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皇后 上  第四章

作者:小孩你过来      更新:1533294538      字数:2684
  陌奕宗征战数月,岚皇妃许久未见圣上,望向英俊威猛的夫君,不免脸红心跳,「妾身给圣上请安。」
  一行宫人随她齐声跪地。
  陌奕宗视线一扫,并未看见花响,唯有先将岚皇妃扶起身,步入厅堂。只见精致的糕点摆满桌,各色滋补汤羹逐一呈上,如此琳琅满目,显然料到他会来。
  「爱妃气色不错。」
  听罢,岚皇妃提起手帕轻咳两声,病恹恹道:「圣上莫要打趣妾身,妾身一直牵挂着您,盼您早日凯旋,夜不能寐呐。」
  装,怎就这麽能装呢,陌奕宗的笑容越来越僵。
  岚皇妃斟茶倒水,顺势坐到他的身旁,谨慎地倚在他的肩头,娇嗔道:「一别数月,妾身想您想得快疯了。您自当可怜妾身,今晚就别走了吧?」
  陌奕宗缄默不语。这世间憧憬当皇帝之人不胜枚举,但绝大部分是为了酒池肉林,其实真让他当上皇帝,尤其当一个忧国忧民的明君,便知晓根本没时间儿女情长,至於仅存的那点儿精力,还得「伺候」重臣之女,说不清楚是谁淫谁。
  「嗯。」他将尾音拉得很长。
  浴池房中,沐完浴,更完衣,他的耳畔传来隐约的脚镣声,他推窗望向花苑,只见一个瘦弱的背影儿引入眼帘。
  陌奕宗打发太监们先行退下,随後朝花响的方向吹了声口哨。
  花响转头之际擦了把汗,不慎将手上的鲜血蹭到脸颊上。
  见状,他撑住窗棂,敏捷地跃身而出,托起她的双手,首先看到位於掌心的细密的刮痕,又看向拔土而出的玫瑰,「你傻啊,挖东西用手。」
  花响抽回手,小亮子命她移植玫瑰,不准用铲子,说是会破坏根茎,呵,「行了,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玩你的女人去吧。」
  他若有似无地笑道:「你也是朕的女人。」
  花响狠狠地盯他一眼,转身蹲下,继续干活,弄完才能吃晚饭。
  陌奕宗透过余光看到贼眉鼠眼的小亮子,想必不管那厮看见什麽,都会一字不落地禀告岚皇妃,於是乎,他蹲在她的身旁,猝不及防间捞过她的脑袋瓜,袭上红唇。
  这便是他留宿於此的目的,不过会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还要看岚皇妃的悟性。
  唇齿厮磨间,花响显然惊呆一瞬,因为他们没有接过吻。此刻,她只想卯足力气推开他,但他料到她会出现哪些反应,因此捏住她肘窝处的穴位,导致她胳膊发酸,使不出力气。她向後躲,他便抵住她的脊背,继而环起结实的手臂,将她牵制在怀中。
  本是一场演给旁人看的戏,陌奕宗的呼吸却渐渐不再均匀,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入她的衣衫。
  「干嘛啊你!」她终於腾出一只手捶他。
  陌奕宗舔掉唇边的血迹,那是花响的反击,「王德才,摆驾回宫。」
  「遵旨。」
  陌奕宗讲话的语气便等同命令,王德才心领神会,命人抬来一顶小轿,停在花响的身边,道:「恭喜花香宫女,请上轿。」
  花响见陌奕宗已然登上辇车,不由吐出一口懊恼的长气,愤愤地撩开车帘。
  同时,小亮子疾奔入宫,「皇妃、皇妃,大事不妙!」
  「一惊一乍成何体统,讲。」岚皇妃春风满面,宫女正服侍她挑选衣裙。
  「圣上、圣上改了主意,临幸……花香宫女。」
  「什麽!圣上人在何处?」
  「已经、已经领着花香,摆驾回宫。」
  岚皇妃气得头晕目眩,抓起妆奁狠狠砸在地上,金银首饰撒落一地。
  「一个贱婢,就一个无权无势的贱婢,竟胆敢与本宫争宠。」她眼中溢出满满的恨意,恨不得将愤恨化作一把利刃,划烂花香的脸。
  这头金银首饰乱撒,那头皇帝寝宫之中,也正在发生一场摔瓶砸灯的激战。不过碍於脚镣的束缚,花响仍是被陌奕宗轻易拉上龙床,摁在身下。
  「就算你不顾及我,总要顾及小的吧。」
  泼墨的长发洒在肩头,她攥紧被扯开的衣领,坐在床上紧张後退。他则是选择充耳不闻,褪去龙袍,爬上床,双臂压在她的身体两侧,深邃的黑眸中尽显迷离之色。
  「朕,轻点?」
  「轻什麽轻点,离我远点,会流产。」
  陌奕宗见她双手护住小腹,微微一怔,扬声喊道:「王德才。」
  「是,奴才在。」
  陌奕宗指向花响,问:「她目前这个情况,不能碰?」
  王德才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如实回道:「按常理来说,尽量避免房事。」
  陌奕宗虽是子嗣成群,但还真不了解孕期的门道,因为一旦妃嫔有喜,他便不用定期「例行公事」了,求之不得。
  「圣上,莫让这等烦杂之事扫了您的雅兴,奴才给您宣其他妃嫔?」让谁憋着也不能让皇上憋着,损伤龙体那还了得。
  陌奕宗长吁一口气,这会儿才注意到花响还铐着脚镣,「朕此刻命人打开它,只是让你缓缓罢了,别做出不知好歹的事儿,听见没?」
  花响自顾自裹紧薄被,没好气地应了声。
  伴随清脆的响声,她顿感双腿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她的脚踝非常纤细,感觉一使劲就能掰断,却受到锁具的万般蹂躏,磨痕看上去彷佛结满血疤的刀伤。
  陌奕宗打仗无数,浑身尽是伤痕,受伤多了,对於治疗也有些经验。他接过药膏,搬起她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腿上,首先用白酒清洗伤口。
  花响倒抽一口气,硬是忍住没出声。
  他见铁锈镶入伤口,唯恐腐烂,所以又撒上细盐用力擦拭。
  花响疼得汗都下来了,忍不住出脚踹他,「这是肉,不是湿衣裳,有你这麽拧的吗。我自己来。」
  陌奕宗揉揉胸口,正色道:「朕乃一国之君,八百双眼睛盯着朕,你心里可以暂时不服,但嘴上必须服。」
  花响白了他一眼,咬紧牙关自行处理伤口,动作相当利落。无意间,她瞄到陌奕宗胸口的疤痕,揶揄道:「偌大的陌氏王朝,连个会打仗的将领都拎不出来,非逼得你御驾亲征吗。」
  「别废话,御驾亲征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尤其是背水一战。」他一转身,躺在她的身边,坦言道:「兵权在手,睡得安稳。」
  「你迟早有打不动的一天,该放权时就放权,否则只能过劳早死。」
  「啧,朕方才是夸你了还是怎麽的,再敢以下犯上,论军法处置,轻则……」
  她也啧了声,不以为意道:「轻则杖责八十,重则斩首,军法我熟得很。」
  陌奕宗一笑置之,随口问道:「听说你六岁便随父上战场,看到屍横遍野,感想如何?」
  花响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透露出几分陌生之感。
  这细微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侧起身,注视她的双眸,道:「是传言有误,还是你忘记了?」
  花响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漠然道:「不就是死人,缺胳膊、少腿儿,以及臭气熏天的腐屍,没什麽感觉。」
  「说谎不带脸红的,别说是你,就是朕,六岁大的时候也得吓傻。」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脸颊,她警惕地闪开,质问道:「你又凑过来做甚。」
  「你对朕的称谓必须改,现在就改,重新来。」他的态度就像训斥小孩子。
  花响紧抿着唇,认真包紮伤口。
  陌奕宗猿臂一伸,将她捞到怀中,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下去,别压到孩子。」
  「你真的在意这个孩子吗?」他的视线灼烁如镜,彷佛可以刺进她的内心深处。
  花响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把我带回寝宫,似乎又陷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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