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婚  第十章

作者:青微      更新:1511842884      字数:2769
  这话一出,惜月险些失了一贯的冷静。惜月自然是难过的,她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破锭,期望他下一亥像儿时的恶作剧那样,告诉她这只是他的玩笑。但是直到最后一刻,她失望了。
  「怎么?不和我说声恭喜吗?」慕容逸晨挑着眉,理所当然的模样。
  惜月衣袖里的手紧紧攥成拳,都隐隐有了痛感,她还不肯松手,因为唯有这样,她才能维持着脸上的平静,连自己如何说出的恭喜,她都没有注意。无论这是他恶劣的玩笑,还是刻意的羞辱,他都成功在她心上刮了一道大口子,让它流血不止。
  看着惜月有些不稳的背影,沈青抿着唇,玩味地开口,「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我看你那小娘子挺好的,斯斯文文,我怎么看她都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啊。」
  慕容逸晨冷笑着,「那你真是不了解她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都没有看穿她过,她的心机岂会让你这么轻易看出?」
  沈青撇了撇嘴,「总之,我只是负责帮你让她下堂,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赖给我哦。」
  早知道这差事不好,要不是她玩心大,这事听来有趣,她才不会大老远地到这慕容府来呢。看了一眼慕容逸晨,沈青在心里偷笑,嘴上说得这么狠,那他眼里的那抹心疼、不舍又是什么鬼?哎,男人啊,口是心非起来比女人还厉害。
  谁知,下午他们在长廊的谈话被管家碰巧听到了,于是就传到了慕容老爷的耳里。慕容老爷当下气得不行,让人去「请」了慕容逸晨过来。
  整个屋里不知为何弥漫着寂静的氛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两父子就那样对峙着,场面一度僵住。最终,还是一家之主的慕容老爷开了口,「逸晨,你给我老实说,你和那位沈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众人都在好奇着慕容逸晨的回答。
  「我要娶她。」
  听到他的回答,慕容老爷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泼出了一大半。只见他铁青着脸,将茶杯往桌案上重重地一放,「开什么玩笑!」
  「谁开玩笑了?」只见慕容逸晨他大少爷二郎腿一跷,老神在在地回答,道:「我是认
  真的,我不仅要娶她,我还要……」他故意带着几分恶劣的笑,看向刚踏进门,明显听到了他方才的话而脸色苍白的惜月,清清楚楚地吐出两字,「休妻。」
  慕容老爷则是一把将茶盏扫落到地上,怒声道:「胡闹!你和惜月的婚事是你奶奶定的,当初你在新婚之夜抛下惜月,让她变成整个西湛的笑柄,就已经够对不起她了,如今居然还说出休妻这样的话来。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怎么对得起你奶奶的在天之灵?」
  「这桩婚事我本就不愿意,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如今我有了喜欢的女子,奶奶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其实,当初的意气用事,慕容逸晨对奶奶是有愧疚的。三年前奶奶病逝,他正身处战场,因此不曾收到消息赶回来。
  「逆子,你给我跪下!」
  慕容逸晨不声不响地就跪下,但那挺立的身板似在彰显着自己的不服。
  慕容夫人闻讯也赶来帮着儿子说话,道:「老爷,逸晨说得对,他既然有了心仪的女子,咱们做爹娘的,也应该支持他才对。何况凭惜月的出身,本就不适合做慕容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你给我住嘴!」话还未完,就被慕容老爷打断。他怒气攻心,大声一喝:「来人,给我上家法。」
  惜月情急之下,在慕容逸晨的一旁也跪了下来,「爹,您别生气,都是惜月不好,您不要怪少……夫君了。」
  谁知,慕容逸晨却冷冷地嘲讽,「哼,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前脚告状,后脚求情的戏码,本少爷看不上眼。」哼,这女人当着他的面没说什么,转眼就向他爹诉苦去了。慕容逸晨认定是惜月告的状,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我没有……」惜月解释。
  慕容老爷在一旁听到,抬腿就是一脚,直直地踹在了慕容逸晨的肩上,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个浑小子!」
  仅仅这样还不够,慕容老爷拿起下人拿来的家法,两指粗的一根软鞭,一鞭下去足以教人皮开肉绽,慕容老爷推开慕容夫人的阻拦,毫不客气地就往慕容逸晨身上招呼。
  慕容逸晨身上的衣物成了碎布条子,隐现出几道血痕,渗出来的血迹染红了他整件纯白的衣衫。慕容夫人在一旁‘呼天喊地,却没有办法阻止盛怒中的丈夫。
  这是慕容老爷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受到迁怒。
  其实,挨的这点打,对慕容逸晨这行军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何况他爹也并非是下死手。他咬牙撑着,一声不吭。只是他绝对没想过有人会突然扑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背替他挨下一鞭。听到耳边的闷哼声,慕容逸晨显得有些呆滞。
  慕容老爷也是一脸震惊,随即停下了动作,有些不解,「月儿,你、你这是何苦?」
  惜月强忍着疼痛,撤离慕容逸晨的身旁,撑起自己,呼吸因为身上的抽痛感而有些急促,「爹,不要生气了,饶了他吧,他知错了。
  月儿知道您是为了月儿才会生这么大的气,可是月儿受不起的。这件事若您一定要责怪,就请怪在月儿身上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儿子,再打下去,他会受不住的。爹,请看在月儿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慕容老爷沉默了片刻,忿忿地扔掉软鞭,叹了一口气,对着慕容逸晨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你觉得今天的事是惜月向我告的状,那你就真的太不了解她的为人
  了。看在惜月的面上,今日的事就算了。你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去向你奶奶反省反省。」
  慕容逸晨没说话,看着苍白着脸被人扶走的惜月,他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何况还从他爹口中知道自己对她的误解,心绪更是有些复杂。
  【第五章】
  夜幕低垂下来,人们经过一天的疲惫后,早早就躺上床慰藉自己的困倦。慕容逸晨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被他爹下令今晚得在祠堂里跪一夜。
  这感觉还真是该死的熟悉!慕容逸晨想起以前自己不知道被爹罚跪在这祠堂中多少次了,没想到他都已经离家五年了,这一回来,就跑到这里来「忆旧」了。
  他背上皆是条条伤痕,现在血痕凝住,早已麻木了。他也懒得去管,干脆将蒲团并排放起来,将就着做床,趴在上面闭目养神。
  爹也真狠,他伤成这样,也不让人请大夫来瞧瞧。对了,不知道有没有派大夫去看看她?想起来他又不由得气恼起来,明明是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还逞能帮他挨鞭子。刚想着,慕容逸晨就听到了脚步声,还没睁开眼,就感受到了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祠堂,然后犹豫了一下才朝他身边走来。
  在鼻尖嗅到那股淡淡的、熟悉的馨香后,慕容逸晨就不急着睁眼了。
  惜月在床上辗转,久久无法入睡。一方面是因为背上的鞭伤在疼,另一方面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一身伤,还被罚跪在祠堂的男人。
  惜月知道她公公的脾气,即使再心下不忍,在这气头上也绝抹不开面子让人找大夫给慕容逸晨看伤的。她才挨了一鞭都觉得疼痛难忍,何况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他。于是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拿起一旁的伤药,趁着夜深人静来了祠堂。
  惜月看到慕容逸晨趴在蒲团之上,呼吸沉稳,似已入睡了的模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若他醒着,她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他睡着了,倒方便了她帮他上药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的衣衫解开,与其说是衣衫,此时更像是沾了血的破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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