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嫁对郎 卷二  第十章

作者:渔潼      更新:1511838427      字数:2968
  「请我就是请别人了啊,到时哥哥能不去吗?」杜若不想多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身後两个丫鬟互相看一眼,都有点怀疑贺玄的心思,生怕杜若听见,鹤兰用好像蚊子一样的声音道:「我们要不要告诉夫人?」
  「怎麽说?又不是确定的事情,且等到端午节再说吧。」玉竹道:「不然夫人提早知道,只怕姑娘会恼了我们呢,毕竟王爷跟姑娘老早就认识了,说不定是我们想错,那可是要得罪人的。」
  鹤兰点点头。
  【第二十二章 两张请帖】
  杜若还是没有喝醒酒茶,她躺在床上想早点睡着,这样有些醉意是最好的,岂料没有她想得那麽顺利,她翻来覆去的,甚至把玉竹都惊醒了,过来问了一次,她起来喝了点水才好一些。
  待到天亮时,她在睡梦里都能感觉到从窗口流泄进来的阳光,金灿灿的,照耀在身上十分的暖,好像是她在严寒的冬日里急需要的温度。
  她突然就把眼睛睁了开来。
  空阔的宫殿里,宽大的床,贺玄坐在她身边,很是陌生,他的脸色很冷,眉目英挺却像覆盖着雪,她看见他穿着龙袍,那身金黄色显得他更是高高在上,难以亲近。
  她浑身像是被缚住了,动弹不得,耳边听到他说「不管你有没有想明白,这里你终归是不能离开的」,接着他俯身过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她一下子就醒了,大口的喘着气,头顶上粉红色的帐幔在眼里好像模糊起来。
  难道现在才是作梦吗?怎麽这梦那麽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接近时的呼吸,顿时更是混乱了,叫道:「玉竹,玉竹!」
  玉竹就睡在外间,听见她这样大喊大叫,着实是被惊吓到了,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光着一只脚就跑过来,急问道:「姑娘,怎麽了?」
  见她出现在面前,杜若松了口气,靠在迎枕上,梦里她对贺玄的态度很是复杂,说不清是爱是恨,醒来後那种情绪依旧在胸口澎湃着,好像要炸开来一般,她怎麽会这样呢?
  见她没说话,玉竹盯着她看了看,发现她额头上竟然有些细密的汗水,问道:「姑娘是不是作噩梦了?」
  「是。」杜若疲倦的道:「你给我倒些水来。」
  玉竹便去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想到梦里他穿着龙袍,可见那日提剑并没有伤害她,不然她就看不到他做皇帝了,难道他是把自己抓起来了吗?可为什麽……
  她的脸不由发热,暗想幸好梦醒了,不然她不知道该怎麽办呢!不过现在,她好像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玉竹端来水,她喝了几口便朝南边的窗外看一眼,见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看来时辰不早了。
  玉竹见状笑道:「昨日大姑娘出嫁,府里主子们都睡得晚,故而老夫人发话说,早上一个都不要叫,让主子们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姑娘却被梦惊醒了。」她问道:「姑娘,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了,现在已经清醒得很。」杜若掀开被子下床。
  她用完午膳去杜凌那里,杜凌因宿醉头晕脑胀的,她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他,叫杜凌好一阵羞愧,他都不知道自己醉了酒品那麽差,一再说必定要去同宋澄、贺玄赔礼道歉,没想到还未去,等杜蓉回门第二日雍王府就送来了帖子。
  谢氏极为惊讶,同杜云壑道:「真是难得了,玄儿还会请我们去做客!」
  她是不晓得那孩子的深浅,杜云壑暗地里叹口气,他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惊心,但不管如何,若不是赵坚毒辣在先,也不会把一个年轻人逼成这样,谁又不想无忧无虑的长大呢?
  他道:「既然他请,我们便去吧。」
  谢氏见他反应淡淡,有些奇怪,又问起杜凌的事情,「你何时给凌儿谋个职?他都念叨多少次了,你好歹管一管,他到底也不小了。」
  「就这阵子。」杜云壑道:「你怎麽也关心起这个来了,我还以为你希望他在家多陪陪你呢。」
  「儿大不由娘,再说,他这样子是能静心待在家里的吗?还不如有个正经的事情做,指不定能有一番作为,省得跟上回那样喝醉酒,还以为我不知,他就是太闲了才任意妄为。」
  听着妻子的牢骚,杜云壑笑起来,「好,都听你的,肯定让他有事可做。」
  谢氏又去告诉杜老夫人,杜老夫人对雍王府兴趣不大,至於二房,杜云岩跟贺玄是不对盘的,自然不愿意去,别人与贺玄也不熟,且他帖子里没写二房,至於谢彰跟一双儿女因是暂住的,谢氏晓得贺玄的脾气,生怕他们遭到冷待,便没有去请,弄到最後,也就他们大房四个。
  眼见雍王府离得越来越近,杜若坐在轿子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等到从二门下来,与谢氏坦白道:「那日大姊出嫁,贺大哥送大哥回来的时候,说请我们端午节坐他的游舫呢。」
  这孩子怎麽那麽亲和了?谢氏有点奇怪,明明那天给他介绍姑娘,他还一脸的不耐,难道是为此赔礼道歉吗?她捉摸不透,笑道:「他既然请了,那就去玩一玩吧,反正我们都要去漕运河的。」
  等到杜云壑、杜凌也到二门处,贺玄走了过来,他穿着件浅蓝色的春袍,头戴玉冠,束着灵芝纹的腰带,玉树临风。
  杜若忽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穿黑色的衣袍了,她叫他穿别的颜色,他真的就换了,她那时还以为真是元逢的主意……面上不由自主的发热,耳边听到他与家人闲话,她简直无法把头抬起来。
  「请进去吧。」贺玄道:「宴席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尚早,可到处看看。」他与杜云壑道:「我一直想请你们,只是觉得时机未到。」
  这话一语双关。
  现在他们要坐同一条船,才是时机到了吗?杜云壑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年轻男子,真是觉得无比的棘手,但好像也没有回头路了,谁让他与贺时宪惺惺相惜,假使他昧着良心假装没有这件事,恐怕他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淡淡道:「有心,自会有合适的时机。」
  贺玄没有说话,半晌忽地道:「听闻皇上要立太子?我昨儿去宫里,听闻皇上近日常召见重臣。」
  他虽然是王爷,到底年纪轻,赵坚要立太子是不会徵询他的意见的,而以杜云壑的资历,自然是有他一份在。
  杜云壑看向远处,只见墙外种着几棵梧桐,叶子都伸到庭院里来了,他道:「是,还是遵循一贯的规矩。」
  都是自家人,他没有避讳,杜若在一旁听见了,惊讶地心想原来赵豫还是要做太子的!
  贺玄哂笑,看来赵豫最近很是花了番功夫,不过赵蒙只怕也要从兰州赶回来了吧?
  众人边说边走,谢氏瞧见府里风景好,夸赞了好几句,至於杜若,今日是异常的沉默,几乎没怎麽说话。
  别人没察觉,贺玄是知道的,她可是一个话匣子,她究竟怎麽了?
  他看了她几眼,见她并没有看他,便移开了目光。
  在府里走了半圈,他们行到书房,只见那书架一排排的摆满了书。
  杜凌笑道:「该不会都是你看的吧?」
  「哪里,好些是府中原本就留下的,我闲来无事便看看。」贺玄淡淡回答,目光又落在杜若脸上。
  杜若这会儿正好奇的看着书架,没来得及躲开,目光和他对个正着,想到梦里的情景,她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少女的羞怯让人心动,贺玄一时有些欢喜,又有些疑惑。
  杜若转而去看书案。他的书案收拾得整整齐齐,摆着笔墨纸砚,别的东西就没有了,不像她,案上有好些摆设,不过其中一样倒是眼熟,那是一个貔貅的黄玉笔筒,是他很早就有的东西,在她还小的时候去过他家,他就是用这个笔筒。看到它,她感到一阵亲切,伸手去摸了摸,低头看桶内,只见一团彩色的东西搭在毛笔上。
  这个也很眼熟,她定定的看着,突然认了出来,那是她第一次送给他的长命缕。
  原来他没有丢啊,放在这里了。
  别人珍视她送的东西,自然是好事儿,不过因为是贺玄,就好像多了一层意思,所以她只能假装没看见,手离开了笔筒。
  但她这动作都瞧在贺玄眼里,眸子不由眯了眯。
  很显然,杜若是对他不一样了。
  贺玄并没有说话,等他们看完书房,便请他们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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