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宠姑娘 卷四  第四章

作者:玲珑      更新:1512828721      字数:2847
  「不用提审杜陇,他该死!」穆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李熲言词锋利,「穆王叔叔不愿意提审杜陇,是怕杜陇会说出什麽不利於你的话吗?」
  「胡说八道!谁怕杜陇一个小老百姓了,谁怕了?」穆王被李熲气得七窍生烟。
  皇帝道:「既然穆王不怕,那便提审杜陇。宣。」内侍立即出去带人了。
  孙喜等人见状,纷纷低下了头,穆王和淮王在陛下面前争执,陛下这是明显的偏向淮王啊……
  杜陇一身白衣,缓步而入,再次惊艳了众多官员。
  穆王眼中冒火,「就算我儿要轻薄这个人又怎麽了?那也不是死罪!这个人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他偿命,一定要他偿命!」
  现在的穆王如凶神恶煞一般,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穆王这段时日受委屈了,他本来是连杜陇的女儿阿若都不肯放过的,後来要求越来越低……
  穆王以为提审杜陇也不过是说出李颛生前的丑态罢了,苏相等官员也以为不过如此,谁知杜陇一开口,所有的官员全体惊呆了。
  杜陇脸色凝重,「我是守法之人,如何敢轻易伤人?本来我是不肯动手的,之所以会伤了李颛,实在是迫不得已。李颛将我单独留下,意图轻薄,我再三不肯,李颛便承诺我,等他将来进京做了太子,一定不会亏待我,授以高官厚禄……」
  「什麽?!」举众皆惊,连皇帝都变了脸色。
  仝尚书失声道:「李颛如何能进京做太子?莫说陛下现已立了大皇子为太子,便是绕开大皇子不提,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等,李颛如何能做太子?」
  「陛下,李颛这是生了非份之想、谋逆之心!」李熲大怒,高声叫道。
  「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回事!」穆王急得差点儿跳起来。
  他再骄横,也知道世上的坏事他尽可以做,但有一件事他是万万沾不得的:谋逆。
  不光他沾不得,任何一个人和谋逆大案沾上干系,都离死不远了。
  皇帝或许能容忍穆王欺男霸女、横行霸道,但不会容忍穆王、穆王世子有造反之心,不能容忍穆王世子李颛要做太子。
  群臣譁然,「请陛下彻查此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穆王颤巍巍地指着杜陇,「你、你胡说,你这全是胡说!这世上没人能给你做证,你没有证据,信口雌黄,像你这样胆大妄为的狂徒,应该立即处死,处死!」
  杜陇道:「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有。」
  「什麽证据?」所有的人都异常关心,毕竟李颛都已经死了,杜陇有什麽证据能证明李颛生前确实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呢?
  杜陇神色肃穆,「只要打开李颛的棺木便知道我所言不虚了。陛下,诸位大人,李颛曾说他父王许诺过他,活着若做不成太子,死後也会以太子之礼下葬——」
  「你胡说,你胡说!」不待杜陇把话说完,穆王就惊恐不已地打断他,脸都吓得变形了。
  李熲敏锐的抓住这一点,「穆王叔叔在害怕什麽,为什麽吓成这副模样?你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咱们打开李颛的棺木看上一看,自会真相大白。」
  「不许开棺,不许开棺!」穆王浑身冒冷汗,死活不答应。
  李熲冷冷一笑,不再和穆王纠缠,转身请求皇帝,「陛下,臣请求打开李颛的棺木,看他是否真如杜陇所言,用的是太子礼器。」
  「臣附议。」何相第一个赞成。
  「臣附议。」江峻熙是第二个。
  「臣附议。」仝尚书气得浑身发抖,说起话来也是抖的。亲王世子胆敢以太子之礼下葬,这事如果是真的,可真的是大逆不道,令人深恶痛绝。
  在场的官员陆陆续续都出言附议,没办法,不是所有的人都和穆王为敌,实在是事情一旦和谋逆这两个字沾上了边,不管是谁都要紧张起来,在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敢站错队。
  最後,就连以温和宽厚出名的太子李颂也道:「臣附议。」
  穆王世子李颛这个棺,非开不可。他若是清白的,开棺自明;他如果真的以太子之礼下葬,这事可就严重了,比杜陇杀了他还要严重。
  所有的官员都赞成,太子、淮王赞成,皇帝也不反对。
  「好,那就打开李颛的棺木看看,还他一个清白。」皇帝对李颛还是抱着希望的,对穆王还是有着信任的,相信穆王虽然犯错很多,但不至於狂妄到想要夺他同母兄长的江山。
  穆王见大势已去,脸色惨白的坐到了地上,完了,全完了,穆王府这下子算是完了……
  皇帝命太子带领御林军统领李庆、江峻熙、何相、苏相等人一起去了。
  李颛的棺木被打开,果然李颛穿的不是亲王世子服饰,而是皇太子的衮冕九章,龙在两肩,山在背,火、华虫、宗彝在两袖,每袖各三。
  太子等人不敢怠慢,当即便入宫禀明皇帝。
  皇帝大怒,下旨命御林军查抄穆王府,这下好了,又从穆王府查出许多违禁之物,尤其是穆王,他竟然有一件绣着十二条飞龙的明黄团龙袍服。
  穆王跪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道:「皇帝哥哥,这件衣裳不是我的,我从没见过,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皇帝把袍服扔在他面前,「这件袍服正好合你的身量,袍子里摆还绣着一个穆字,不是你的,又是谁的?弟弟,咱们同母所生,哥哥竟不知道,原来你这麽想做皇帝。」
  穆王哀求了许久,又累又烦,忽地仰起脸对皇帝吼道:「就算是我的又怎麽了?我是你亲弟弟,这衣裳我就穿着玩玩,有什麽不行?我不就穿了件衣裳吗,到底怎麽了?」
  皇帝见穆王到了这一步还如此嚣张,不再和他废话,命侍卫把他带回穆王府关押了起来。
  形势陡然反转,穆王被关押在府中,这时才知道锅是铁打的。
  原先所有的人都在为杜陇担心,担心有着一个刺杀亲王世子的罪名,杜陇最终难逃罪责,但现在却要为穆王担心了。
  李颛违制以太子礼下葬,穆王做了十二飞龙袍服在府里「穿着玩」,这两件事情单独拎一件出来都是大事,更何况两件事赶在一起了。
  庄太后听闻,吓得连病都好了,命人叫来皇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是你亲弟弟,就算错了,你也不能赶尽杀绝,好歹给他留条活路。」
  庄太后对皇帝的哀求向来是百试百灵,这回皇帝却含泪跪下,道——
  「母后,儿把这皇位让给弟弟便是。」
  皇帝这话当然不是真的要让位,但庄太后听了脸色发白,声音沙哑,「你、你真的不肯放过你亲弟弟吗?」
  「儿只求弟弟能放过我。」皇帝垂泪。
  安国夫人和宁国夫人一左一右扶着庄太后,很有默契的同时偷偷掐了掐她。
  庄太后和安国夫人、宁国夫人相处多年,深知她们俩并非胡乱说话、胡乱动手的下人,如果不是事情实在紧急,断不至於如此,仔细想了想,长叹一声,对皇帝道:「你国事繁忙,先去吧,哀家改天再找你过来说话。」
  皇帝也没多留,这就告辞走了。
  皇帝一走,安国夫人便苦口婆心地劝起庄太后,「娘娘,不是奴婢们大胆,实在是这事情太严重了。皇帝陛下什麽事都能容忍,唯独容忍不了谋逆之事,废太子是他亲生爱子,一旦造反逼宫,他也是严惩不贷啊。」
  宁国夫人性子实在,已经替穆王盘算起来,「娘娘,这回穆王殿下想要一点事没有,大概是难了。不如让穆王殿下上个请罪摺子,认了违制的罪名,求陛下念在兄弟之情,从轻发落吧,那个杜陇刺伤世子的事不要再提了,千万不要再提了。」
  「那哀家的孙子白死了不成?」庄太后一听就不乐意了。
  宁国夫人忙道:「娘娘,穆王府这桩祸事因何而起?不就是因为世子遇刺一事吗?这件事对穆王府太不吉利了,自打出了这件事,穆王府就没消停过一天,不顺利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依奴婢的愚见,不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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