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嘴小悍妻(下)  第2章

作者:绿光      更新:1605132290      字数:2299
  她是愈活愈回去了,还是说……他俩有私情?
  忖着,他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心头莫名一紧,彷佛珍藏的宝贝要被人抢去,看向薛隐的目光越发森冷阴鸷。
  “卫家哥哥说哪去了,我待薛隐如兄长,薛隐视我如妹,只是如此而已,偶尔有点不拘礼教但也是少有,毕竟他是跟着阿弟一起过来的。”她看向齐化幽的眼神越发柔软中带着杀气。
  都是他惹出来的,他死定了。
  齐化幽接收到她的目光,吓得魂不附体,直想着今晚他该要上谁家去躲,可又好怕他真的逃家一旦被逮回来,下场不堪设想。
  “是这样?”卫崇尽带着几分怀疑。
  “就是这样,不然还能怎样?”齐墨幽绕着口,绕得自己都想笑。
  瞧,要是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他吃味了呢。
  看她的眼神再坦荡荡不过,心头莫名地开阔了,彷佛他刚刚的难受不过是种幻觉。
  两人对视的模样令薛隐心底有些怅然,明知她对自己无意,可人的心向来不能由着自己,感情这种事没到最后关头,谁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不再让两人无声对视,他柔声打破沉默问着,“墨幽,脚好点了吗?”
  她回神笑道:“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再过两天就能下床。”
  “别太勉强,横竖外头的生意有耿怀替你打理,你尽管安心养伤便是。”薛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小袋油纸包递到她面前。“这是庆源堂做的新糖,取名为紫珠,我倒觉得和你这回试的花露朱紫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卫崇尽听着直接翻了翻白眼,这家伙可真知道怎么哄人,糖到底要怎么跟花露归在同一路?他不过是拐个弯夸她这回新调的花露很好罢了。
  “哇……紫色的糖,这是……”齐墨幽惊喜之余捏了一块糖尝着,“玫瑰和玫瑰果……对了,花露也能使用玫瑰,不过味道太浓艳,如果加点水沉香……”
  “你养伤就好好养伤,想那些费神的事做什么?”卫崇尽没好气地横眼睨去,谁知道刚好瞧见薛隐的手,“齐家妹妹,他手上那条长命绳,不会是你送给他的吧?”
  千万别说是,他心里会很不舒服,非常不痛快。
  “嗯,去年薛隐要考武举时我送给他的。”她没心眼地道:“武举毕竟也要舞刀弄剑,一个不小心就要见血,所以我就编了条保佑他平安。”
  卫崇尽蓦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齐墨幽登时傻了眼,压根反应不过来。
  “阿姊,你也太缺心眼了点。”一直躲在壁角的齐化幽忍不住说话了。
  “你说什么?”她目光凶狠地瞪去。
  齐化幽抖了两下,双脚偷偷地往门口退。“你明明就喜欢卫家哥哥,你却还给薛隐送长命绳,你脑袋清不清楚?还有,你不能只在卫家哥哥面前像个姑娘,在我面前就像个夜叉,我……啊!”
  他的后腿不知道被什么给打到,惨叫出声,狼狈往前扑地,他一回头开口想骂,却见齐墨幽竟单手抓起花架上的大花瓶,吓得他手脚并用地逃出房。
  重新倚坐在床上的齐墨幽气呼呼的,一旁的薛隐神色一黯,只能强打精神安抚她。
  待卫崇尽回过神来,他已站在院子里的小花园,他有点恍神,觉得自己有点着魔,现在一回神才发觉自己刚刚似乎太小题大作了。
  有必要气成这样?他问着自己。
  他静下心想,可只要一想到挂在薛隐手上的那条长命绳,心里就冒出恶火,恨不得扭了薛隐的手。
  他厘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但隐隐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他,怎会无端生出这种感受?
  仔细想想,打从回京之后与她之间波折不断,哪怕已经与她说开,总觉得她和以往不一样,到底是接连丧父丧母,强迫她快点长大,抑或是有其他原因,横竖她给他的感觉就像变了个人。
  “卫家哥哥,你怎么在这儿?”齐化幽瘸着腿走向他。
  卫崇尽回头望去,瞧他的瘸样,脱口问:“你阿姊又打你了?”
  “对,她又打我了!”虽然很丢脸,但他还是必须找个人诉苦,搭上这么一个姊姊,他觉得人生一片黑暗。“卫家哥哥,你有空就说说她,让她知道我是承谨侯,老是把我打伤,我出门在外要怎么解释?不能老说是撞到桌角,谁的后脚跟、谁的后腰会撞到桌角?”
  齐化幽当作找到知己,絮絮叨叨地诉尽阿姊的恶形恶状,祈求盟友能够伸出援手救他脱离苦海,可他说着说着,发现盯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太过炽烫,抬眼望去,吓得倒退三步,还差点腿软倒地。
  去他的!他这个未来的姊夫是他阿姊的同党,他怎会蠢得在他面前说阿姊的坏话?肯定是因为他的脚太痛才会让他失去判断力。
  “对你,她压根没变。”卫崇尽突道。
  “嗄?”
  “可她为什么对我变了?”他像是在自问。
  是因为他离开太久了?所以她无法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他?
  初识她时,她就是极活泼的性子,恶整弟弟毫不留情,如今倒像是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却少了幼时的天真烂漫。
  傻愣愣的齐化幽将他的话想过一遍,终于明白事情症结。“阿姊变了也是正常,如果她连在心上人面前都敢揍我,天底下有谁敢要她?”恶事总要躲在暗处才好进行,阿姊揍他都是拖进屋子里处理的。
  “她的心上人是谁?”
  他声如薄刃,吓得齐化幽差点尿出来。
  “不就是你吗,卫家哥哥!”玩哪招啊,非得这般吓他?他们要真结成夫妇,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他真的怀疑他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我?”卫崇尽呆住了。
  “你们两个不是两情相悦吗?我父亲去世后,不是有一夜你跟阿姊抱在一块?然后你去了西北,阿姊很勤奋的写信,你也很勤奋地回信,这样一来一往、一来一往,你们两个要不是互相喜欢,有必要写这么久的信吗?”不然呢?难不成一切都是他误解?别傻了,不要以为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卫崇尽还在错愕之中,但仍抓住了关键,“她从去年就没回信给我了。”
  “可是你回京的那一天,她一早就去了香衙,二楼的帐房刚好可以将街景看得一清二楚,她肯定是去那里等你,回不回信很重要吗?”他以为卫崇尽是很潇洒的性子,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不过没回信就教他追问不休……啧,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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