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有只胭脂虎 卷三  第四章

作者:清风拂面      更新:1533212735      字数:2701
  这道理胡娇明白,不过完全不打算实践。
  等送段太太回家之後,胡娇便酒意上头,半躺在马车里,小寒在旁扶着她,生怕她醉後从座椅上滑下去。
  待车子进了自家院子,许清嘉便将她直接从马车里抱了出来,抱到房里去了。
  许小宝与武小贝极少见到胡娇酒醉的模样,都觉得新奇不已。
  许清嘉去端热水的工夫,两个小子已经站在床前,一人一指小心翼翼的戳着胡娇的脸,戳一下小声喊一下,「娘……」也不知是怕吵醒了她还是盼着她醒来。
  许清嘉都给气乐了,将这两个小鬼头从床边拨开,拿热巾子给胡娇擦手擦脸,等擦乾净了,腊月端走水盆,他将胡娇腰带解开,将外衫脱掉,头上首饰取下来,想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只是等他放完首饰回来一看,两个小子一人一口,在他老婆额头上亲来亲去的玩,涂了胡娇一额头的口水印子。
  许大人:「……」
  将两只皮猴子给送走之後,许清嘉才唤了今日跟着胡娇出门的小寒回来,问及在通判府上的情景,小寒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许清嘉的眉头渐渐的拧了起来。
  身为男人,哪怕他对後宅争斗手段不熟练,可是也不妨碍他灵敏的嗅觉,政治斗争比宅斗更要复杂多变,以许学霸的脑子,立刻便能嗅出不寻常。
  不过这会儿他家老婆醉成了一滩泥,问也问不出什麽来,只能等她酒醒之後再说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正是休沐,胡娇醒来的时候,许清嘉正靠在床头,拿着本书在读。
  她揉着额头睁开眼睛才瞧见许清嘉居然还在身边,「夫君今日不去衙署办公吗?」
  许清嘉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换来她一声惨叫,「脑仁都在疼了,你居然还弹 」
  「让你长长记性,出门了喝酒竟然也不知节制。」
  胡娇喊冤,「哪有 我从通判府出来的时候还没醉呢,路上送了一回段姊姊,她醉得一塌糊涂,将她送回家我才回来,大约是吹了风,酒气上头,这才醉了的。」
  许清嘉从床头小几上端过一个冒着热气的碗来,「起来喝点醒酒汤解解宿醉吧,看你以後还贪杯不?」
  胡娇坐起身来,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喝了好几口之後,忍不住揣测,「听说通判大人嗜酒如命,尉迟夫人灌倒了一桌子人,最後除了我跟韩夫人,大家都喝倒了,尉迟夫人竟然面色如常,走路一点不发飘,酒量真正惊人。难道他们夫妻在这一点上志趣相投,平日的闺房之乐便是斗酒三百斗?」
  许清嘉见她笑得贼头贼脑,恨不得拿戒尺打她的手心让她长点记性,「尉迟大人此次前来是好是坏还不知道呢,府君都警惕了好一段日子了,你们这些後院女人倒好,全都醉倒在通判府上,也不知有没有吐出什麽来?」这位尉迟夫人真是通判大人的贤内助啊。
  胡娇眨眨眼,目光里闪着笑意,故意拖长了音调瞅着他,「尉迟大人怀不怀好意我倒不知道,但是尉迟夫人嘛,似乎……是对我家许大人怀有别样的想法,昨儿还说要送两个美妾给你呢,也不知这是尉迟夫人的想法还是通判大人的意思。据说绝色无双,乖巧懂事,应该是两朵解语花,夫君高兴吧 」
  许清嘉明显感觉到了危险逼近,立刻明智的装傻,「阿娇就应该当场拒绝,告诉她为夫没有纳妾的意思。家有悍妻,为夫真是有心无胆啊!」若是阿娇答应了,那两个美人昨日恐怕已经跟车回来,哪轮得到这丫头大清早拿来说嘴。
  胡娇欺身而上,骑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咬了他的鼻子一口,「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这麽招人做什麽啊啊啊 」
  许清嘉也很无辜,「这事也怨我娘,就应该将我生得丑一些,免得外面老有人惦记着我,让阿娇不痛快。」
  胡娇笑得肚子都疼了,笑嗔一句,「没皮没脸!」从他身上爬下去洗漱了。
  他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装端庄君子,在家里有时候居然透着几分可爱。
  说好的官威呢 许大老爷!
  经过通判府醉酒一事,各太太们之间的应酬总算是停了下来,大概是喝醉的都觉得出了丑,各个都托病闭门不出,特别是段太太,听到丫鬟描述了自己的丢人事蹟之後,索性对外宣称要闭关礼佛,为家人祈福。
  胡娇提着点心带着两个淘小子前去看她的时候,她正靠在榻上由丫鬟捶腿捏肩,俨然是尉迟夫人的派头。两人熟不拘礼,胡娇是直接由管家迎了进来,到二门上由婆子抬着软轿送进去的。
  「我道段姊姊这是躲起来不肯见人了,原来是在家里琢磨怎麽调教人啊?」她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段太太立刻会意,赶了捏肩捶腿的丫鬟下去,又让人带着许小宝、武小贝去寻儿子玩,让房里贴心的婆子丫鬟们看着,独独留下她们俩说话。
  「你说怪不怪,我回来一想,还是觉得尉迟夫人过得比我快活,就想着用她的法子来调教人,结果丫鬟侍妾们都吓坏了。」
  段太太想引进外来先进的管理经验,让丫鬟侍妾们竞争上位的机会,哪知道大家都习惯了凶悍的主母,对这突然温柔起来的太太大是不适应,只当这是她新想出来要整治後院的法子,好几个美人都跪下磕头,将脑门都磕得青肿了,最近功曹府上的美人们都流行戴抹额了,幸好时近过年,天气又冷,戴个抹额还算应景。
  唯独段功曹晚上得了太座允许,光明正大地去侍妾屋子里,原准备好生度个春宵,哪知道揭下抹额,看到美人紫肿的额头只觉败兴,回头又责备段太太将他後院的一众娇花都摧残得不能入目—— 原来大家抹额下面都藏着秘密啊。
  段功曹的想法是:哪怕不让他沾身子,也留几朵可入眼的让他欣赏欣赏啊。
  段太太好不冤枉,明明是她们自己磕头磕得的,她可没逼。
  不过她凶悍惯了,就算喊冤段功曹也是不会信。
  胡娇安慰她,「天长日久,功曹大人总会明白姊姊的苦心的。」然後说不定功曹大人就如鱼得水了。
  段太太生了两个儿子,在後院里脚跟又站得稳,似乎是见识过了尉迟夫人的能耐,忽然之间便对夫妻之间的斗智斗勇深深的厌倦了。
  「你说怪不怪,这些日子我都没管过他,他竟然日日跑到我院里来,连侍妾也不去看了。」这才是段太太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以前她就跟防贼似的,被她捉住段功曹是落不到一点好,每次总能负点伤、挂点彩,现在不管着他了,他倒每天都准时回正院报到,还天天小心看她的脸色,就好像她憋着什麽大绝招一样。
  知州衙署里,段功曹揪着许清嘉不放,非要趁着午时请他喝两杯。再过半个月便要过年了,许清嘉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整日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推托了好几次都推托不了,这日只好跟着段功曹去衙署外面的酒楼。
  「说好了只喝两杯,可不许多喝,不然回头醉了,府君大人就不说了,还可通融一二,万一被通判大人撞见,年底考评记个差,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段功曹满不在乎,「通判大人天天带着酒,也没见别人说他一句。」
  许清嘉无奈摇头。
  到了酒楼落了坐,段功曹点了一桌好菜,吃了两口才小心翼翼说出今日所图,「我家夫人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许清嘉在外是个端方君子的形象,自然不便开口问「你家夫人哪里奇怪了」,只静待段功曹自己说。
  段功曹也没指望着许清嘉问他,自己竹筒倒豆子,全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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