再多看她一眼,就驱策马儿绕过马车离开了。
  女人,不值得他浪费任何时间去应付,对他来说,工作至上。
  返回「紫月山庄」后,展予泽将马儿交给马厩的小厮,正打算要进书房去看一些帐时,却被爹展鸿天给叫住了。
  「予泽,爹有事想跟你聊聊。」
  展予泽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伫立在回廊下的爹,看起来爹像是特地等在这儿「堵」他的。
  「爹有什么事吗?」他问。
  「咱们到大厅去,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展予泽闻言,眼底悄然掠过一抹无奈。他原本打算看完帐之后,就要去城里的几间铺子巡视的。
  他一向不喜欢既定的计划被打断,尤其他大约知道爹想要跟他说的是什么事情,而他很肯定自己一点儿也不想谈论那个话题。
  不过,既然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暂时将手边的事情放下,跟着爹一起前往大厅。
  进入大厅后,展鸿天坐了下来,他先是满腹心事似地看了儿子一眼,随即忍不住地摇了摇头,甚至还长叹了一口气。
  展予泽见状,关心地问:「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或是碰上了什么麻烦?」
  「唉,爹还不是希望你能早日娶妻。」
  娶妻?一听见这两个字,展予泽的眉头一拧,眼底瞬间掠过一抹厌恶。
  果然被他料中了,爹要跟他谈的就是这件事。
  「我对娶妻没兴趣。」他直截了当地说。
  展鸿天闻言,脸上难掩失望。
  他这个儿子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至今却完全没有成家的念头,更不曾听儿子提起对哪家的姑娘感兴趣过,让他这个当爹的烦恼不已。
  照理说,男大当婚,可是这些年来,儿子的眼里、心里却只有工作,几乎不曾拿正眼瞧过任何女人。
  该不会……该不会他这个儿子对女人没半点「性」趣吧?!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过脑海,便让展鸿天顿时打了个冷颤,就怕儿子真的有断袖之癖,那可怎么办才好?
  犹豫了一会儿后,展鸿天忍不住开口试探地问:「予泽,你究竟是对娶妻这件事情没有兴趣,还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他特别加重了语气,猜想聪颖的儿子应该明白。
  展予泽当然听得出爹问话中的另一层涵义,而那让他诧异地愣了愣。
  看爹一脸忧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对于爹的多虑,他不禁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放心吧,爹,你的儿子没有断袖之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正当展鸿天因为这个答案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展予泽却接着说:「只不过,我爱的虽然不是男人,却也对女人没有太多的兴趣,更没打算要娶哪个女人当妻子。」他趁此机会,将自己的心意说清楚、讲明白。
  「为什么?女人有什么不好的?」
  「女人是麻烦,能离她们愈远愈好。」展予泽轻哼了声。
  展鸿天一听,脸上立刻浮现自责懊恼的神情。
  「是因为爹的关系吗?唉,都是爹没做个好榜样……」
  八年前,当他心中的丧妻之痛正逐渐淡去时,却意外地发现有个名叫玉兰的青楼女子和他死去妻子的容貌极为相似,那让他不禁对玉兰疯狂着迷。
  为了替玉兰赎身,他不惜花了一大笔银子,且不顾儿子的反对,将她接到「紫月山庄」来,打算续弦,娶她为妻。
  想不到,那个女人其实早已有了心上人,对他只是虚情假意,为的只是从他这里骗取钱财。
  那女人用甜言蜜语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却在暗地里趁他不注意时,掩护她的情人潜入展家,盗走了展家一大笔金银财宝后,和她的情人远走高飞。
  人财两失的他深受打击,开始自暴自弃、酗酒度日,让展家的处境雪上加霜,几乎整个垮掉。
  倘若不是当时才十七岁的儿子看不下去地挺身而出,一肩扛下所有的烂摊子,凭着优异的经商天分和全心的投入,努力挽回了当时的颓势,真不敢想象今日他们父子俩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跟爹无关,有问题的是女人,不是爹。」展予泽说道。
  由于过去种种不愉快的经历,让展予泽对女人和感情没有太多的兴趣,更不想浪费任何一点心思在那上头。
  「唉,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问题呀……」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目前对娶妻没有兴趣。」展予泽语气坚定地说。
  或许将来他会碰上一个让他改变心意的女子,但绝对不是现在。
  眼看儿子完全听不进劝,展鸿天忍不住又是一叹。
  同样的话,这几年来他早已不知道劝过儿子多少次,无奈这孩子宁可把所有时间和心力都放在工作上,也不肯多看女人一眼。
  唉,看来为了不让展家绝后,为了早日实现抱孙子的愿望,他也只能再想想有没有其它更有效的办法,能够彻底扭转儿子对女人的偏见了。
  只是……到底有什么方法呢?
  展鸿天想了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先前他曾听人提过蝶幽谷的事情,据说即使是千奇百怪的请托,只要不伤天害理,加上提供的报酬够丰厚,她们都可能会接受,或许他可以试试看这个法子。
  虽然他不知道蝶幽谷到底会不会接受他的请托,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有没有能力扭转儿子对女人的偏见,但是再怎么样,情况应该也不会比现在儿子视女人如祸水更坏了,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能有出乎意料的效果也不一定!
  几日之后的一个正午,宋芸儿用完膳之后就待在书房里,认真地看着她这两天差人搜集来的资料——
  展予泽,二十五岁,「紫月山庄」的少主,高大俊朗,文武双全,除了有一身好功夫之外,更拥有绝佳的经商天分和手腕。
  他不好酒,不贪欢,不近女色,查无不良嗜好,几乎所有的时间全投入工作,律己极严,从不松懈。
  宋芸儿仔细看着每一字、每一句,接着又翻看另一份资料,内容详述了八年前,年仅十七岁的展予泽如何挺身而出,一肩担下他爹造成的烂摊子,不仅挽救了差一点垮掉的展家,甚至在他卓越的经营之下,不出三年的时间,就让展家的生意版图扩展了将近一倍。
  「嗯……看起来挺有本事的嘛……」宋芸儿喃喃自语。
  像展予泽这样的男人,似乎挑不出什么缺点,但是他却不肯娶妻,害他爹展鸿天伤透了脑筋。
  前几天,宋芸儿从「凤舞客栈」的掌柜手中,取得了展鸿天的请托信函。
  信函中,展鸿天表示愿意付出五百两银子和一只珍贵的龙凤玉佩,只要她们能消除他的独子展予泽对女人根深柢固的厌恶与排斥就行了。
  除此之外,倘若儿子能在三个月之内找到中意的女子,并且拜堂成亲,他还将额外加赠一千两银子作为谢礼。
  那时看见这样的信函内容,宋芸儿一阵错愕,还以为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但是当她稍微探听之后,才知道「紫月山庄」的少主展予泽真的至今尚未娶妻,而那封信函也的确是展鸿天亲自交到「凤舞客栈」掌柜的手中。
  「这事儿……到底接还是不接呢?」宋芸儿陷入一阵沈思。
  这桩请托虽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感觉起来相当棘手,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倘若展予泽铁了心就是对女人没半点兴趣,想要让他突然改变心态谈何容易?不过……
  宋芸儿的脑中突然浮现义母的请托,她又低头仔细看了看关于展予泽的数据,开始在心里暗暗盘算了起来。
  半晌后,她有了决定,并立刻走出书房,很快就在庭院中找到了正在逗着一只兔子玩的宋茵茵。
  那俏丽的容颜、甜美的笑靥,任谁看了都欢喜,就算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的展予泽,应该也不至于会产生反感,更别说茵茵还有着单纯善良的性情,应该很容易在不知不觉间,攻破展予泽的心防吧?
  宋芸儿愈想,就愈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真是不错。
  「茵茵,」她喊了声,问道:「妳是真的很想要接任务吗?」
  宋茵茵一听,立刻开心地奔了过来。
  「当然是真的!」她不仅毫不犹豫地回答,甚至还很认真地用力猛点头,像是怕光用说的说服力不够似的。
  「那好,现在有一件新的请托,我想妳应该可以试试看,只是……可能不是很容易,甚至有点麻烦喔!」
  「没关系,我不怕麻烦!」宋茵茵立刻说道。
  开什么玩笑?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够让她试试身手的机会,怎么可以因为怕麻烦而放弃?
  要是她不敢接受这次的挑战,说不定以后芸姊姊就不会再让她有尝试的机会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好吧,既然这样,那这回的差事就交给妳了。」宋芸儿说着,唇边悄然浮现一抹笑意。
  在她看来,那展予泽各方面的条件极佳,不仅身家背景显赫,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只是似乎真的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不过那也表示他绝非贪欢好色的风流之徒,不是吗?
  如果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没有断袖之癖或是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那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吧!
  既然现在有这样的任务,而宋茵茵又主动争取想要帮忙,那她正好顺水推舟地将这件事情交给义妹去办。
  倘若他们两人有缘能够在一起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倘若无缘成为一对的话,纯粹当作是在执行一桩任务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危险性,让宋茵茵去做是再适合不过了。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宋茵茵一脸的欣喜。
  嘻嘻,前几天她才刚央求芸姊姊分个任务给她试试看,想不到那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
  「这次的任务是要做什么呢?」宋茵茵兴奋地追问。
  「是要去帮助一个男人,让他对女人产生兴趣。」
  「嗄?」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宋茵茵愣了愣。
  要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兴趣?
  这是什么奇怪的任务啊?
  宋茵茵轻蹙着眉心,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宋芸儿解释道:「这一次,是﹃紫月山庄﹄的老爷展鸿天提出的请托。由于他妻子死得早,膝下就只有展予泽一个儿子,而那展予泽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却始终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是因为不喜欢女人吗?」宋茵茵讶异地问。
  「是啊。」宋芸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展老爷担心儿子若真的终身不娶,到时候一脉单传的展家会断了香火,那可就糟了。」
  「原来是这样。」宋茵茵终于懂了。「所以展老爷希望能让儿子早点讨房媳妇儿回去,多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吗?」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妳的任务就是让展予泽不再排斥女人,甚至是对女人产生好感与兴趣。」
  「为什么他会排斥女人呀?」宋茵茵困惑不解。
  从小到大,她的身边几乎全都是女人,在她的眼里,女人又香、又软、又美丽,非常迷人啊!
  「谁知道他为什么排斥?不过我曾听说……一个男人要是对女人没有兴趣,那不是因为他有断袖之癖,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就不知道那展予泽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宋茵茵明白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有些苦恼地蹙起眉头。「可是……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一个有断袖之癖或不可告人隐疾的男人,开始对女人产生兴趣呢?」
  过去十多年来,她一直生活在蝶幽谷中,过着单纯平静的日子,即使已经十七岁了,但是对于男女之情仍懵懵懂懂的,不曾对任何男人怦然心动过。
  这样经验贫乏的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导正」一个男人的性向呀!难怪刚才芸姊姊会说这是个相当麻烦的任务了。
  「呃,这个嘛……」宋芸儿明艳的脸掠过一丝尴尬。
  虽然她比宋茵茵年长几岁,但是她也不曾和男人相恋过,实在也给不出什么实际有用的建议。
  她想了想,最后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或许妳可以去问问心如姊,她应该会清楚什么方法最有效。」
  宋芸儿口中的心如姊,曾是一名富家员外的小妾,因为娇艳妩媚、风情万种而深受夫君的宠爱,却也因此遭来正室的妒恨与迫害,差一点就被害死。
  狼狈地逃出家门之后,走投无路的心如姊原本想不开要寻短,结果正巧被义母撞见,及时阻止了憾事的发生。
  义母怜惜心如姊的遭遇,将她带到蝶幽谷来,让她有个安稳的栖身之所,不必再受任何人的迫害。
  为了报答义母的恩情,心如姊自愿负责料理每日的膳食,她的一手好厨艺让大伙儿口福不浅。
  「对!心如姊成过亲,一定知道该怎么做最有效!我这就去问她!」宋茵茵精神大振,立刻转身跑去找心如姊。
  现在的她,浑身充满了干劲与活力,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把自己生平的第一件差事给办好!
  展予泽,等着吧!
  不论他是有不可告人的隐疾抑或是断袖之癖,她都一定会想尽办法帮助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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