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成夫君  第17章

作者:莫颜      更新:1608542626      字数:2322
  「官爷,在下赶着出城,还请行个方便。」说时,易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递给对方。
  不同于平日清冷低沉的嗓音,这时候的易,说话声调已不同,音调略扬,有种斯文老爷的腔调,好似换了个人。
  苗洛青若不是跟他在一起,亲耳听他说,还以为是别人呢。看来这男人不但擅于易容,对变声也很有一套。
  官差掂了掂手中的元宝,四处看了看,放进衣袋里,慢条斯理地道:「药商哪,既是出城采药,怎么带着婆娘呢?」
  「实不相瞒,拙荆病了,在下便想趁此带她出城,访医治病。」说着,易将怀里的苗洛青搂紧了些,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关怀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官差收了他的元宝,有心放人,便道:「这几日锦衣卫在捜个女人,查得紧,小心别让什么人混进车队跟着出城,否则有苦头吃了。」
  「原来如此,多谢官爷提点。」
  「行了,走吧。」
  官差不再刁难,放他们离去。
  车门一关,也隔绝了外头的视线,苗洛青便主动退离他的怀抱,而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也松开了。
  易没有回到对面的位子,而是继续坐在她身边,苗洛青也不在意,反正有了官差那句话,易应该更相信她了,她也就更安全了吧!
  许是因为相信易安排好了万全计划,必能安全带她出城,所以她放松下来,把头靠着车壁,本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却不料这一眯眼,便沉沉睡去。
  马车行走在路上,车身摇晃,她睡着、睡着,身子居然往前倒下,眼看就要跌下去,身旁及时伸来一只手,矫健地将她捞回,而她便这么顺势倒在他身上,直接在他身上睡得不省人事。
  易低头盯着她,没推开,而是让她继续睡在自己身上。
  
  这一路,苗洛青睡得很沉,当她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时,还能感觉到马车摇晃,却不会颠得她难受,甚至还睡得挺舒意。
  她突然一怔,发现自己现在靠着的不是车壁,而是某个人的……胸膛?
  这个认知令她混沌的脑子完全清醒,车厢内,除了她跟易之外,没有别人,也就是说,她是靠在他的胸膛上睡的。
  她居然睡得如此迷糊,窝在人家胸膛上都没发现,由此可见,她的警觉性变得有多低。
  她维持不动,意识到这尴尬时刻,不知道该悄悄离开,还是继续装睡下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在犹豫之中,她突然听到熟睡的呼吸声从上头传来,她禁不住疑惑地悄悄往上瞟,发现易正在熟睡。
  她恍悟。难怪,他若是清醒,岂会任由她靠在他身上,怕不早就躲开了。
  想到此,她放松了,悄悄直起身子,往一旁挪了挪,让两人间隔开点距离。
  她伸手掀开一点窗帘,想知道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这一瞧,她呆住了。
  他们出发时,天色仍暗,此时已是天光大亮,马车行在大道上,两旁尽是一望无际的山峦起伏,蓝天白云,远离了城中的喧嚣和那看不完的锦衣卫。
  出城了?
  多日来,无法出城的紧绷、东躲西藏的不安,以及负伤的压力,在这一刻释放了。她的心雀跃,美眸星亮,一个人很轻松。
  她已经脱离冉疆的威胁,不必再担心会被他发现刺客的身分,不必害怕再度惨死于他手中,那一世又一世的恶梦,终于不再继续,命运不再轮回。
  这一世,她终于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苗洛青此刻的心情,就好比那天边的云朵,在天地间轻盈飘扬。在她眼中,那路边不起眼的杂草野花,比牡丹更加娇艳?,那树上乌鸦的嘎叫,比黄莺还要悦耳。
  此情此景,她看什么都美丽。
  她看得太专注,不知道在她醒来时,易就已经知道了。这一路上,他一直是保持清醒的,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易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装睡?为何要假装不知道她靠在自己身上?
  当她悄悄离开自己的胸膛时,那属于她的柔软和温度依然残留在他身上,属于她的味道,缠绕了他一路。
  他沉默地盯着她的侧脸,能瞥见她嘴角弯起的弧度。
  他能感觉到她很开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兴奋。
  他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她看外头看得很专注,而他,则在一旁专注地盯着她。刺客都是孤儿,因为不能有拖累,不能有牵挂,他们接受严格的训练,被要求无血无泪,只为剌杀而生。
  然而身为人,怎么可能无血无泪?只不过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组织的要求,便装作无血无泪罢了。
  早在她来之前,他就已经潜伏在冉府一段时间了,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他将俊容遮掩,易容成冉府的一名侍卫,而原来那个侍卫,早被他悄无声息地做掉了。
  后来,他接到组织的密报,将会派一名美貌女子潜入冉府当丫鬟,任务是对冉疆进行色诱剌杀。
  当她进入冉府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未让她知晓自己的存在,直到组织给他命令,要他接触她,执行命令刺杀冉疆。
  他从未失手过,可因为她,他失手了两次,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怪她。而对于她的解释,他亲自去查证过,那日在悦来客栈,冉疆的确设下埋伏的人马。
  倘若刺杀失败,他自然有把握撤退。他做事向来缜密,会设想一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唯一猜不到的,是她。
  为了保留实力,他不得不先退出城外,向组织汇报后,再行斟酌。
  在赶了两天路后,这一日正午,他们放慢速度,将马车停在溪边的一株大树下,稍做休整。
  他们像往常一样,有人打坐运功,有人背靠树干休息,有人则擦拭着自己的兵器。每个人不管在做什么,都是静悄悄,唯有一个人例外。
  苗洛青在马车上坐了太久,见到潺潺溪水,一双眼亮如日月。
  她走到溪边,脱下鞋袜,赤足漫步在水里,舒服得吁了口气。
  溪水清澈,鱼儿悠游其中,她双足泡在溪水里,偶尔弯身用双手掏起一池清凉,轻泼在脸上。
  走累了,她就坐在溪中的石头上,双脚踢起阵阵水花,玩得不亦乐乎。
  她一双天足本就生得秀美,上头的水珠闪耀着日光,那一双白晳小巧,也被日光照得透亮晶莹。
  她这模样与其他沉默的人大不相同,其他人即使在休息,也笼罩着一股严肃的氛围。不像她,坐在那儿玩水,偶尔还会扑捉几只经过的粉蝶,颇为自得其乐,好似她是出来踏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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