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酿酒  第6章

作者:寄秋      更新:1626836879      字数:2280
  迫于无奈,夏家人只好收下银子同意婚事作废,从今而后谁也不许再提起。
  前后三次,夏和若真是无辜至极,本身一点错也没有,却屡次退婚,平白惹来一身腥,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是这并非结束,接下来还有更悲惨的两回,一次是人为的,彻底将她的名声搞臭,让她嫁不出去;一次是嫁人了,却教她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方,直到死亡才获得解脱。
  那时她的哥哥们早就娶了妻子,大嫂、二嫂各有心思,算计着嫁妆丰富的小姑。
  「你说谁是母老虎?信不信我揍人!」她家姑娘明明人好心善,只有人家吼她的分,哪有她吼人的可能。
  看着小刺猬似的香草站出来以身护主,以前的夏和若的确会动容,认为她的忠心无庸置疑,可是此时的夏和若只觉得可笑,谁晓得多年以后香草会是第一个背主的丫鬟,为了自身的利益,成为她丈夫的姨娘。
  香草知道她的每一个习性,每一种心情转折,连她的重要对象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却义无反顾的出卖她,没顾念一点旧情,从打击她来取得一点点高人一等的感觉。
  夏和若不恨香草的背叛,人各有志,勉强不了,她只是不能明白,她一向待人和善,对待丫鬟也亲如姊妹,为何香草能痛下狠心,在她四面楚歌的当头还给她狠狠一刀。
  「哎呀!都抡拳头了,来来来,往我胸口推,大叔我皮厚,打两下当搔痒。」一名卖杂货的汉子往前一站,拍着胸膛叫人打他。
  「你、你们欺负人!」
  「欸!小姑娘,说什么欺负,我们可没动你一根寒毛。咱们城里的姑娘没人连退三次亲,也就你家姑娘开了先例,我们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不伤人。」手上拿着勺子的馄饨铺大娘见状插句嘴。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什么不伤人,一张嘴就喷粪,我家姑娘的伤心你们瞧见了吗?」气不过的香草上前推人,年纪小的她气性大,凡事爱计较,做事不考虑后果。
  「呿!还骂人了,你才小丫头不知羞,被人退婚羞都羞死了还敢在外头跑,活该被人奚落,你推我,我就掐你一把,看谁厉害。」不甘示弱的大娘予以还击,连掐了香草好几下。
  香草虽然名义上是丫鬟,但过得不比主人差,养成受不得气的性子,一被人掐痛了嫩肉,便整个人扑过去,又捉又挠地想让别人跟她一样疼。
  可惜她的小身板没法和人比,一遇到膀壮腰粗的大娘便被一身肥肉弹出去,撞到身后抱着小酒坛子的幽草。
  砰!小酒坛子往墙上撞了一下,封缸的红泥裂开一条小指粗的缝隙,里面的酒气溢了出来。
  好香……
  在场的人都闻到那股淡淡的酒味,不自觉吸上一大口。
  「酒坛子破了吗?」夏和若心急的察看小酒坛子的裂痕,唯恐里面的酒渗漏,她清醒后也就酿了一缸酒。
  她的一缸指的是五十斤重的大缸,小酒坛子里的是取自大缸滤清后勾兑出来的清酒。
  「姑娘,没事,只开一条小缝,坛口裂了,坛身完好无缺。」幽草抱得很牢,手肘撞伤了也不放手。
  「嗯,没事就好,我瞧瞧……」夏和若关心的看了几眼,确定酒液未外流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我却有事,你家这丫鬟心多狠,把我的手臂都捉破了,你得赔我钱。」大娘拉高袖子露出两道见血的捉痕,一脸不给银子不罢休的样子索讨买药钱。
  被撞倒在地的香草两眼冒火,站起来挽起袖子,像要和人拼命似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赔给你。」
  一说完,她又往大娘身上撞去,同样不自量力的被弹开,大娘的肥肚子一顶,她咚咚咚的倒退好几步,一股脑地往后头倒去。
  眼看着又要摔个难看的四脚朝天,怕疼的她居然一扭腰意图捉住不远处的夏和若,想藉着她好借力使力,免得跌倒。
  由此可见她不是好丫鬟,危急之际不是想着护好自家主子,而是拖主子下水,只要自己不出事就好。
  难怪日后为了过好日子,她会趁夜爬上姑爷的床,假意奉主子之命侍寝,把自己表现得楚楚可怜,不得以为之来固宠,以退为进获得男人的怜惜,而后跃升为姨娘。
  但这些都是后话,夏和若被退婚了四次,到了第五次才终于嫁成,嫁人时已「高龄」二十四岁了,想当然尔香草也不小,二十好几了,当丫鬟的她怎么会不心急。
  香草想藉主子的身子缓冲一下冲力,殊不知没算好角度,反而将夏和若撞开,自个儿面朝下跌个狗吃屎,比背部着地还要痛。
  被撞的夏和若没站稳,「啊」了一声往侧边倒,她双眼一闭,想着,完了,又多了个博君一笑的笑话了……
  咦?没倒?
  没有痛感,她愕然的睁开眼,眼前一片锦白颜色……呃,这好像是衣料……
  「你还想趴在爷的胸口多久?」乌黑的发黑得发亮,光可监人,这是段玉聿见到的第一眼。
  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男子调笑的声音,她倒抽了一口气,面色一红,两手一撑,先让自己站直。
  可是再一瞧,她的手放的位置似乎不对,那是男人的胸膛……
  夏若和巴掌大的小脸整个涨红,羞得没脸见人。
  「你这样算不算调戏爷呀?对爷尊贵的身躯又摸又碰。」啧!脸红得真快,一眨眼就红成煮熟的虾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一时不小心撞了你……」她的脸好烫,都快可以蒸蛋了。
  「谁晓得是不是你们主仆合谋,看谁出手阔绰又貌若潘安,便存心讹上爷。」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未见人先面红耳赤,一张脸红得匀称,像抹上一层朱砂。
  「我没有。」她骤地抬头,急于解释,但在看到他的脸后,不自觉一怔,口中低喃,「白的……」
  「什么白的?」他一身白衣。
  「白光……」好亮的白芒,中间闪着金光,几乎令人无法逼视。
  「爷身上有白光?」段玉聿嘴角一扬。
  「还有红光,在眉眼之间,近期内有血光之灾……啊!我说了什么,呃,我胡说的,你别信……」一回过神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出言补救。
  「爷近期内有血光之灾?你瞧见了?」他说得很淡很轻,却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没瞧见。」她说得很快,反而给人欲盖弥彰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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