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田园妻  第30章

作者:寄秋      更新:1589983545      字数:2218
  即使他“死而复生”也改变不了,和离文书在京兆府衙门有档的。
  “婉娘……”他有他的无奈,目前他还不能现身,不能和二叔对上,还要收集更多有利的证据,把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揪出来,将危害他们的威胁除去才行。
  “陈娘子。”她警告他别想用过往的关系套交情,她不是把男人看作天的陈婉娘,轻易就被三两句温言暖语给打动。
  他一叹,“你以前性子温顺,怎么才几年就变得刁钻难驯了,不能好好商量吗?”
  她目光一闪,“等你守了将近五年的寡,在府里遭人白眼,无丈夫可依靠,连孩子都被人诞指与人通奸而来,你就该知道为母则强,没什么是一成不变……”
  第八章 又给她惹麻烦(1)
  罗琉玉用原主所受的委屈来令陆东承感到愧疚,同时也暗喻她为何变了一个人。
  人在种种磨难中岂能不变?就连他也变了,由一名捧着书苦读的书生变成手刃敌首的铁血男儿。
  情势所逼,谁都会变的。
  她自个儿若不立起来,能在一群豺狼的撕咬下活下来吗?
  “娘,大胡子是我爹吗?”年哥儿板着一张脸,显得严肃,他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从中听出端倪。
  反观莲姐儿一脸懵懂,好似听不懂大人们说的话。
  “婉娘……”他看看儿子,又望向罗琉玉。
  看看儿子脸上的纯真,又瞧着孩子他爹眼中的祈求和渴望,罗琉玉勉强的扯了嘴角,“是,他是你爹。”
  “可我爹不是死了吗?”小脸上多了固执,他明明烧过纸,捧过牌位,亲眼看爹的棺木埋入土里。
  “那是误会,他只是失踪了,可别人找不到他,就以为他死了。”
  “那我爹真的没死?”年哥儿看着陆东承,表情拧成一团,犹豫着要不要认爹,他很苦恼,这大胡子居然是他爹。
  “是的,别人弄错了,你爹没死,他现在回来了。”
  “婉娘,多谢了。”她虽然坚持自己与他和离,但仍肯跟孩子承认他的身分。
  “我不是为你,孩子们不该承受我们大人的恩怨,他要明事理,知廉耻,不要像他爹一样死皮赖脸。”她如今也想通了,他早就认出她了,却装出两人素不相识,以养伤为名赖着不走。
  一听她提起自己死皮赖脸,陆东承面皮微红,“我也没你说的那样厚颜无耻,一来我真的需要一个落脚处藏身,二来,你们是我的妻小,我想守着你们,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基于他的私心,他想和他们多相处一会儿。
  在孩子长大的过程中,他从未有一天能陪伴他们,现在他的儿子会读书了,会像个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的背书,女儿娇憨可爱,不怕生人,一双水汪汪眼瞅着他,就让他的心融化了。
  还有妻子,比起以前的温婉,他其实更喜欢她如今的明艳大方,坚强自信,她看人时一双水眸盈盈亮,如月般皎洁明亮,彷佛要将黑暗照亮。
  “爹。”
  听到儿子喊他一声爹,话到一半的陆东承热泪盈眶,“嗯!年哥儿,爹回来了,爹对你们的亏欠太多太多了。”
  “爹?哥哥,你为什么喊胡子叔叔爹……”
  “他是爹。”年哥儿一副“我很忧伤,别打扰我”的神情,但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有个爹,两眼晶晶亮。
  “为什么于叔叔是我们的爹呢?我们原来的爹哪儿了。”她搞不清楚为何自己有两个爹。
  “他就是原来的爹。”年哥儿很有耐心的解释,他是疼妹妹、会照顾妹妹的好哥哥。
  “那于叔叔是谁的爹?”她又问。
  “我们的。”他不是说过了,妹妹好笨。
  “原来的爹和于叔叔是两个爹嘛!好复杂,莲姐儿记不住。”莲姐儿沮丧的扭着手指听着稚嫩的声音抱怨,当爹娘的忍不住为女儿的天真笑出声。
  两人互视一眼,罗琉玉先若无其事的撇开脸,当没瞧见他眼底的笑意,陆东承则好笑她的故作无事。
  “娘,莲姐儿是傻子吗?”明明是同一个人还说两个爹,她想要几个爹呀?
  实在看不下去的年哥儿叹着气,暗暗思忖着要怎么让妹妹变聪明点,她这么单纯会被人骗的。
  “莲姐儿不是傻子,哥哥坏。”小嘴一嘟,鼓起腮帮子,莲姐儿很生气的瞪着哥哥。
  “本来就是,叫你读书你不读,只想着玩。”以后他一定要做个尽责的哥哥,督促妹妹用功。
  “我……我有练字……”写了好多好多的大字,娘还打她手板子,说她偷懒,让人代劳。
  娘好厉害,她都没说,娘为什么会知道?莲姐儿觉得被罚得很无辜,娘说五张大字,可是她交了还是被打。
  “你那叫道士画符,根本不是字。”他每次都要看很久很久才能看出那是什么,横、撇、捺不分,全连在一起。
  “哥哥——”她气得大吼。
  年哥儿扮了个鬼脸,取笑她字不像字,鸡爪子捉不住笔。
  “看来得为他们请个夫子了。”若有所思的陆东承抚着下颚,想着该请来当孩子的先生。
  “你认为我教得不好?”她念的书比现今的每一个人都多,教出来的孩子将来肯定博学多闻。
  看到妻子不快的神色,陆东承回过神想到孩子是谁教的,连忙补救道:“我是说,不希望你太累,家里家外都由你一人操持,我真的过意不去,想找个人为你分劳。”
  “我也想当个富贵闲人,啥事不管的看花赏月,可是养了两个烧钱的病号,银子不够用,我日以继夜焚烧自己才攒够你们的药钱。”
  一说到银子,陆东承二话不说的掏出一物,“婉娘,这些给你。”
  “什么东西?”她瞅着他掏出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没去接。
  “长房的私产。”若非二叔针对长房的恶意,他都忘了有这一物。
  “长房的私产?”罗琉玉一听,忽觉手上之物沉得很,她不晓得该不该接下,毕竟她已非陆家媳妇。
  看出她的犹豫,陆东承眼神放柔,“你就当替他们保管,娘生前原本要交给大嫂,他们才是长房长子,可大嫂以无子为由不肯收,这才交到我手中。”
  也许大嫂那时已有预感二叔容不下她,因此做了离开的准备,她不想多担一份责任留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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