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夫人  第18章

作者:香弥      更新:1586686627      字数:2172
  夜容善点了点头,“嗯,我带毅儿进去了。”
  那套转咒的功法只有男子才能练,所以夜家男丁在六岁时,皆须到玉霄观测根骨。
  六岁的夜毅笑得天真无邪,朝着自家二叔挥了挥手,用软嫩的嗓音说着,“二叔,我跟爹去见国师,很快就回来,你别忘了昨儿个答应我的,要带我去游湖哦!”
  夜容央俊美的脸庞带着笑,朝侄儿颔首,“我没忘,二叔就在这儿等你,你出来二叔就带你去游湖。”
  夜容善牵着儿子的手下了马车,他挺直的背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
  门边早有一个太监在候着,领着他们父子穿过寿安门进宫去。
  夜容央独坐在马车里,半垂着眼,下意识摩娑着腰间系着的那块玉佩。
  六岁那年,他也是这样天真懵懂的被父亲牵着走进深宫,而后注定了他一生无法摆脱的命运。
  这两百年来的犠牲,沈、蔡两家已经绝嗣,只剩他们夜家独自撑着,若是毅儿经国师测试了根骨,发现学不来的话……他不用亲眼目睹,都能想象太后和皇上的脸色。
  接着太后怕是又要拼命往夜家赐下美人,说不定连他爹都逃不了。
  若非当年他告诉皇上自己“不行”,只怕太后也不会放过他。
  那时太后不相信他所说,派了几个太医亲自为他诊治。他事先暗中服下一种毒药,几个太医轮流查看他的脉象后都一致摇头,才让太后信了。
  不过服下那毒药的后遗症是,他“萎”了半年才恢复过来。
  过往的回忆幽幽缠绕在心间,他只能叹息。
  此时附近不远处,聚集了几个骑在马上准备要出城的世家少爷,趁着在等其他朋友前来会合的空档,几人嬉笑说着的话飘进了夜容央的耳里。
  “你们说,夜容央被耍弄娶了个庶女回来,他真能吃下这闷亏,没跑去砍了墨之应那老家伙?”
  “他不仅没去砍了墨之应,听说还陪那庶女一块回门呢,也没把墨家怎么了。”
  “难道那庶女生得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不成?”
  这时有人发现停在对面路旁的一辆马车,但因上头没有家徽,外观看起来也不起眼,因此并未想到里头正坐着他们谈论之人。
  “那位墨家九姑娘,我两三年前倒是有幸见过一次,长得并不怎么样,比不上她的姊姊。”
  “说不得这夜容央眼光与众不同,就偏爱姿色普通的女子。”
  “呵呵,依我看,他说不定压根就不爱女人,否则他怎么会连个侍妾都没有,还拖到这会儿才成亲?”
  “你的意思是……莫非他有龙阳之好?”
  “可我从没听说他有断袖之癖,也没见他沾过哪个男人,长德,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啧,谁说他有断袖之癖,我说他呀,压根是那话儿不行,要不他怎么会男女都不沾?”
  江长德此话一出,旁边几个少爷们都惊恐地一下退离他几步,当他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
  几位少爷连忙撇清,“你方才说的话就当我们没听见,万一传进夜容央耳里,可与我们无关。”
  公然说一个男人不行,比起说对方有断袖之癖更加羞辱人,依夜容央那性子,要是听说了,怕是不会善罢罢休。
  那几人见此处多人进出,也不知有多少人听见江长德说的话,不想再多留,免得惹上是非,匆匆鸟兽散,也不等还未到的朋友了。
  江长德见状跳脚大骂,“你们这些胆小鬼!那夜容央算什么玩意儿,看把你们吓破了胆。”
  守在马车附近的几个暗卫朝马车看了眼,不过坐在马车里的人没有任何吩咐,他们便继续沉默的守着。
  江长德骂完,悻悻的带着下人离开。
  少顷,迟来的另外两人过来,找不到人,纳闷的走了。
  又过了好半晌,夜容善牵着儿子的手步出寿安门,坐上了马车。
  夜容央瞟了眼兄长那紧蹙的眉峰,已心知结果。
  还不解世事的夜毅笑眯眯的朝夜容央说道:“二叔,国师称赞我很聪明呢,让我明天进宫跟他学武功,他说要传授我一套绝世功法。”
  夜容善听见儿子天真的话语,喉中一鲠,心头一片酸涩。
  夜容央抬手轻抚着他的小脑袋,须臾后,出声说道:“二叔等一下便带你去游湖。”
  “太好了,爹要一块去吗?”
  夜容善摇头,“不了,我要先回府去。”父亲还等着知晓国师测试的结果。
  看着儿子兴高采烈的小脸,浑不知未来等着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他心中沉痛,却又无能为力。
  “你说二公子让人将泰王世子打了一顿?”听见这消息,墨清暖有些错愕。
  尤恬儿道:“是我方才去绣房回来时,听夫人屋里的两个婆子说的,这事还闹到了皇上那儿,皇上命人将二公子给叫进宫里去了。”
  墨清暖纳闷的问:“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打泰王世子?”
  “京城里谁不知道二公子向来肆意妄为、蛮横跋扈,看谁不顺眼,说打便打,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分。”
  墨清暖觉得夜容央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应当不会毫无理由就动手。
  尤恬儿又道:“那泰王世子是皇上的堂弟,也不知这回皇上会不会责罚二公子。”
  墨清暖想到夜容央似乎专挑王公贵族的子弟打,不知他为何专跟这些人过不去,她只希望他这次也能像先前那般全身而退,不会被皇上问罪。
  第四章 同床共枕纯睡觉(2)
  此时皇宫的御书房里,皇帝江长宁揉着鬓角,质问站在他跟前的夜容央,“江长德哪里惹着你了?”
  他才三十出头,但两鬓已有白发,俊秀端正的面容上,眉心有一道深刻的皱折。
  “臣今日与几个朋友带侄儿去游湖,订了艘画舫,他见臣的画舫比他的还大,竟想强抢臣的画舫。”夜容央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不知你坐在那艘画舫上头吗?”依这些年来夜容央的作为,江长宁毫不怀疑,若他堂弟江长德知道夜容央也在那画舫上头,是绝对不敢去抢那艘画舫的。
  “也许没瞧见吧。”夜容央不甚在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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