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小桃源(下)  第6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1605132495      字数:2237
  “你这孩子——”宋定涛眉峰拢高。
  “你说!”正霖帝的手霸气一抬,止住宋定涛后面三千字的唠叨,对着宋观尘颔首。“爱卿要什么,朕都允你,朕既是天子,必然一言九鼎。”
  宋观尘咧嘴笑开,笑得长目弯弯,完全就是得偿所愿、喜形于外的真诚流露。
  顾不得身上带伤,也像忘记身上有伤,他倏地跳下榻,双膝跪地头一拜——
  “臣恳请皇上赐婚!谢皇上!”
  既然姑娘家不愿把自己指给他,山不来就我,只好我就山。
  在赐婚的圣旨颁下之前,正霖帝与他的皇城大司马兼御前行走在私下有过一场谈话。“朕要赏你,你讨的这个赏也太……太不像话。”
  “回皇上,对微臣而言,能娶那姑娘为妻实是天大赏赐。”神情真挚。
  “朕并非说那姑娘不好,爱卿看中的,自然有她独特之处。朕“太不像话”的意思是……堂堂宁安侯爷,生得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竟然连个姑娘都求不得?还有脸求到朕而前来了?你、你也太不像话!”恨铁不成钢。
  “她说得明白,不想攀臣的这根枝儿,就直接把臣给踢掉了,微臣总不能不管不顾将她掳了、囚禁起来这样又那样……”委屈。
  “你敢?”
  “就是没敢才来求皇上作主。”
  “朕为何有种感觉,像在帮你这小子逼良为娼?”
  被帝王评为“太不像话”的宁安侯爷,露出非常无辜的俊美笑靥。
  在赐婚的圣旨颁下之前,皇后娘娘与她的嫡亲胞弟在私下亦有一场谈话。
  “皇上要赏阿弟,你讨的这个赏也太……太令姊姊安心。”感动到泪光闪闪,与至亲之人相会,连“本宫”的自称都免了。
  “阿姊之前对我是哪里不安心了?”虚心请教。
  “阿弟生得这样俊,打小就比女孩儿家还要好看,姊姊就怕一堆不长眼的男子觊觎你,更怕你不爱姑娘爱儿郎。”终于能一吐心底深深的忧虑,长姊不好当啊。“你若真爱儿郎,那咱们宋家就绝后啦!”
  “……爹还有两房妾室,两位姨娘共生下两男三女,理应不会绝后。”
  “那能一样吗?我就你这个嫡亲弟弟,姊姊就只靠你这一脉!”香帕挥了挥,缓下心气,美颜露笑。“不过现下没事了,知道阿弟中意人家姑娘,还求到皇上那儿,这事准成。那姑娘我上回进宫时见过,性情甚好,沉稳大方,重点是胸脯鼓鼓,腰肢柔韧,臀儿也翘,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阿弟夜夜疼惜、时时浇灌,定能很快让我那未来弟媳怀上……你脸红个啥劲儿?”
  “我没有……”
  “明明就有。”风情万种的眸子忽地瞠圆,语气有些不稳。“莫非阿弟一直是个‘雏儿’?”一国之母已惊到慌不择字了,“你说,老实说,是不是不晓得在床笫间该如何疼惜人家姑娘?也不知道该如何浇灌,是不是?”
  “我知道!当然知道!”恼羞成怒了。
  “那你说说看,让我听听看对不对。”
  “……”为什么他需要跟皇后长姊说明那种事?
  “欸欸,你果然不懂啊!不怕不怕,姊姊立时传两位经验老道的宫中老人好好为你讲解。”
  “臣告退!”
  被自家皇后长姊认定是“雏儿”的宁安侯爷一反平时的从容沉稳,拔脚就跑满,满面通红。
  在赐婚的圣旨颁下之前,定国公本想寻个机会与嫡子私下谈话,但,他没有。
  他没事,只是有些小哀伤。
  自家孩子有中意的对象、想成亲了,他这个当爹的没被儿子请求提亲,竟只能怔怔看着儿子求别人出手,实在是……欸,什么滋味都不是滋味了。
  就说了,帝王居心不良啊,别家的儿子不抢,专抢他宋家的!
  在赐婚的圣旨颁下之前,苏练缇内心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皇帝遭刺杀,锦京内外临时戒严,提督织造的齐连大人当晚便夜访“幻臻坊”将事情说了说,宁安侯驰援救驾因而受伤的消息,苏练缇便是从齐连口中得知的。
  她自然是担心宋观尘,不知他伤到哪里,不知他伤得如何,也不知能向谁再仔细打探。
  一颗心高悬了两日,根本坐立难安。
  就在第三日,她找好了理由,带着为他亲制的衣物,厚着脸皮毅然决然要去敲他宁安侯府大门,可她一脚才踏出“幻臻坊”就被前来宣旨的一行内侍宫人们堵回头。
  被下令接旨,“幻臻坊”的前头大厅里跪了满满的人,所有人一头雾水,待那位为首的内侍大人将圣旨逐字喻出,清声脆响,苏练缇瞬间懵透。
  赐婚。
  又是一场正霖帝的赐婚。
  差只差这场赐婚并非她所求。
  这一道圣旨来得如此突然,问也不问她的意愿,直接将她指给救驾有功的宁安侯宋观尘。
  按旨意,三天后宫里将派人来接她入宫,一是身为宁安侯长姊的皇后娘娘有意与她多亲近多相处,二是接她入宫好生调教,毕竟将来是要接管侯府中馈成为当家主母。
  从一介平民跃进权贵圈子,即便宋恒贞不在意苏练缇的出身,甚至颇喜爱她的脾性,一些身为侯府夫人该懂得的进退应对以及人情世故,她仍得尽快教会这个未来弟媳。
  只是宋恒贞不知道的是,贵女命妇们该习得的那些事,苏练缇早在上上一世嫁进卓家就彻底学会了,不仅学会,更彻底学以致用,把当时好几房同居的卓府一门管理得妥妥当当。
  如今相信,她实是努力过了头,很大原因在于她当时仅生下萱姐儿这个女儿,孩子又面有残损,她想要保住她们母女俩在卓家的地位,想确保萱姐儿能享有卓家嫡女应得的一切,所以在打理府中事务、侍奉长辈上头就显得格外卖力,想让所有人皆看重她、倚仗她……结果却是丑恶如斯。
  而这一世她又要再一次嫁进高门吗?
  圣旨已下,没有她置喙余地,但,她甘愿如此吗?
  内心一遍遍自问,脑海中浮现的是那男人次次夜访她香闺时的模样和姿态——
  他窝在一堆形状不一的靠枕和抱枕里,乌丝轻散,美目淡掩,懒洋洋的神情彷佛下一刻就要眠去,自在且安详,让她连呼吸都轻了,直想看着那样的他,看上许久许久……
  她想起他那个“已许久未梦”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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